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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仆街……」
如果说这次的失态能有什么收获,我想大概就是这个了,那个狡诈如老狐、阴狠更胜蛇蝎的大变态,海商王白拉登,这时居然面如土色,跌撞在墙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你、你们两个人……居然是这种关系!难怪你拼死也要救活他……也难怪……你一醒来就死命紧搂着他……差点就吻上去了……他妈的,你们真是太变态了……这单生意早知道就不做了……」
能够让伟大的海商王阁下面如土色,这不只是收获,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成就了,我相信没有多少人见过他这种表情,要是我走出去对外头的人说,应该会很被夸耀吧。然而,当一堆人听到异样声响,紧急破门而入时,我还是觉得……这种事情不用夸耀了。
「贤、贤侄……」
「闭嘴吧,大叔,难道我们还不够糗吗?」
「糗是已经够糗了,不过……大叔有一点生理上的问题,和你有关,很急,需要立刻解决啊。」
「我靠,你什么生理问题和我有关?你在金雀花联邦真的加入那圈子啦?」
面对我的质疑,茅延安看了冲进房的众人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刚刚我一面和侯爷说话,一面削苹果,话说到一半,你突然一下扑起来把我抱住,抱得还很紧……你有没有觉得胸口被插把刀……很痛?」
「呃……好像没有……真的没有……」
「当然没有,因为……那把刀插在我胸口……」
一句话说完,不良中年两眼翻白,往后一仰便倒了下去,胸口血流如注,一把水果刀打横嵌切入肉。
不良中年受伤倒地,房内又陷入一片慌乱,不过也有人保持着冷静,慢条斯理地举手自荐。
「又有人受伤了吗?需不需要治疗啊?」白拉登挥挥手,争取我们的注意,笑道:「有没有人愿意为了救他而做什么?如果有的话,这边有生意可做喔。」
我被羽虹当胸刺了一刀,心脏受到重创,血流如注,几乎是必死无疑的情形,经过抢救治疗后,身体的状况到底如何呢?
答案是:几乎没剩下什么伤痕。
这种诡异的鸟事,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但却真的发生了。旁人闻讯都赶来祝贺,说是海商王果真有着通天手段,被他紧急抢救过后,我的身体居然能康复到这种状况,实在是很不可思议……至于受伤的茅延安躺回床上去,那是更不可思议的另一回事……衰得不可思议。
「约翰,其实你的伤势用高等回复咒文处理,只要不是当场毙命,事后要治疗到近乎痊愈的程度并不难。」
白澜熊叹道:「真正的困难关键,就在于不让你当场断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当时的伤势有多严重?心脏都快被切成两半了,在场的所有医疗人员都说你回天乏术,彻底没救了,我也慌了手脚,最后是茅老师提醒,大家这才想到求助侯爷……」
我摸着犹自疼痛的胸口,听着白澜熊的话,隐约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我之所以获救,最关键的那个理由,是破损心脏的瞬间修补,那是回复咒文所挽救不了的重伤,也是众人之所以要求救于白拉登的主因。
但我自己很清楚,我被羽虹所重创的心脏,在羽虹发生堕落异变,我体内能量与之呼应时,已经迅速自愈。这里头到底是牵涉什么魔力原理,那是连我自己也搞不明白,可是白拉登在这种情况下对我施救,那根本就是顺水推舟,没有帮上什么实际的大忙,却被众人记了头功,想想实在是很不快。
「妈的,那个奸商……将来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报一箭之仇,和他做生意实在太不划算了……」
我恨恨地骂道,白澜熊却叹了一口气,用一种带着欣羡的目光看过来。
「兄弟,其实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换作是我,周围还没有那么多人关心爱护咧。」
「……不懂,此话何解?」
「那时你重伤垂死,大家都束手无策,是茅老师不晓得从哪冒出来,将你一把抱起,大步走向海商王,请他无论如何都要出手救你。海商王本来还有点犹豫,结果茅老师忽然跪下,我们也跟着他的动作下跪请求,这才让他出手的。」
白澜熊没有用什么太慷慨激昂的辞句,但我把话听在耳中,依稀能够想像当时的情境,茅延安和一众兽人确实是把自己的尊严豁出去,请白拉登出手帮忙救命的。
想想我这辈子作恶多端,居然会有男人肯为我去请求别人救命,实在是一件奇事,也许我该向他们致谢,但想归想,这种事情又觉得做不出来,只好把话带到另一件让我关心的事。
「老白,羽虹怎么样了?」
「……」
白澜熊没有马上回答,我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很喜欢我提的问题,以他的立场而言,应该是很不赞成我与羽虹继续有纠葛。
「约翰,那个妞对你有重大意义,这个我是知道的,但她现在变成了这样,甚至还反刺你一刀,如果你还对她存有什么幻想,这太危险,得不偿失啊。」
「你说的事情我晓得,女人……不过就是个女人嘛,能有多危险?再说了,就算是恩断义绝,也不代表我连她的下落都不能问吧?是死是活总该要有个答案。」
我很坚持地问了,但却没有任何结果,因为白澜熊也不知道羽虹的下落,当时站在甲板上的所有人,都看到羽虹被白拉登给击飞,失去意识,坠向大海,而后因为场面太乱,当人们冷静下来,想要确认羽虹的状况时,也只能得到「坠海失踪,下落不明」八个字。
「坠海后你们没有打捞吗?」
「这种会反咬自己男人一口的女人,死了就死了,我兽族男儿弃之如敝屣,捞上来做什么?再让她捅你一次吗?要是你真的挂了,我死后有什么脸去见尊者?」
白澜熊越说越是激昂,要是再让他说下去,可能就要扑上来掐我脖子了。他这一生堪称英雄风流,搞过不少女人,但从没有过与什么女人真心相爱,而他偏偏又博览群籍,喜爱人类的英雄故事,对于种种儿女情仇甚感兴趣,所以打从我与羽虹相识,白澜熊就一直是抱着支持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在期待些什么。
但羽虹的这一刀,把白澜熊的幻想给打破了,让他回到兽人一贯的态度,警觉到对女人应该有所提防,焦急地对我提出警告,想要把「身在迷途」的我给弄清醒。
其实……白澜熊确实是多虑了,我有我自己的分寸,虽然拿捏得不是很好,但总比他这样在过与不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