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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枚炸弹急速朝地面坠落，很快消失在了道尔的视线里。
他改平了飞机，偏杆把飞机压在倾角5度的坡度上，这样能让后座的安德烈更好的引导炸弹。
空中一道看不见的激光射向目标的方向，炸弹的激光导引头会追随这个射线，不断的调整空中姿态，直至命中。
道尔一边操作飞机，一边盯着地面，他心里默数着读数。
3000米高空投掷的低阻炸弹落地大约需要20秒，他心里默数了20秒后，终于看到地面激起的几朵烟尘。
那是炸弹砸到地面上溅起的尘土。
道尔看到有三枚炸弹的落点很集中，都打进了那个半径20米的圆里面，但还有一枚偏离了目标，砸到了圆圈外大约50米的地方。
“嘿……安德烈，命中率！”
道尔在耳机里问道。
“打飞了一枚！”
一直监控着的安德烈无奈的回答道。
“WHAT？！”
道尔有些不相信。
“你就不应该爬高！”
安德烈抱怨道。
在引导的最关键的初始阶段，道尔的爬高让安德烈很难对准目标。
等他对准目标之后，一枚炸弹成功的沿着引导轨迹下落，但另一枚始终没调整好姿态，落到了引导区域外。
“哦……反正我们的炸弹先落地，也不算输了。”
道尔在耳机里自我安慰道。
“道尔，我看到的是，别人的低阻炸弹速度更快一些……”
安德烈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道尔愣了一下，随即又自我安慰：“他们抢投的，不算！”
“你开心就好，反正预演不计分数。”
安德烈关上了激光引导仪，提醒道尔道：“喂，100公里外还有个车队目标，方向290，我觉得你得快点。”
俞凤率领杜梁在投弹之后也倾侧机身转弯引导炸弹，但杜梁的工作轻松许多。
他的机腹下的引导吊舱已经自动对准了目标，他只需要盯着屏幕，并不需要手动干预。
两枚炸弹先后精准的砸进了圆心中，弹坑几乎重叠在一起。
接着他看见道尔投下的炸弹，落在了圆心附近不到5米的地方。
这个精度已经非常优秀了，但另一枚炸弹却偏离了目标，砸到了圆圈外。
“哈……就这？”
杜梁轻蔑的撇了撇嘴：“50%的命中率？”
“你信不信，一会他还得找理由。”
俞凤在耳机里冷淡的说道。
“要不去听听他找什么理由？”
杜梁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俞凤没答话，抬头看了一眼在比她飞得高的狂风战机，一拉杆，朝它飞过去。
杜梁也跟在俞凤后面，两架歼-11再次把狂风夹在了中间，好似三架飞机在密集编队。
“你女朋友又来找你了。”
安德烈敲了敲机舱玻璃，提醒道尔说。
道尔扭头，左侧依然是俞凤驾驶的歼-11，他朝俞凤挥了挥手打招呼。
俞凤伸手掀开了头盔上的深色目镜，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尔，微微的点了点头。
“嘿，GILE……投得不错。”
道尔没话找话。
“你的精度也不错。”
俞凤开口道。
话语很冷淡，在道尔听来多少有些讽刺的意思。
这让道尔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GILE……如果不是你干扰了我一下的话，我能把炸弹丢进一扇窗户里。”
“是的，我相信一扇50米的窗户应该没问题。”
俞凤又轻笑着，伸手扣下了目镜。
“她在……嘲讽我？”
道尔好像在问后座的安德烈。
“我想是的……”
“我可不能输给一个女人……”
道尔恼火的嘟哝着。
“你想怎么办？”
安德烈开口问。
“既然竞争已经提前开始了，那我们就贯彻到底吧……”
道尔说着，再次联系了俞凤的通讯：“嘿，GILE……我们在比一比，谁先完成车队打击吧。”
“你确定？”
俞凤反问道：“我可是能飞到2马赫以上！”
“哈，超低空飞行考验的是技术……”
道尔笑了。
俞凤似乎忘了，狂风是专职的对地攻击机，变后掠翼就是为了超低空飞行而设计的。
他承认在高空上，脱胎于苏-27的歼11的速度和机动性能甩自己几条街，但是把竞争舞台放在超低空，歼-11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了。
“好呀，让你先飞！”
俞凤爽快的接受了挑战。
“那我先走咯！”
道尔一点也没客气，一推油门开始加速。
在飞机加速的当口，他还有意无意的扭过头，朝俞凤投去了略带挑衅的眼神。
“道尔……你真的还要比比？”
“少废话，建立航线！”
道尔在耳机里说道。
骤然加速后，狂风战机的变后掠翼跟随着速度开始向后自动偏转，不一会就把歼-11甩在了身后。
道尔再一推杆，狂风从3000米高空俯冲到了距离地面不足150，道尔瞥了一眼速度表，此时已经有900公里每小时了。
但这还不够，道尔又打开了加力燃烧室，狂风尾部两个巨大的尾喷口拖出长长的火焰，后掠翼也紧贴着机身，偏转到了最大角度。
只见狂风的机身上突然凝结了一层浓厚的水雾，好像给狂风穿上了一条白色的纱裙。
空中传来一阵阵炸雷的回响，道尔在不足150米的低空将狂风推到了音速之上，在狂风的机尾后，激起了一阵阵超音速的激波。
被狂风压缩得空气突然炸开，形成的音爆撞击到了沙漠对面上，在地上带出了一长串烟尘。
但在座舱里的道尔却听不到这阵引爆，也看不到他引起的一系列壮观景象。
他现在已经是超过音速的男人。
狂风还在持续加速，道尔瞥了一眼仪表盘，速度已经1.3马赫，高度距离地面100米！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距离，只要道尔稍微抖一抖操纵杆，飞机就会一头撞向地面。
但得益于狂风上的地型雷达引导，道尔并不用担心撞地。
“一分钟接近目标！”
安德烈在后座提醒道尔：“要减速了！”
任何人都不可能超音速掠袭地面，还能打得精准。
在接近目标之后，道尔要操作飞机爬高，减速建立攻击航线，继续超音速飞行，就会一头错过目标位置了。
但道尔并不着急，他反而扭头看向侧后天空的方向，搜寻着歼-11的身影。
“她跟上来了吗？”
道尔在耳机里问道。
“见鬼……在你右边！”
安德烈一扭头，看到右侧距离狂风几百米处，两架歼-11跟他一样，保持着贴地的超音速飞行。
“这个姑娘真厉害……”
看到此情此景，道尔也不由由衷感叹了一句。
他做梦都没想到，歼-11竟然也有了和狂风一样的超低空超音速突防能力！
“别走神，我们要错过目标了，减速，减速！”
安德烈在后座又大声提醒道。
他觉得道尔就是个傻瓜，为什么一定要用上世纪的狂风和最新的歼-11比一比？
“OK，看来只能用绝招了！”
道尔大声在耳机里说道：“安德烈，我们直接进入攻击航线！”
“WHAT？你疯了？”
安德烈大声叫道。
道尔没有回答安德烈，他接通了俞凤的通讯：“嘿，GILE，我教你如何快速掠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