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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笑了一下，“好家伙，拉着人同归于尽。”
“你在说一句？”战穆的声音变得冷漠。
医生仍旧笑眯眯地，没有受他这句话的任何影响，瞥了一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安念，开口道：“小腿骨折，肋骨多出骨折，”他顿了顿，抬眸看了眼战穆，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不过已经接好了。”
战穆看着他这幅说话就差没有山路十八弯一样的方式打人了，他握紧拳头，额上青筋暴起。
他忍。
“啧啧啧，她还没有醒，是因为，”医生敲了敲手上的病历，皱眉好像在沉思，忽然抬头道，“哦，麻药劲还没过。”
战穆咬牙，腮帮子微鼓。
“行了，我走了。”医生转身迈开腿离开。
战穆却再是忍不住，回头冲他喊了一声，“站住！”
医生回过头，冷眼看着他，“还有事吗？”
战穆走过去，看了一眼他胸前的牌子，冷笑一声，“李林是吧？信不信我让人把你给开了？”
“嗯，有趣，然后呢？”李林淡漠地看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战穆忽然上前拉住他的胳膊，“你们医院就是这种服务态度？原因让你做的？”
李林嗤笑，在手术台上主宰生死的人，又怎会怕他的咄咄逼人，“什么都扯到他，你以为他思想和你们似的？”
“你再说一句？”战穆瞋目，抬手就要抓住李林的脖子。
李林又岂是他动得了的？
一个闪身就躲过了。
“果然，”他悠然地靠在墙上，眸底里丝毫不掩盖的厌恶，“和床上躺着分别就是一模一样。”
“不就是一个江璃吗？至于？”战穆根本不理解为什么医护人员多多少少都一副不待见他们的样子。
李林笑了，“你女朋友伤害的是江璃！”
“那又怎么样？”
“伤的是江璃，那是原因的命啊，这和杀他没有什么区别。”李林脸色沉沉地说道，“何况我们也就是多说了两句，要是原因真的想报复你们，你们就不在这家医院了，甚至在F城找不到一家收留你们的医生。”
战穆不做声了。
江璃对原因到底有多重要，他不得而知。
但是如果是同样的事情落在他身上，他估计会打人。
—
江璃喝完粥了，有些混沌的脑子愈发清明。
原因顺势坐在床边，看着江璃开口道：“给我抱一下。”
江璃乖顺地靠在了他的怀里，头顶上传来他得声音，“你吓死我了。”
闻言，江璃愣了一下，另一只手抱紧原因，抬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对不起。”
原因低头埋在她的发间，“没事。”
拿着轻描淡写的句子里，不为人知的是他的几乎疯魔。
看到江璃怀着孕出事的时候，他心脏停了一拍。
不是因为江璃怀着他的骨血，而是他知道车祸里怀着孕到底有多大的风险。
一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
他小心翼翼护着的人，才一会儿没见怎么就差点进了鬼门关呢。
庆幸，他无以复加地庆幸，而庆幸过后，是难以言喻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