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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灵纹是故人所赠之物！”
牧惊鸿看了一眼手心，说道：“我称之为夺天之纹，不知道跟你们的鸣凤圣纹有什么关系？但是……它是我的！”
他认真地看向白袍老头，心道：总不能你说是你们迟山族的东西，我就给你吧？
白袍老头微微点头，转而介绍道：“老叟名为迟云伯，添为迟山一族大族老。这位是二弟迟云仲、三弟迟云叔和四弟迟云季！”
“既然小友跟我迟山一族的圣物有关，定然是位有缘人，不如请前往听云殿小坐。”
迟云伯示意牧惊鸿下山。
边上，迟云季低语道：“大族老，这鸣凤圣纹不可落入外人之手啊。”
虽是低语，但牧惊鸿也听得清楚，便看了迟云伯一眼，而迟云伯依旧神色如常。
几人一同走下山顶。
祭武站在宫殿前，面色不善地看向牧惊鸿。
“你先将他们羁押起来，容后再处置！”迟云伯看了柳疆道人等人一眼，说道。
“是！”
祭武当即称是，对他小声说了几句之后，押着方羊宗四人离开。
……
听云殿的装饰极为质朴，石质的桌椅已经被被磨平了棱角。殿中堂上高悬着一副仕女飞天图。图中仕女有种难言的轻灵，似乎只要有一缕灵气催发，她就能破图而出。
想必这是件不俗的圣物，不愧是上古氏族啊！
牧惊鸿心里暗自感慨一句，在殿中按照主客坐定。
迟云仲为他倒好茶水。
“还没请教公子尊姓大名？”迟云伯笑着问道。
“牧惊鸿！”牧惊鸿应道。
“好名字！”
迟云伯赞许一声，抱拳道：“我适才听祭武说，捉拿方羊宗之人的时候，小友帮了很大的忙。老夫再次先行谢过！”
“举手之劳而已，他们也是我的对头。”牧惊鸿回道。
迟云伯四人交换了眼神。
牧惊鸿看了一眼手心，率先问道：“长老想知道这灵纹的来历，我可以告诉你。但在这之前，是否能告诉我鸣凤圣纹是怎么回事？”
迟云伯看了他一眼，稍作沉吟，苦笑道：“不瞒小友说，说起来要牵扯到我迟山族一位圣母大人的过往，倒有些难等大雅之堂。”
牧惊鸿作出倾听状。
迟云伯继续说道：“其实，鸣凤圣纹并非我迟山一族所有，这关系到我迟山教第三百六十任圣母。她天资过人，乃是无暇之体，就是你们口中的神脉之体！”
“凤紫女帝？”牧惊鸿喃喃自语。
他从陈霸天口中听说过凤紫女帝便是神脉之体，很自然地联系到一起了。
迟云伯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不错，以你们的称呼，她确实是千年前的凤紫女帝。”
但是，他更习惯称呼为圣母，便继续往下说。
“圣母只花了短短数百年时间，便踏入不灭境巅峰，修为直逼虚仙境。为了寻求突破契机，她外出历练，期间与鸣凤天宗的强者相恋。这鸣凤圣纹便是他们的定情之物。”
原来如此！
牧惊鸿暗自点头，心里不免替陈霸天惋惜：原来他一生钟爱之人心里已有别人。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我等也不甚清楚。唯一清楚的是鸣凤天宗那位强者身消道陨。圣母想要扭转轮回，替他续命，便试图打破上古传言中人界大陆与九重霄的屏障，希望能获得超越轮回之力。”
牧惊鸿点点头。
这事情，陈霸天也曾经跟他说过，这是凤紫女帝一生所求。
“但在此过程中，她似乎触及一些不可力敌的存在。最后是生是死，我等也无从得知。而鸣凤圣纹便留在了我迟山族中，成了她的遗物。”
“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便消失了。若非今日见到，老夫也绝对不会想起来。”迟云伯苦笑着摇摇头。
“既然是凤紫女帝的后人，那几位前辈合该受晚辈一拜。”牧惊鸿突然站起身，朝迟云伯四人一拜，弄得四人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意思？
迟云伯静静地看着他。
牧惊鸿当即说起来陈霸天的事情，不过稍作了调整，意思是：自己是陈霸天的传承人，而陈霸天是凤紫女帝的追随者。所以……这鸣凤圣纹也相当于凤紫女帝留给自己的。
言下之意，他不打算归还鸣凤圣纹。
“小子，你没有胡说八道？”迟云季目光一眯，直勾勾地盯着他。
牧惊鸿脸色不变，心不跳：“句句属实，前辈不信的话可以随我去一趟南疆！”
反正陈霸天已经不在了，死无对证。
“这鸣凤……”迟云季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迟云伯打断了。
“小友说我圣女尚存于世？”迟云伯一脸惊愕地看着牧惊鸿，嘴唇有些颤抖：“那你可知道她现在何处？为什么不回来？”
千年之前的不灭境巅峰强者，若是能够归来，那对迟山教绝对是极大的助力。
而且迟山教此时正值内忧外患之际，更需要强者相助。
相比于凤紫圣母的下落，鸣凤圣纹又算什么？
牧惊鸿轻叹口气，摇摇头：“当时，陈霸天前辈时间有限，所以说得不甚详细。具体细节，我记得不甚清楚，可能需要时间回忆。”
什么意思？
迟云季脸色一黑，喝道：“小子，你跟我装疯卖傻？”
“哎呦呦！”
牧惊鸿故意捂着脑袋，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你这样一吼，我记住的事情就更少了？你们……刚才说什么？凤紫女帝是谁？什么鸣凤圣纹啊？”
殿中，四个族老脸色同时一黑：这家伙也忒无赖了吧？
“咳咳！”
迟云伯示意迟云季安静下来，清清嗓子，说道：“既然小友现在身体不适，那便先留在我迟山族好好休养吧，等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跟我们好好说一下。”
说话间，迟云仲起身，要带牧惊鸿去“休息”。
“如此甚好！”牧惊鸿故意装疯卖傻，跟他一起走出去，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一拍脑袋，问道：“对了！我还想起一件事情。”
“什么？”
迟云伯三人同时站起来。
“我们无意间闯入贵族在土金堡的祭庙，看到历任圣母的雕塑。好奇的是，为何之前这一任的迟山圣母有些……不同？”牧惊鸿扭头问道。
“这……”
迟云伯略作迟疑，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一任圣母并非是血脉传承之人，只是……唉，是我迟山族内部的纠葛，有机会再跟小友好好说吧。”
看来这老头不想说。
牧惊鸿也知道不便多问，点头道：“也对。”
“不过，我之前碰到一人，跟你们迟山族的圣母长得很像。进了祭庙之后，我以为她才是你们的圣母呢。现在想来可能是误会了。”他呵呵笑道。
说罢，转身走出宫殿。
什么？
迟云伯今天接连被震撼，急忙喊道：“小友留步！”
“不知道你看到的那人长什么样？”他一脸殷切地看向牧惊鸿。
牧惊鸿随手一挥，精元勾勒出苏不语的模样，说道：“就是这样咯。”
迟云伯身形剧震。
“在什么地方？”迟云季急忙问道。
牧惊鸿幽幽地瞟了他一眼：“哎呦，脑袋疼，又忘记了！得好好休息一下！”
他揉揉眉心，转身就走。
“你……”
迟云季这暴脾气，哪受得了他接二连三地卖关子？当即拍案而起，周身金光涌动，气势激荡，要将他拿下。
砰！
灵光爆射，牧惊鸿随手一挥，鸣凤圣纹之力张开，如同蛛网，封住殿门，让迟云季一头撞在上面，脑袋嗡嗡作响。
“小子……你放肆！”
迟云季气得七窍冒烟。
“好了！”迟云伯低声喝道，“让小友先去休息。”
牧惊鸿嘴角微微扬起，看了手心一眼，暗道：鸣凤圣纹吗？这才是你的真名？呵呵，果然好用！
……
离开之后，听云殿中，迟云伯三人相对而坐。
“老三怎么看？”迟云伯看向迟云叔。
从见到牧惊鸿到他离开，迟云叔一句话没说。此刻，他也只是微微点头。
因为迟云叔的体质特殊，为哑音魂体。这种体质之人的魂力生来极为强大，但是会随着后来说话越多，魂力流逝得越快。
所以，迟云叔已经很多没有开口说话。
他点头的意思，迟云伯明白：说明牧惊鸿没有撒谎。
“只是他究竟葫芦里买着什么药呢？”迟云仲沉吟道。
迟云叔虚空凌空勾勒，写了一个“信”字。他魂体强大，能感觉到牧惊鸿从进来到离开，对迟山一族都没有流露出很强的杀机，应该是值得信任之人。
因为一个人不管伪装得多厉害，神魂层次的波动是无法掩饰的。
迟云伯点点头，说道：“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急成的，先等等吧。眼下，我们还要全力应对九宗试炼才是啊，否则……死伤的族人又会大大增加！”
唉！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露出一副疲惫之色。
这时，有人匆匆赶来，跪倒在地，说道：“启禀三位族老，大事不好了。藏水堡被九宗联盟打破了，祭锋大人战死……”
什么？
迟云伯身形剧震，张了张嘴巴，无声道：“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