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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淼收到电话,就特别意外,这简直太巧合了。
早上才吵了架,傍晚就出事了。
可他也不好说是假的,毕竟哪里有人用这种事开玩笑的,谭宜通再没脸没皮,也不能为了一个合作,帮蒋玉华做到这种程度。
那还是人吗?
他就做了两手准备,将手里的东西收拾好了,然后就在桌子上留了张条——我爸出车祸,我去x医院。
为的是真有事,韩钧他们能找到他。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姜晓辉,实在是韩钧似乎很护着他,要是告诉他自己防备爸爸,就要告诉上午的事儿,谭淼虽然很生气,可又不是不知道海诺和贝海的纷争,听说蒋玉华的姥爷还没退休呢,他不想让韩钧为这个跟蒋玉华杠上。
写完纸条,打的车也到了,谭淼直奔了x医院。
x医院并不是大众概念中的好的公立医院,而是一家私人医院,谭淼倒是对这里很熟悉,谭宜通多次住院都在这里,说是环境好服务好。
到了后,秘书已经等在了急诊楼门口,见了他就带着他往上走。
谭淼问到底怎么回事?
秘书就说,“我也不知道,我被通知的时候已经出车祸了,现在还在手术室呢,挺厉害的,都一个小时了。车直接被报废拉走了,我也没瞧见。”
谭淼听了,就觉得可能真是多想了,居然已经严重到进了手术室了。
很快就出了电梯,到了手术室门口,谭淼这才发现,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白梅和谭北明、谭甜甜都不在。
他扭头就问,“怎么没人啊。”
秘书就说,“去缴费了吧,刚刚还都在呢。”
谭淼还是觉得不对,突然手术室的门就开了,一个手套上都有血的护士出来,问了句,“谁是谭宜通的家属?”
她环顾了一下,很是着急地问,“怎么刚才这么多人,这会儿没人了?关键时刻跑什么跑?”
谭淼自然要说,“我是,我是他儿子。”
护士就说,“你爸情况很不好,你们做好准备。”
说完就进去了。
谭淼这会儿就算再不信,也不能不当真了。
他皱着眉头,站在门外,焦急地等着白梅他们回来商量怎么办?
然后秘书就递给他一杯热水,“喝口水吧,大冷天的。”
谭淼接在手里,实在是没心情,就没往嘴巴里送,拿着杯子一直不停地往手术室和电梯门口看。
又等了几分钟,他就低头想给谭北明发个信息问问怎么不过来,结果一抬头就瞧见了秘书的眼神。
他的确是焦躁的,但他的眼睛不是盯着手术室,而是盯着……他手里的水杯。
这水有问题?
谭淼心里疑问,可不能凭借一个眼神确定,干脆装作要喝水,将杯子放在了唇边。
这秘书毕竟不是专业的演员,眼睛很自然的就跟着看那个杯子。
谭淼然后就装作要看手机,又把杯子放到了一边,秘书脸上就出现了焦急的样子。
谭淼就确认,这水有问题!
几乎一瞬间,谭淼就反应过来了,这手术也有问题?
这是假的!
这是谭宜通诈他的!
他立刻紧张起来!
这会儿他没空数落谭宜通多么无耻,他只知道,谭宜通人品不怎么样,却不是什么事都干的人。
譬如今天早上他还没这么极端,如今连这种事儿都敢干,就说明有把柄在蒋玉华手中,要是落在蒋玉华手里,他没好处。
他第一反应就是给韩钧发信息,却发现,这里的信号被屏蔽了。
谭淼心里急,却没露在表面上,他抬头看着四周,这就是手术楼层,大概是故意安排的,这里离着除了他和秘书没有其他人,连个路过的病人都没有。
只有两个出口,一个是电梯,一个是消防通道。
电梯肯定是最快的,但也是最容易被抓住了,倒是消防通道更方便逃跑。
只要下去,混入人群中,他们就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了,只要等到姜晓辉来接他就好了。
他毕竟才十八岁,这会儿虽然冷静可也有些紧张,深吸了一口气,他就又站了起来,“这地方怎么还没信号啊,阿姨他们也不回来。”
边晃荡着找信号,仿佛要给白梅他们打电话。
秘书也没管他,就站在那儿,看着他从座位移到了窗口,不过他站到电梯口的时候,秘书向着他动了动,但谭淼只是停下来,很快就离开了,秘书就又站定了。
然后谭淼连续晃了几个地方,秘书就只是站着看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谭淼就说,“这水凉了,你从哪里接的,我去换一杯。”
这水显然有问题,秘书哪里肯让他倒了,就说,“给我吧。”
谭淼把纸杯递给他,看着他走到拐弯处的饮水机,自己则拔腿就跑,冲进了消防通道里。
刚刚他就观察了,这门没关!
谭淼先下了两层,然后就想进去给姜晓辉打电话。
他就不相信,蒋玉华那么厉害,整个医院都能为他服务。
只是门关着,而秘书已经在后面猛追了,可他的手机还是没信号。
他连忙接着往下跑,可是每一层的门都紧紧锁死了,信号却是始终没有,最终,他从五楼跑到了一楼,后面秘书下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他则在一楼看到了四个一看就是保镖打扮的大汉。
他下来的时候,大汉们应该是听到了脚步声,已经抬了起头,双手抱胸的站在那里,等着他。
谭淼扭头想回去,却发现,秘书已经下来了,他旁边还有一个人,蒋玉华。
蒋玉华走得极慢,一蹬一蹬的,边走边看着他。
直到走到他最上方,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说,“逃啊,跑啊,还挺机敏的,戏都做到了这份上,还能看出来。不过,”他笑笑,“我就喜欢聪明人。你让我更喜欢了。”
谭淼即便这会儿,也懒得敷衍他。
他这人,这辈子发过誓,要活成一个让人敬佩的人,跟这种人,他怎么可能弯腰?
他回,“那真是我的耻辱。”
这话可真难听!
蒋玉华没想到他一个十八岁的小孩,都这样了,嘴巴还这么硬,脸上自然不好看。不过,也就一瞬间,他就又笑了,“你说的再难听有什么用呢。我告诉你,这医院我已经打点好了,你跑不出去了。”
“耻辱?”他盯着谭淼的脸说,“以后我就是你一辈子的耻辱,印在身上的耻辱,忘都忘不掉的耻辱,你愿意耻辱就耻辱吧。”
这地方毕竟是公众场合,他也怕招来不该招惹的人,直接示意保镖,“把人绑上,送到别墅。对了,把他手机收了。”
保镖一听就要上前,谭淼知道躲不过。
这么多人,他哪里打得过?
然后就被保镖一把抓住了,他们将他的手绑了起来,给他披了个大衣,顺便去摸他的手机。
谭淼也没反对,就让他们摸走了。
很快,一楼的消防楼梯的大门就被打开了,果不其然,一门之隔,外面就是正常的世界。
这会儿已经入夜了,私立医院虽然不如公立那么忙碌,急诊楼也是灯火通明的,医生们和护士们时不时出现,走路都带出了风,可谭淼参与不到这个正常的世界里。
他被带着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然后就被蒙上眼睛,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
美国时间早上七点五十。
护士们识趣的快速查完房,然后纷纷退出,还把门关上了。
谁都知道,这位从中国来的帅哥有个恩爱的伴侣,每天这个时候准时聊天,多的时候三四个小时,少的时候一两个小时,这段时间,是谁也不能打扰的。
他们都走了,韩钧起身慢慢走着上了厕所,然后又慢慢走了回来。
这次重新置换后,膝盖的确比上次强多了,虽然还不能如正常人一样走路,但起码那种时时刻刻的难受劲儿不见了,他现在非常期望,三个月后,自己能跟正常人一样。
他靠在床上看着墙上的分针和秒针渐渐重合,就拿起了手机,等待着谭淼的消息。
他家谭淼是个很规矩的性子,大概是姜晓辉说他每天八点有空,自那后,谭淼每次发消息都会八点整,不前不后,一次也没错过。
韩钧开始还想提醒他不用这么拘谨,可后来就不说了。
因为……这像是两个人的小秘密。
虽然知道谭淼还没开窍,但每天喜欢的人准时问候,还是很快乐的。
很快,八点了。
韩钧拿着手机,等着谭淼今天的招呼。
谈买哦一开始都是发信息,后来韩钧说最好发语音,打字很费时间,谭淼就发语音了,他第一句话一般会说,“韩大哥,你忙吗?”
谭淼声音特别清亮,可偏偏叫他的时候,前两个字咬字清楚,后一个字就含糊起来,让他心里痒痒的。
没事干都会听几遍。
只是,八点这会儿已经过了一分钟了,没消息。
韩钧只当他有事耽误了,毕竟学生吗?学习繁重又住在宿舍,可能有事就耽误了。
但五分钟十分钟后,还是没有发过来消息。
韩钧就觉得不对劲了。
谭淼是个很靠谱的人,这种靠谱在于他守时守约,如果有事,他肯定会打个招呼的,发条微信能占用多少时间?
韩钧几乎立刻就拨了电话过去,结果听到的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韩钧试了几次,都是这个。
北京这样的国际大都市,谭淼的活动区域就那几个,怎么可能信号不好?
韩钧第一反应就是不对劲,直接打给了姜晓辉,“你今天联系谭淼了吗?”
姜晓辉愣了一下就知道有事,“没有啊。怎么了?”
“到点没发信息,手机无法接通,你立刻去找他。我怕蒋玉华找事。”韩钧吩咐,“学校,实验室,谭家都找找。”
姜晓辉一听连忙应了是,就挂了电话。
韩钧则坐在原地等着,三分钟后,姜晓辉发了一条消息过来——“谭淼不在宿舍,他室友说是谭北明今天过生日,谭淼今天早上回家,一天没回来。”
第二个三分钟过去,姜晓辉发来了第二个消息,“谭宜通没接电话。打给白梅,她接了,她说今天生日请了蒋玉华来,谭淼吃完饭就回去了,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谭宜通也不在家。”
韩钧的手就紧了一下。
那句蒋玉华不是随便加上的,是故意的,是在提醒。
第三个三分钟过去,姜晓辉直接打来了电话,“实验室那边说,谭淼中午12点过来了,下午四点多匆匆忙忙出去了。好像有急事。也不知道什么事,这孩子怎么不说啊?急死人!”
姜晓辉急的慌张,韩钧却脑子清晰的很,“事情出在谭家,我给谭宜通打电话,你派人去宿舍和实验室都看看,看有什么线索。另外让人找蒋玉华、谭宜通在哪里,盯住谭家人。”
等挂了电话,他就拨给了谭宜通。
谭宜通的手机是开着的,可并没有接,显然是不想跟他打交道了。
韩钧也不在意,只是发了句话过去,“谭家还没解约吧,贝海的法务部是全国最好的精英。”
这句话发过去十几秒后,谭宜通自己拨了回来,一副很意外的样子,“韩董,您怎么打电话来了?我没看见。你真是误会了,提什么法务啊。”
韩钧压根就没跟他寒暄,直接问,“谭淼呢?”
谭宜通那边静了一下,才说,“你们怎么回事啊,姜晓辉刚才就急乎乎凶巴巴的问我老婆,您也来问。不知道的,还以为谭淼不是我儿子,是您家人呢。我这就算是您的供货商,您也不能这样吧。我没什么跟你说的。”
说完,谭宜通就想挂电话。
韩钧却说,“你说他吃完饭就走了,谭淼却在中午十二点出现在另一个地方,有监控为证,那就是说明你说谎了。现在谭淼失踪了,我有理由相信,是你所为。”
谭宜通就知道韩钧没这么好惹,可他就是不知道,用蒋玉华的话说,信号全部屏蔽了,谭淼要是早料到有问题,就不会去医院,那韩钧怎么知道的?
他这么关心谭淼?
谭宜通依稀有了点后悔,他似乎料错了谭淼对韩钧的重要性了。
可他这会儿都已经上了蒋玉华的船了,改是不可能了,只能嘴硬,“失踪要24小时报案,你想让警察抓我,就24小时后吧。”
那会儿,蒋玉华该干的都干了,就是他俩对决了。
可韩钧却说,“你这是铁了心跟蒋玉华了,你要知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和蒋玉华斗成什么样不说,可捏死你却是易如反掌,你别忘了,和贝海解除合同是一关,你这些年的办厂子,就一点问题没有?”
谭宜通只觉得心脏跳得砰砰砰的,他似乎有点回过味来了,蒋玉华怎么会对谭淼那么上心。
他不是看上了谭淼的模样,是因为韩钧看上了谭淼。
否则,韩钧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想通了,他就后悔了。
要是……要是早知道,何必如此?!
但他又能如何,韩钧是暴君,可蒋玉华是小人,那天那张配方从蒋玉华的手里,传到了他的手里,又从他的手里,传到了蒋玉华的手里,有监控,可以剪辑,他怎么也说不清楚。
他只觉得自己走在钢索上,原本还觉得走一会儿,就奔向了光明,可这会儿觉得,却是翻不了身了。
一旦韩钧知道事情不可挽回,他遭殃是一定的。
他不吭声,但韩钧又说了,“我知道蒋玉华是个小人,你左右不了他。不过如果你保证,谭淼不受伤害,那神仙打架,跟你有什么关系呢?终究,你还是谭淼的爸爸。”
谭宜通是万万没想到,韩钧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的。
这一句话可不一样。
原本他是两头都不得好,如今却是左右逢源。
无论是蒋玉华还是韩钧都是大佬,哪个赢了他都挺好。
当然,蒋玉华阴险,韩钧狠厉,可比之刚刚,已经转机太大了。
更何况,韩钧怎么找人不管他的事儿,阻拦蒋玉华不成,拖拖时间不让谭淼吃亏,他也不是没办法。
谭宜通心里自然就肯了,可他也是老油子,并没有表面应承,他说的是,“他是我儿子,我自然要护着他。”
这就是交易完毕。
谭淼以后的安全得到了保证,也是代表着谭淼起码到这个节点,还没事。
韩钧先放下心来,然后等着姜晓辉那边的消息。
倒是谭宜通,挂了韩钧的电话后就松了口气。
车子已经开到了别墅门口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小时前,蒋玉华通知他让他过来给谭淼上上课,让他知道好歹。
显然蒋玉华没成呢。
也是这个原因,他敢给韩钧打包票。
他下了车就瞧见这里简直跟个小监狱一样,守着不少保镖,各个都是那种五大三粗的,别说谭淼,就是十个谭淼也跑不出去。
他快步进了客厅,就瞧见蒋玉华正坐在沙发上,他那个秘书站在那儿给他往脸上涂东西呢。
大概是秘书手重了,蒋玉华嘶了一声,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秘书就被踢到一边去了。
谭宜通也就看到了蒋玉华的现状。
他吓了一跳。
蒋玉华脸上有道血痕,从右眉尾一直到鼻子,特别明显。
他的嘴角也是青紫的,看样子是被人打了一拳。
至于身上,谭宜通还没猜测,就瞧见蒋玉华打完了人,自己哎呦了一声,抱着肚子龇牙咧嘴的骂了一声艹。
显然,这也是挨了脚了。
谭宜通就提起心来了,他怕蒋玉华得逞了。
结果蒋玉华一见他就哼了一声。
谭淼一被带来,他就有点迫不及待,他本就是色中好手,一开始看上谭淼,也是因为他的颜值。
其实没有韩钧,他也会想办法把人弄到手的。
等着把人带到这里,瞧着谭淼混乱之中都掩盖不了的颜色,他就有点耐不住了。
他寻思,谭淼看起来瘦瘦弱弱,又是检查过身上没东西,而他从小练体育,身体素质好得很,怎么也收拾得了他。
他自然就跟着进去了。
把门一关,他就想霸王硬上弓。
谭淼好像挺害怕的,还往后退了两步,说什么你别过来,他就乐了,这样子更有趣啊,还专门吩咐外面人没事儿别打扰他。
果不其然,他往前,谭淼就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再也没退的可能,谭淼就站住了,一副你别过来的样子。
蒋玉华就觉得这小子只是嘴硬,动真章了就是个小孩。
他就放心过去了,结果手还没碰到谭淼的脸,谭淼直接冲着他□□就踹了一脚,那是男人的死肋,更何况他还是直立状态。
他直接就倒了。
谭淼就这儿还不放过他,冲着他就挥拳头,要不是他喊了声来人,谭淼能把他打死。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什么也不怕,谭家对他来说就是一坨屎,他直接说了,“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觉得谭家跟我有一丝一毫关系吗?谭宜通帮着你算计我,你不收拾他,我出来也会收拾他!”
他威胁谭淼绑着也行!
结果谭淼说了,“你也打听过我,你以为看着我在谭家不吭声我就是这性子吗?你不想想一个没爹的私生子,六岁前是怎么活下来的,td我要是不能打不狠,我不受欺负吗。
我告诉你,我忍是因为是需要忍,如今我没什么需要忍的了。你上啊,床上的时候就我们两个吧,你敢确定我伤不了你?”
他说着还往他□□看,蒋玉华被他看得那里发凉,可不知道怎的,竟是心头发热起来。
谭淼冷静而疯狂,貌美而危险,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喜欢。
秘书说动手教训一顿,他就舍不得了。
更何况,现在打晕了他也上不了,他疼着呢。
他火没地方发泄,就把谭宜通叫来了。
他蒋玉华算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从小到大除了韩钧,都会被人捧着的。何况就算是韩钧,也只是生意场上竞短长,也没上手过。
谭淼舍不得,谭宜通他自然舍得,他就冲着谭宜通说,“你过来。”
谭宜通直觉就没好事,可把柄在蒋玉华手里,他又不敢不就范,只能过去,蒋玉华冲着秘书点点头,秘书就走了过来。
谭宜通没反应过来,啪啪两个大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脸上。
谭宜通的反应不比蒋玉华被打的时候强,他懵了。
他愣了一下,直到脸颊上恢复了知觉,丝丝的痛楚通过神经传到了大脑,还有嘴巴里尝到了血腥气,他才反应过来,他挨打了。
他五十多岁的人了,风光了一辈子,他被一个二十来岁的人打了!
这个难看简直让他受不了。
可他的怒火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去了,他有把柄在蒋玉华手里呢。
他只能忍了。
蒋玉华这还不够呢,看着他阴恻恻地说,“得了,这样就成,去给谭淼哭也行,骂也行,以死相逼也行,让他服软。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谭宜通心里,又不敢反驳他,憋屈的不得了,却还有种幸好什么也没发生的轻松感,五味杂陈地说,“是,蒋少。”
等着往屋子里走了,他摸了摸脸,发现都肿了,那死秘书是下了狠手的,又骂了声艹,这才进了谭淼的屋子。
他以为谭淼要不吓坏了,要不紧张担心无助。
结果谭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跟没事人一样,前面桌子上摆着海鲜大餐,还有水果饮料,这跟度假一样。
谭宜通那个憋屈啊,明明这事儿是他该受益的。
他一方面出卖了自己的儿子,一方面出卖了自己的底限,结果呢,怎么就他最难受。
当然,蒋玉华也强不到哪里去?
反而谭淼这个最应该吃亏的人,倒是这么舒坦。
他就咳了一声。
结果谭淼倒是看过去了,只是看了一眼又扭回头来了,压根不搭理他,连句爸爸都没叫。
谭宜通没办法,只能很没爸爸架子的自己走过去了,站到了谭淼身边。
也不知道哪天天杀的设计的房间,愣是就有个二人座沙发,其他的连个凳子都没有。谭淼坐在沙发上跟个大爷似的,压根没让的意思。
他只能硬着头皮站着说话,“你没事吧。我进来看见蒋玉华受伤了,你没受伤吧。”
谭淼接着看电视。
谭宜通只能接着说,“我知道这事儿你心里有怨言,可谭淼,爸爸也是不得已。蒋玉华他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要是不从他,谭家就毁了。”
谭淼还是看电视。
谭宜通只能再接再厉,“你看这些年,谭家虽然对你一般,可也养着你吧。人总要讲恩情的吧,没有谭家,你哪里能读书,能上大学?”
这会儿谭淼倒是看他了,问他,“你是说,让我因为谭家养我,就从了。”
谭宜通这会儿是一点也不想和谭淼弄僵,韩钧对他多在意他知道,蒋玉华都伤成那样了,谭淼居然毫发无伤,他也明白蒋玉华这也是喜欢他。
两个他都惹不起,自然不敢对谭淼说重话,就是劝他,“蒋玉华挺好的,海诺是国内第二大化妆品集团,而且这不是蒋家所有的资本,蒋玉华的姥姥家那可是太有背景了。他又是独子,这样的人,你跟着他日后日子多好啊。”
“我知道你在谭家一直不如意,你阿姨心眼小,天天冷着你,我呢,因为她,也不敢对你太好,让你过的很委屈。你哥哥姐姐受了他妈的影响,也总是欺负你。你明明是谭家的少爷,过的却不如个普通人家的小孩。”
“但是谭淼,你嫁给蒋玉华了就不一样了。你阿姨是半点不敢对你高声的,以后谭家给海诺做供应商,你就是顶头上司,你哥哥还不是对你点头哈腰。这些年的气都能找回来。有什么不同意呢。”
说到这里,谭淼终于动了,谭宜通以为他动心了,没想到他却说,“闹了半天,全家就你无辜啊。”
谭宜通就想说不是,可谭淼哪里给他机会。
“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错。我有错,是我要出生的吗?你没爽过吗?阿姨有错,她的老公背着她出轨,你想让她什么态度?大哥和姐姐有错,他们本来可以不面对我,是你把我制造出来了。”
“你自己倒是觉得委屈了,你毁了阿姨的爱情,你毁了哥哥姐姐的美好家庭,你毁了我一辈子,你让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你凭什么委屈?”
“挨打了是不是?”谭淼笑,“真好。你活该!”
“我告诉你,谭宜通,我不从!别跟我说什么养我的恩情,如果有的话,也被你这次造光了。我们俩没有恩了,只有仇!你回去告诉蒋玉华,别说在我这里玩悲情的,他要是弄死你,我倒赞他一声,给他个好脸。那是老天有眼。”
最后一句,显然把谭宜通给惹怒了,这不是拱着蒋玉华再教训他吗?!
他指着谭淼,“你你你……!”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只能甩胳膊而去了。
一出去,蒋玉华居然就在门口了,看样子就是想进去。
恐怕是那屋子里有摄像头,发生什么蒋玉华都知道。
谭宜通怕谭淼吃亏,顺顺气,情,“那孩子不懂事,您别逼他,他想想就能想通了,18岁,一根筋。”
蒋玉华这会儿又不能人道,踢了一脚门说,“不服还好吃好喝,把他关到地下室去。就那间收拾人的。”
秘书一听就应了,叫了两个人,把谭淼就拽到地下室去了,那里有个小铁屋,特别矮,坐着都得弓着身体,又躺不下,特别遭罪。
一般人在里面待上一个小时都受不了。
是蒋玉华的朋友造来自己玩的。
他以为谭淼见了就得服软,哪里想到,谭淼自己进去了,还自己把门关了。
看着监控的蒋玉华直接把茶几翻了。
美国。
韩钧挂了谭宜通的电话后,就吩咐跟着他来的秘书定最快回北京的飞机票,这会儿已经在去飞机场的路上了。
姜晓辉办事一向得力,没多久就打了电话过来,“谭淼在实验室留了消息,说是谭宜通的秘书打电话说谭宜通出车祸了,去了x医院急救。他应该四点多钟离开,是赶去医院了。”
韩钧就问,“你在医院了?”
姜晓辉回答,“在了。x医院是王家开的,我直接找了院长,他一听是你打听,就说了实话。蒋玉华今天租了医院一整层,说是干什么不让他问。他又得罪不起蒋玉华,钱又多,就同意了。”
“我去调了监控,他们骗谭淼谭宜通车祸手术,谭宜通的秘书给了谭淼一杯有料的水,谭淼发现了没喝,支开秘书从消防通道逃跑,消防通道是没有摄像头的,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不过急诊楼大厅的监控显示,他被蒋玉华带走了。”
“车牌我也记下来了,目前正在让人查找。但不好办,谭淼失踪没有24小时,警方不立案,自然没办法查沿途监控。我查过所有蒋玉华和蒋家名下的房子,他没有去。”
韩钧就问,“谭宜通的行踪呢?”
姜晓辉说,“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出门了,不在任何他经常出现的地方,推论应该跟蒋玉华在一起,没办法找到他。”
姜晓辉也郁闷死了,“他们不出来,根本不可能找到他们。只能等报警。”
可短时间可以,韩钧可不觉得谭宜通有本事让蒋玉华二十四小时不动谭淼?
他想了想说,“查查,蒋玉华他爸干什么呢?”
姜晓辉一下子心惊肉跳,“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韩钧说,“不干什么,引蛇出洞。”
北京。
谭宜通被骂出来后,自然也不好劝了,只能坐在一边等着。
蒋玉华一开始并没有动,过了两个小时候,他似乎好多了,终于站起来走走了。
他看了监控一眼,小铁屋还是原样,就说,“下去看看。”
谭宜通可还记得韩钧的事儿呢。
他立刻站了起来,也跟着往那边走,“我是他爸,我也能劝劝。”
秘书其实挺鄙夷他的,斜眼看了他一眼,瞧见蒋玉华没说什么,就没管他。
结果到了地下室,谭淼居然就那么低头坐着呢,他不停地揉脖子,显然难受极了。
这会儿,无论从本心还是从刺激韩钧上,蒋玉华都想让谭淼服软的。
蒋玉华就说,“我知道你想什么,无非就是韩钧来救你。可你现在你失踪8个小时了,没有人来找你。
你要知道,你不过就是个长得好看的孩子,韩钧没事撩拨撩拨你,玩玩恋爱游戏,有事的时候,你算个屁。
你只知道贝海厉害,可你不知道的是,贝海想了一辈子干掉海诺,他都没办法,非但如此,他每次见了我,还得客客气气叫我一声蒋少,为什么?因为我靠山强大。他惹不起。
他犯不着为了你惹蒋家。
你不值得。
你不如老老实实跟了我,我吗,还真挺喜欢你的,我不会亏待你。起码现在立刻,我就能给你出气,谭家怎么对你,我可以让他们怎么还回来。”
他以为到这里,谭淼就会从了,哪里想到,谭淼居然砰的把门关了,回他,“我还是在小铁屋待着吧。”
蒋玉华气得要死,冲着他就喊,“你是不是觉得我看上你了,你不敢对你用强的?我告诉你,你那三脚猫本事有个屁用,这里这么多人呢,把你扒了按着我也能上。我宁愿毁了也不会给韩钧留着的!”
谭淼还是不吭声不开门,蒋玉华只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他实在是太给谭淼面子了,直接就喊,“来人?!来人!”
他身边的人一直跟在外面守着呢,一听就进来了。
蒋玉华就说,“把他拉出来衣服扒了,谭淼,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毁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谭宜通也吓坏了,连忙跑了过去,拦着蒋玉华说,“哎呀,他年纪小,你别当回事。我再劝劝他,我再劝劝他!”
蒋玉华直接把他踹一边了。
谭淼一下子就被拉了出来,有个人伸手就扯了他一下,只听哗啦一声,他的卫衣就被撕破了,露出了半个白皙的肩膀,还有肩膀上的红痣。
那红痣不过针尖大小,可点在那样的皮肤上,却勾的人移不开目光。
蒋玉华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瞬间改了主意,“把他绑起来。你们出去。”
就这时,手机声突然响了。
蒋玉华吼了一声,“谁t的手机?”
秘书小声说了一句,“您的。”
蒋玉华这才发现,是他的手机响了,他本来还很不耐烦,结果看到来电的人,就变了颜色,吼了一声闭嘴,就出门小心接了起来。
他喊了一声,“妈,您怎么这会儿打给我?”
赵媛回答,“你爸的车让姜晓辉给劫走了。”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