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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源不甘示弱，纵马迎了上去。
两人气势极盛，这次的碰撞无疑将极为惨烈。
练兵场的人都紧张的手心出汗，眼睛紧紧的盯着场地中间。
这次会不会有血光乍现？
染红黄土的会是谁的鲜血呢？
两人越来越近。
就在近身的一刹那，林雁手中的银枪突地刺了出去。
这一枪快如闪电，瞬间就到了楚源的小腹。
楚源完全没料到银枪的速度如此之快，情急之下，挥刀急往下砍。
眼看刀锋就要砸中枪尖。
林雁手一抖，银枪猛的向上挑起，仿若一条出水白龙。
楚源用力极猛，要收招已是来不及了。
他正要闪身躲避，却感觉喉头一阵寒意。
林雁的枪尖，在距离楚源咽喉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只需轻轻一送，银枪就会立即刺穿楚源的喉咙。
练兵场发出一阵惊呼。
观武台的人全都站了起来，两个小妾已捂着眼，不敢再看。
没有人敢相信这是真的。
众人眼中无敌的四皇子楚源，居然彻彻底底的败了。
败在了一个女子手里。
萧蔷的眼中充满震惊，继而变成愤怒，最后只剩下怨毒。
枪尖紧挨着楚源的咽喉，他的肌肤已能感觉到上面的寒气。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因恐惧而僵硬。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林雁的手动了一下。
枪尖瞬间就消失在楚源的眼前。
林雁将银枪横架在马背上，双手一拱道：“四殿下，得罪了。”
楚源没有说话。
此刻他已完全麻木，甚至连屈辱和愤怒都感觉不到。
他的心已沉入了万丈深渊。
过了许久，楚源才夹了夹马肚，擦着林雁离开，慢慢消失在练兵场的东角。
萧蔷的脸变得苍白，她突然厉声呵斥两个小妾。
“你们坐着干嘛，还嫌脸丢的不够么，快给我滚回去。”
两个小妾战战兢兢的起了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蔷转过头，眼睛直视楚云。
她惊讶的发现，从前的废物，此刻神情泰然自若，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她心中突然涌出一种奇特的感觉。
这种感觉多年前曾经有过一次。
她依稀记得是第一次见到某个高高在上的人，他与楚云的此刻气质竟如此的相似。
是谁呢？
萧蔷已不记得。
“老八，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楚云回过头，微微一笑。
“我有吗？”
“能打败你四哥，足够你吹嘘一辈子了，难道你不得意？”
楚云摇了摇头。
“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其实是在帮四哥。”
萧蔷冷笑道：“我看不出来。”
“四哥总有一日会披甲上战场厮杀，如果遇到真正可怕的强敌，他一定会想到今日，也一定会感激我。”
自大的人总会为之付出沉重的代价。
若是要帮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兜头浇上一盆冰水，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可世上的人却偏偏不懂。
他们总以为你是在和他作对。
萧蔷无疑就是这种人。
“老八，来日方长，我们比试的机会还很多。”
“是吗？”楚云故作惊讶。
“我保证，以后的比试会比今日更加刺激，更加有趣。”
说到这里，萧蔷已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的脸上又有了先前的妩媚。
楚云淡淡道：“比试很累人的，我只祈盼它越少越好。”
“是吗？”萧蔷目光流盼：“这么有趣的事，我却祈盼越多越好。”
“看来，你我兴趣大不相同。”
“男人和女人的兴趣本就不同。”
说到这里，萧蔷转过了身子。
“老八，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边说边朝观武台下方走去，渐渐没了身影。
楚云已根本不想看她，只是回头望向场地正中。
他这才发现，林雁已策马来到观武台前，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云麾将军府。
林夫人不时的朝大门看去，面上掩饰不住的担忧。
“八殿下和雁儿都走了快两个时辰了，咋还没回来。”
林威也觉得蹊跷。
“不就是去取三百两银子么，至于要这么久么？”
“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林夫人眼皮不停的跳。
“哎，我早跟妹妹说过，四皇子有权有势，虎口拔牙最终只会伤了自己。”林心澄不住的摇头。
“雁儿从小就莽撞，不过八殿下挺持重的......。”
“他？”林心澄眉头微蹙：“娘难道没听说八殿下的奇闻轶事吗？”
“我当然知道，你爹已不知在我耳边说过多少回了。”
“那你还说他持重？”
林夫人摇了摇头。
“这些天我仔细留意过八殿下，他与你爹口中大废物根本不是一个人。”
“难道是爹弄错了？”
“你爹没有错，不过他却忘了，人总是会变的。”
林心澄忍不住笑出声来。
“娘，一个大废物再怎么变也还是废物，难不成还有人如毛虫般，能破茧成蝶。”
“你不要小看人，八殿下没你爹说的那么不堪。”
“可说他废物的人又不止我爹一个，大乾朝野人人都在谈论，难道他们都看走眼了？”
这句话说到了要害上，林夫人顿时哑口无言。
林威却道：“我和娘想法一样，八殿下人挺不错的？”
“哦？大哥不妨说说，他哪里不错了？”
林威挠了挠头道：“他......”
憋了许久，他也没说出后面的话。
“你看，是不是连一个长处都也讲不出来？”
林威正要反驳，却听见门口矮壮护卫大喝：“夫人，八殿下和三小姐回来了。”
三人一听，急忙出了厅堂，直奔大门而去。
刚出门，就看见楚云和林雁骑着马，有说有笑的从巷子外朝里走。
后面跟了两辆马车，马车四周居然有不少士兵。
转眼间，一队人就来到大门口。
楚云对着后面的裴方道：“就是这里了。”
裴方上前看了看牌匾，不觉惊讶道：“云麾将军府？难不成林姑娘是林通将军之女？”
林雁冲着楚云摆了摆手。
楚云笑了笑。
“反正我四哥会知道，告诉裴副将也无妨，林雁正是林通最小的女儿。”
“虎父无犬女，厉害，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