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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觉得，刚刚那杯茶泼她身上，是一种浪费。
像这种执迷不悟，还整天整日幻想着一石二鸟的人，说得好听点叫脑洞清奇，说得难听叫无药可救。
“冷霜，听说你手上有两颗药丸，送她们服下。”
她直接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手段。
既然好好说话她不听，那就来点特别的。
小巧闻言正要阻拦，但想到什么，没有了动作。
风青雅一发话，冷霜出手点了秋姨娘主仆二人的穴道，趁二人动弹不得之际，弹入二人口中。
风青雅给两个人灌了几口茶水，确定药丸化开被二人吞入腹中时，她才停止手上的动作。
“咳咳，呕……”
几乎穴道刚被解开，秋姨娘和楚楚张口嘴，用尽全力把药吐出来。
奈何吃进来容易吐出来难，试了好几次都没有用。
风青雅欣赏二人脸上惊恐的表情，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味道好吃吗？”
秋姨娘刀子一样的眼，狠狠剜向她，“你给我们吃了什么？”
没有吐出来，心中怕得要命，恨风青雅恨得滴血。
“一点点小毒药而已。”风青雅面无表情地警告，“每半个月来我这要一次解药，否则浑身像被蚂蚁啃咬，想要解药的前提是，别让我发现你们在算计我！”
“你！”
风姨娘语结，心中掀起了惊滔骇浪。
她一开始就知道风青雅不好惹。尤其是现在手段变得越来越简单粗暴。
这不意味着，她没时间陪她们耗下去。
真把她给惹毛了，恐怕小命难保。
“你什么你？”风青雅一脸嫌弃，“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你喂我们吃了毒药，以为就能控制我们了吗？”秋姨娘十指尖利的指甲狠狠扎掌心，扎出了血却没有察觉到丝毫的痛楚。
怨恨的目光，恨不得把风青雅给剥皮抽筋。
风青雅不以为然，“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反正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
对方要是不怕死，随随她作。
秋姨娘下唇咬出血来，“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抛下一句狠话，她扬长而去。
风青雅幽幽出声，“记得半个月来拿解药，还有乖乖的哦。”
秋姨娘背影一僵，加快了脚步带着楚楚逃命似的出了门。
风青雅赞赏地看了冷霜一眼，“动作够快，做得好。”
“是小姐聪明。”冷霜面无表情的恭维。
风青雅接受了，脸上多了抹笑容。
小巧的视线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有些纠结。
风青雅很快察觉到这点，于是问道，“小巧，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这。”小巧一脸为难。
风青雅纤长的睫毛轻颤，催促道，“别磨磨唧唧的，赶紧的。”
小巧抓住衣角，忐忑不安，“小姐，奴婢仔细想了想，奴婢想站出来为秋姨娘作证。”
这话一出，周围就是一静。
“小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风青雅按了按太阳穴附近的位置。
“奴婢知道。”小巧额头轻点，随即想起什么似的解释道，“奴婢不能再看着大小姐再为非作歹了。”
风青雅深深看了一眼，“如果我说，我不同意呢？”
一旦松了口，她很清楚，小巧恐怕凶多吉少。
“小姐，恕奴婢这次没有办法听你的话。”小巧一咬牙一狠心，“奴婢没有冷霜那么有本事，只能给你添麻烦。虽然你让冷霜保护奴婢的安全，但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风青雅垂下眼帘，声音已然恢复了平静，“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
“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小巧摇了摇头，“小姐，你以前不是那样的。你以前明明很善良很乐于助人，不像现在……”
小巧怎么也没有办法把“铁石心肠”四个字说出来，下意识的住了口。
风青雅嗤笑一声，“我和以前比起来，判若两人？”
她别开视线，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在体内流淌。
“小巧，你非要和小姐这么说话吗？”冷霜看不过去了，不由得出声，“小姐明明是为你着想。”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小巧瞪了一眼。
“你闭嘴！”小巧讥讽，“别装得忠心耿耿的模样，你待在小姐身边，还不是别有目的！”
动机不纯就是动机不纯，能怎么派上用场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冷霜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风青雅头疼，她重重拍了下桌子，“够了！要吵出去吵。”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思考。
小巧以为风青雅是针对她，红着眼眶跑了出去。
风青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阻拦。
叹了口气，“你先退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冷霜没敢多说，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小巧这么跑出去肯定不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追上去看看比较放心。
风青雅坐在椅子上，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风青雅愁眉苦脸。她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小巧的指责却让她很不好受。
现在的她和原来的她，本来就是不同的两个人。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想好好活着。
死亡的滋味太痛苦了，她不想尝试第二次。
小巧跑到外面，气喘吁吁。
“小姐太过分了。”一边急促的喘息，她一边踢角落的杂草，“嘴上姐妹什么的说得好听，心中怎么想的还不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小巧对于风青雅，此刻不可谓是不复杂。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她没有察觉到，一道黑影越来越向她靠近。
三秒之后，小巧只觉得后脑勺一痛，顿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没了知觉。
此时此刻，冷霜在附近找了一圈，不见小巧的踪影。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没有想太多。只以为小巧跑远了，打算去别的地方看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人。把府内找个遍，就差翻了个底朝天的冷霜大感不妙，连忙跑回去。
风青雅从冷霜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走！去找风云仙！”
一间废弃的被用来堆积杂物的破屋之中。屋顶的瓦片掉落下来不少，天上太阳的阳光顺着那些缺口洒落，给大门紧闭的屋中提供了足够的光亮。
眼泪不断溢出，弥漫了视线。
风云仙抽出一把锋利的刀，抬起她的下巴，“风青雅对你可真好，这几天一直派人保护你，要不是今天你落单了，我还没机会下手呢。”
小巧吓得瑟瑟发抖，害怕的看着下巴下面的刀，生怕风云仙手一抖，她这张脸就毁了。
“大小姐，请、请你放过我。”好半晌，她才勉强发出了声音。
风云仙冷笑，手下微移，刀子在对方脸上游走。
“看到不该看的，还指望我放了你？”眼神一冷，她收回刀子，扬手一个耳光打了过去，“本来你尾巴做人，我倒不急着收拾你，可是你居然敢替秋姨娘做证对付我！”
越想越生气，她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她的两个巴掌力道十分之大，把小巧打得脸肿起来，在此期间，指甲刮到她的脸，瞬间起了一道血痕。
“我，我没有……”小巧口中弥漫着血腥味，咬字不清。
风云仙一把抓住她头发，“下贱的东西，死到临头还敢跟我耍花样！”
要不是她有眼线听到，说不定她会被骗过去也不一定。不过无论结果怎么样，小巧她不会放过。
一切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小巧痛得眉头皱紧，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头皮痛得似要被来一般，她不敢挣扎，生怕一牵动那份疼痛感会更加强烈。
风云仙凑近她，嫌恶地松开了头发，“你该不会以为，风青雅会来救你吧？”
提到这个人，刻骨的恨意在眼中翻滚。
小巧崩溃大哭，“没有，大小姐，你放了我吧，我以后绝不敢透露关于那件事情半个字。”
她算是明白，小姐为什么防着风云仙了。心中后悔不已，为什么没有听小姐的话。
风云仙发起狠来，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口口声声说不提，你现在不正把它挂在嘴边吗？啊！”不提还好，一提，风云仙还未消散的怒火，重新开始燃烧了起来。
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服，她朝门口喊道，“杜鹃。”
门“吱呀”一声。
杜鹃从门外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散发着苦涩味道的药汁走了进来，与此同时，她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小姐，这是你要的东西。”
风云仙得意的笑了笑，“你不是会替我保密吗？喝了这个，成效比你的口头保证有用多了。”
小巧惊恐万状。
“给我把药灌到她嘴里！”风云仙见状，反而越来越兴奋了。
“是。”杜鹃颔首，端着药往前方走近，“小巧，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看到了不该看的，还不安分。”
嗅到越来越浓的苦药味，以及越来越往这边靠近的杜鹃，小巧瞳孔放大，满脸拒绝之色。
杜鹃视而不见，掐住她的下鄂，逼她被迫张开嘴，狞笑着把汤药灌到她嘴力。
小巧摇头企图躲开，汤药只有少数洒在衣服上，一部分淋进了眼睛，痛得她睁不开眼，还有一部分进了她嘴里，多多少少咽下了喉咙。
未知的恐惧在心头缠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咳咳咳……”直到那碗汤药没了，小巧口中才得到自由，却只能用来剧烈的呛咳。
杜鹃回身，“小姐，已经灌完了。”
风云仙从始至终，像看戏一般看着，“嗯，小巧，怎么样？那个可是好东西，有没有觉得，喉咙像一把火在烧？”
起初小巧并没有那个感觉，在她话音刚落之后，小巧的喉咙痛得有岩浆在喷发，炙热的燃烧。
她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仿佛可以不那么难受。
痛得想跪地求饶，偏偏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内心深处，一片绝望。
“砰！”
风青雅一脚踹开那两扇门。破旧的门板应声而倒，险些砸到风云仙，卷起了厚厚的灰尘。
当她看到小巧痛不欲生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来得有些晚了。
“风云仙！”
她一把掐住风云仙的脖子，把人往墙边一推，“你对她做了什么！”
风云仙的额头撞到冰冷的墙壁，直接发出“咚”的一声。
随即额头破了皮，可见风青雅发了多大的火。
“我问你呢！”风青雅杀气弥漫，“你没听到吗？”
风云仙只笑不语。
风青雅没耐心陪她耗，冷声道，“冷霜，带小巧去看大夫！”
冷霜砍晕门外的喜鹊，伸手接住险些要摔落在地的药壶走了进来。
“小姐，这应该是她们给小巧用的药。”递给风青雅，冷霜顺便把拔腿就跑的杜鹃打晕在地。
过去给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小巧解了身上的绳子。把小巧的手搭在肩膀，半搀半扶走出了门。
风青雅视线落到手上的药壶上，不自觉松开了对风云仙的挟制。瞅准机会的风云仙认为有空可钻，一把推开她。
“想跑，没那么容易！”风青雅闪避开来，直接抬腿往风云仙一踹。
“嗯哼！”硬生生碍了又重又痛的一脚，风云仙面容扭曲，后脑勺重重磕在墙壁。
“风青雅，大不了你杀了我！”风云仙捂住隐隐作痛的肚子，红着眼睛咬牙切齿。
，整个人顺着后背的墙壁，缓缓下滑，坐倒在地。
风青雅不怒反笑，居高临下地俯视，“杀了你？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一而再再而三地紧抓不放，一而再再而三地变本加厉，看来，她对这些杀人凶手还是过于仁慈了。
“呵。”风云仙发出一声冷嘲。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虽然我不清楚你给小巧服了什么药，但这一点都不代表，我不能从你身上知道。”
风青雅弯腰蹲下来掐起她下巴，把整壶药都塞进她嘴里。
“你走开！我不喝……咳咳咳……咳咳咳”话没有完整的说完，药汤涌进了咽喉之中。
风云仙怕得流露出和小巧方才一模一样的神色，比起小巧，似乎更甚。
伸手要推风青雅，脑袋胡乱移动试图躲避。此时大脑被恐惧充斥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不自觉中喝了不少，不管如何闪躲都不过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风青雅仔细看过风云仙喉咙有吞咽的痕迹之后，与此同时，汤药没有了，她才扶膝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