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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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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321.com,更新快,无弹窗!     季舒楹冲进去时没多想,而后才注意到裴远之戴着蓝牙耳机,而笔记本电脑开着。
    她脚步顿住,声音也下意识放轻,“……你在开会?”
    “嗯。”裴远之先回应了她,而后对着耳麦低声说了句什么,是一串英文,季舒楹只听见了‘fiancee’的字眼。
    季舒楹本以为按照裴远之的个性,少说不得要让她等他开完会,却没想到说完之后,裴远之就干脆利落地退出了会议,合上了电脑。
    看着裴远之取下白色耳机,季舒楹眨了眨眼,“不开会了?”
    裴远之随手将钢笔放进笔筒,“你不是睡不着?”
    不知是不是季舒楹的错觉,她竟然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一丝无奈的味道。
    看着架势,不会是要专门来给她哄睡吧?
    “熬夜失眠,会影响明天检查结果。”
    像是看出季舒楹的疑惑,裴远之补充了一句。
    “想听什么?”
    季舒楹下意识看向他背后一整面的书柜。
    众多法律相关的厚厚书籍里,肃重严正的深色里,她一眼看到醒目的那几本彩色封面:《跟老婆一起怀孕》《怀孕一天一页》《怀孕40周这样吃》。
    中间那本,书页边缘还有荧光色的书签插着,像是密密麻麻的笔记。
    “……”
    季舒楹整个人都呆住,怀疑自己在梦游。
    裴远之似有所感。
    不必回头,也能猜到季舒楹是看到了什么。
    他起身,身体挡住季舒楹的视线,一边说话一边巧妙地引导着季舒楹离开。
    “回房间,我哄你睡。”
    出了书房,裴远之顺手关上书房的门,又道:“以后进门之前先敲门。”
    视线被阻挡,什么也看不到了,季舒楹轻哼一声,“谁没事往你房间跑,这不是事出有因。”
    回到卧室,季舒楹上床重新躺下,盖好被子,而裴远之站在床边,手里捏着手机,长指滑动着,像是在找睡前故事。
    “你这样站在床边让我很有压力。”
    季舒楹说。
    裴远之挑了挑眉,还是出去巡视了一圈客厅。
    在季舒楹到来之前,整个房子里本身是没有凳子的,他也基本上用不着,但是从季舒楹来了之后,就多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摆件。
    他找了一个折叠软凳,在床边坐下。
    软凳本身是适合季舒楹的身高的,而裴远之身材颀长高大,长腿却被迫折叠,颇有几分格格不入的滑稽不适感。
    季舒楹将被子拉起来,蒙住脸,怕自己憋不住笑出声来。
    她在被子里憋得想笑,裴远之倒是一贯的从容淡定,只闲闲说了句:“别把自己闷死了。”
    他滑动着手机屏幕,APP上推送着各种相关搜索,哄睡女友的童话故事。
    【女朋友睡不着?闹着要哄?超好睡的睡前故事!保
    管让女朋友一听就睡着!最迟三分钟就入睡!】
    言辞热情,大力推销,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裴远之一眼扫过去。
    什么脑残剧情。
    他拧了拧眉,准备重新检索。
    床上的季舒楹等得不行,打了个哈欠,“好了吗好了吗好了吗。”
    “……”
    指尖顿了顿,裴远之忍了忍,开始念眼前搜索到的。
    “天上每一朵云朵,其实都是一只咩咩叫的小羊……”
    裴远之的声线颇为低沉悦耳,尤其是在安静的房间内,似冰镇后的烈酒,初初听着清冽,回味却醇厚,带着令人耳酥的颗粒感,眩晕,浓烈。
    唯一缺点——
    语气太过冷静客观,不像是在讲童话故事,而是在讲述和分析案件前情,不带一丝感情。
    “太快了,能不能稍微带点感情?”
    被子被倏地下拉了一点,露出一双清润黑亮的眼眸,在光线昏暗的卧室内,盈亮似星。尾音拖长,闷闷的,又带着一点祈求似的骄矜,让人很难拒绝。
    “这种东西,你让我带什么感情?”
    话是这样说,裴远之还是放缓了语速。
    房间内温度适宜,低缓的男声也被温柔的夜风染上一点柔软的温度,在耳边厮磨。
    那点认床的不适和陌生环境带来的不安,也无声地被尽数抹去,抚平。
    季舒楹闭着眼,睫毛轻颤几下,舒适柔缓的白噪音里,困意似潮水袭来,黑甜的梦乡沉沉。
    她很快就睡着了。
    床上的人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清浅,在安静的卧室内很清晰,带着一种让人安稳的力量。
    裴远之的声音也渐渐止住,垂眼看着,眸光不明。
    夜风拂动,暗影摇晃。
    她侧过去的睡颜安静恬淡,素净的小脸,像做了一个纯真无邪的梦。
    往常这个时间,他要么是在律所工作,要么是在出差的旅程上,而不是时间被人占用,在这里念着脑残剧情的故事。
    之前的他,永远想不到这个场景。
    房间里的摆设装潢暂时还维持着之前的模样,但萦绕的馥郁馨香,让人陌生,那种微妙的感觉很难说清楚。
    季舒楹睡着了,不必再浪费时间。
    这样的想法滑过,裴远之垂眼,又继续念了一段,直到把整个故事念完。
    出去前,俯身替床上的人捻好被角。
    梦中的人低低嘀咕了一句什么,呢喃不清,像是呓语,裴远之只听清了两个字,‘渣男’。
    梦里也在骂人?
    在骂哪个男人?
    裴远之很轻地动了下眉梢,走出卧室,将门轻轻合拢。
    看了眼时间,深夜十一点,裴远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冻得瓶身挂着透明水汽的冰水,拧开盖,喝了一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道,缓解了灼烧的不适感,同时也将升温的神经逐
    渐镇定下来。
    脱轨的事物回到正轨,超脱掌控的重回掌控。
    有多余的水珠沿着他分明的下颔边沿滚下来,落过喉结凸起的线条,森森的凉气。
    手机恰巧在此刻震动起来。
    裴远之扫一眼来电名字,将瓶盖拧好,接通来电,唤了一声‘妈’。
    嗓音比平时多了些微微的哑。
    “你声音怎么哑了?感冒了?”
    廖音有些纳闷,关心了几句,嘱咐天气热多喝水,又回到正事:“你蒋叔叔明天要办宴会接风洗尘,邀请了我们一家,你也一起去吧。”
    “您和爸去不就好了,叫上我做什么。”
    裴远之语气淡然。
    “你小时候蒋阿姨那么喜欢你,两家关系又好,一起吃个饭怎么了?”
    “我明天有事,去不了。”裴远之说。
    “什么事这么重要,家里的事也不管了?”
    廖音语气重了些,有些不满,“又忙工作?说了多少次了,钱是赚不完的;而且,你哥哥公司上的事,说不定还需要你蒋叔叔帮忙,提点一下,你做弟弟的能不来?”
    “要陪您儿媳妇,能不重要吗?”
    面对廖音施加的压力,裴远之很从容,一句话就牢牢拿捏住了廖音的命脉。
    廖音:……!!
    廖音瞬间态度一转,和气道:“那确实是重要的事,不去也行,记得跟蒋叔叔打个电话说一声,备份礼,我跟你爸捎过去。”
    裴远之极轻地皱了下眉,还是没说什么。
    “谈恋爱,我插不了手,但你记得把你那个坏脾气收一收,说话也别太难听,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脾气好的,有什么事多哄哄……”
    廖音放不下心,苦口婆心地叮嘱着,奈何儿子态度十分敷衍,也不知听进去了没。
    ……
    一夜好眠。
    季舒楹睡到临近八点才徐徐转醒,拿过手机一看,五个闹钟也没叫醒她,八点半要出门,差点就睡过头了。
    换了条宽松舒适的裙子,季舒楹推开门,找了一圈,书房里没人,只有厨房那边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一边随手把头发束起来,一边走过去,“裴远之你怎么不叫我,都没时间洗澡化妆吃……”
    流理台前伫立着的修长身影转过来,男人瞥她一眼,打断:“水放好了,洗漱,然后吃早餐。”
    季舒楹抱怨的话顿时堵在喉咙里。
    水都放好了?
    她去盥洗室看一眼,她的水杯放满了水,牙刷上也挤好了牙膏,黄豆大小,分毫不差。
    真是稀奇。
    季舒楹如是想着,洗漱,洁面。
    厨房里,裴远之手牢牢地把着锅柄,冷白的手背皮肤上淡淡青筋。
    将热气腾腾的汤粉倒入瓷白的碗中,裴远之将其放到一旁的岛台上。
    半开放式的厨房,岛台也是二合一的功效,可以充当餐桌。
    又倒了杯鲜牛奶放在桌上,裴远之回到厨房收拾残局。
    水龙头下的水流细细冲刷着,修长的手指按下,一泵洗手液流出,清爽的香味,裴远之垂眼,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洗手。
    他今日比平时还要早醒半个小时。
    五点半,天边初凉,晨光熹微时,生物钟便让人醒了。
    他还没在书房里睡过,陌生的环境,有些短暂的怔忪,几秒后,他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清醒。
    起床洗漱,去健身房锻炼,多加了二十分钟的腹部、背推训练,又多跑了十公里。
    回来时,顺手买了点菜。
    兰庭周围配套设施齐全,菜市场和商超也就十分钟不到的路程。
    到家,裴远之第一时间先洗了个澡,湿漉漉的黑发用毛巾擦干,搭在肩上,他对着镜子刮胡子。
    白色的泡沫溢出,剃须刀刀锋锋锐,执着剃须刀的修长手指却很稳,一点抖度也无,力度精准,平稳,快速。
    一系列事下来,有条不紊。
    换了衣服之后,不多不少,正好七点半。
    季舒楹洗漱完时,岛台上已经摆好了早餐,瓷白的用具,摆盘简洁优美。
    一把米粉,煎得金黄的蛋花,新鲜咸香的瘦肉末,清脆的绿色小白菜,一点耗油、盐、清水,调成一碗清淡不腻的汤汁,是一碗热乎乎的鲜肉鸡蛋汤粉。
    扑面而来米粉的麦香和小白菜的清香。
    季舒楹坐下,挑起米粉,尝了一口。
    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很香。
    “你不吃吗?”她吃了两口,想起什么,关心了一句。
    裴远之刚洗完手出来,一边擦拭,一边淡淡地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东西,“吃过了。”
    季舒楹循着视线看过去。
    黑色瓶身,英文包装,是一罐增肌的蛋白粉,还有排列整齐方方圆圆的鸡蛋。
    季舒楹:“……”
    早上健身,还喝蛋白粉这种东西,他要不要这么自律到可怕?
    她以前为了身材也试过,只喝了一口就吐出来了,她也不爱吃鸡蛋,觉得蛋黄很腥。
    后来再也没试过,坚决不再吃这些东西。
    季舒楹一边吃着热腾腾的早餐,一边若有所思。
    这一天一夜跟裴远之私下的相处,颇有些颠覆她之前对裴远之的印象。
    她以为他精致利己、毒舌不饶人,却没想到对方在一些小事上很有耐心,甚至算得上是有求必应。
    又会挣钱又会做饭,哄睡也是一点就通,且情绪稳定,以S市现在的婚恋市场来看,绝对是市面上的抢手货。
    他会是一个好爸爸吗?
    这个一直答案不甚明晰的问题,在今天,季舒楹似乎隐隐约约有了些头目。
    季舒楹早上的饭量不大,奈何这汤粉实在鲜美,她还是吃完一整碗,汤也喝了不少。
    吃完,季舒楹顺手将碗筷放到洗碗机里。
    “还有五分钟出门。”裴远之抬腕看了眼手表,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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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慰烫得平整的淡蓝衬衫,没有系领带,袖口挽起,手臂薄肌线条明显,很有男性的力量感,整体却又是衣冠楚楚,斯文冷淡。
    “五分钟够了。”
    季舒楹说,涂了个防晒霜,又穿好防晒服,跟着出门。
    第二次孕检,一切对季舒楹来说还是很陌生。
    她还在找科室和超声检查的地方,裴远之已经将医院整张地图记了下来,熟门熟路地带她上直梯到二楼。
    待医生说完,裴远之拿着诊治单,扫码付费。
    “……你这么熟练,不会以前经常带人来看吧?”
    季舒楹心中想着,没留神说出了口。
    话一出口,她清咳一声,捂住嘴,“我不是那个意思。”
    “两周前我们来过。”裴远之瞥她一眼,不轻不重地反问,“怀孕记性也会变差?”
    季舒楹:“……?”
    科室里,季舒楹看到了超声检查报告。
    很小很小的胎芽回声,胎心博动强而有力,像马蹄声,清脆。
    季舒楹听着医生讲话,手不由自主地隔着柔软的面料,放到腹部。
    她的小腹有了一点轻微的凸起,但是只有将手放在腹部才能感觉出来。
    正常穿衣情况下,根本看不出与以前有什么不同。
    好神奇。
    一个生命在逐渐成型,诞生,甚至有了稳稳当当的胎心,像是生命之歌的回响,微弱却坚定有力。
    像奇迹。
    确认是宫内孕且胎心胎芽正常之后,医生又说了一些养胎事项,着重叮嘱道:“这两个月没有同房吧?”
    季舒楹耳垂倏然烫了下。
    什么同房,她跟裴远之甚至是分房睡的。
    她忍住余光看旁边裴远之反应的冲动,正要回答,裴远之已经先一步道:“没有。”
    “这一关算是顺利过了,但还是要多注意,前三个月和晚期一定不要有性生活,中期看情况,总之有什么拿捏不定的多问。”
    医生又交代了一些别的,两人便离开了医院。
    周末,正是医院人最多的时候,人来人往,嘈杂喧嚷,每当季舒楹视野里出现一些年轻父母推着摇篮车,看到白嫩的小婴儿时,她的脚步都会悄然放慢一些。
    孩子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会继承她和裴远之基因上的优点吗?
    会软软糯糯地叫她妈妈,全身心地依赖她,把她当做世上最爱的人吗?
    上了车,裴远之将检查报告单和诊治缴费单一起放进文件夹里,目光扫过单子上的图像,很轻地停住几息。
    而后将文件夹扣上,放到储物箱里。
    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
    “嗯?”季舒楹回过神来。
    ()“我父母很期待见你。”
    顿了顿,裴远之的视线落到她的小腹上,补充,“等月份大了,拍婚纱照会不太方便。”
    “……等我把礼物挑好,明天吧。”想了想,季舒楹回道。
    “明天可能没时间,别的日期?”
    季舒楹:“……别告诉我,跟你爸妈见面也要提前一周预约。”
    “不至于,只是明天家里刚好有事。”裴远之说。
    “那后天吧。”
    季舒楹说。
    回到家,季舒楹第一时间就是踢掉鞋子,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沙发上,小憩了会儿。
    正百无聊赖时,看着裴远之换了身运动装,要出门的样子,季舒楹纳闷:“你出门干嘛?”
    “朋友约了打球。”裴远之说。
    他还能出门跟朋友运动,季舒楹却打不了球,甚至连跳都不敢跳,好不公平。
    她躺在沙发上,似有若无地叹气,“怀孕好辛苦噢,什么事都干不了,又走了一上午路,现在腿又累又酸……”
    “你想表达什么?”裴远之头也不抬地问。
    “你书柜上那几本书,里面有写一句话:孕妈妈沉浸在被爱的愉悦中,才利于宝宝发展。”
    “所以?”
    “如果能有人帮我揉揉腿,而不是把我扔在家里去跟朋友快乐,我的心情肯定会愉悦很多……”
    季舒楹换了个姿势,手撑着侧脸,黑发如瀑,眼神很直接地盯着裴远之。
    裴远之听明白了。
    他清楚季舒楹的小心思,将手中的东西一放,又洗了洗手,解了腕表,在季舒楹身旁的沙发坐下来。
    “哪只腿酸?”
    他语气平淡。
    “两只腿都酸。”季舒楹说,顺手就将右腿抬起,不甚客气地放到了男人大腿上。
    很明显的,下面的大腿倏地绷紧了一下。
    裴远之还没说话,季舒楹先抱怨起来了,“你腿怎么练的,这么硬……”
    “……”
    裴远之没说话。
    只是扣着她的小腿,手腕带动掌心,缓慢地揉着。
    掌心的粗茧碰触到她柔软滑腻的肌肤,截然不同的触感。
    她纤细笔直的小腿就这样径直搁在他的腿上,隔着薄薄的黑色运动裤,相贴。
    黑与白,极致的色彩对比。
    “这个力度可以……”
    温泉似的热源源不断地传来,酸胀,酥麻,季舒楹舒服得眯起了眼,掩唇打了个哈欠。
    裴远之依然没说话,只是幅度很轻地侧了下脸。
    这个角度,季舒楹黑发绸缎似地铺开在沙发上,映出未施粉黛的一张脸,素净莹白,手臂搭在沙发背上,毫无防备的放松姿态。
    像被人撸得舒服的小猫,如果有尾巴,此刻应当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卷着。
    深色沙发上的两个人。
    躺着的人别无杂念,笔直端
    坐的人却眸色微沉,欲念纵生。
    偏偏当事人还一无所觉。
    “……轻点,再轻点,听见没有裴远之……”
    粉嫩小巧的脚趾染着裸色的指甲,更显得晶润莹白,一边说,一边晃着命令。
    裴远之倏地呼吸重了些,揉腿的动作停住。
    他垂眼阖睫,清冷的嗓音带着些沉沉的喑哑,似警告,“别乱蹭。”
    ?
    她根本没乱蹭。
    季舒楹不爽,秀眉微蹙,支起上半身想要踹他。
    然而。
    不知道碰到什么地方。
    季舒楹下意识地低眼看去。
    身体倏地僵住。
    ‘啊’的一声,季舒楹颤了一下,触电一般坐了起来,面红耳赤地先发制人:“……你你你你,你。”
    声音抖了半天,最后只憋出来一句‘过分’。
    相比她眼神慌乱,面颊与耳垂都浸上粉晕,裴远之的神色要淡定得多。
    他取过抱枕隔在两人中间,也挡住了季舒楹的视线,调整了下呼吸,才开口:“过分什么?更过分的事都做过了。”
    “你……”
    季舒楹耳垂更红,正要说话,却突然有开门声。
    她看向门口。
    玄关处,一个看着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正神色微诧地看着季舒楹,气质温和,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韵。
    廖音也看清了客厅此时的场景,脚步顿住,沉默。
    她只是顺路过来送东西,裴远之居然在家?
    在家也就算了,谁能告诉她,那天天跟着裴老头对杠,能把老裴家一群人气得人仰马翻的儿子,在给一个姑娘按摩揉腿?
    她应当是在做梦,或者出现了幻觉。
    始料未及的一切,三人都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片静滞中,裴远之先开口。
    “妈。”
    裴远之一边握着季舒楹的腿放回去,一边从容道,“给您介绍下,您未来儿媳妇,季舒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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