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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雪的脸上炉出一抹慌乱的神色，但很快就压制下去了，而子琴更是颤颤巍巍的，连话都道不出来。
像是被吓破了胆子。
“好啊！雪儿，你去与二皇子当堂对质，向皇后证明，自己是无辜的！”林夫人笃定道。
“好…”林如雪硬着头皮答应了。
“等着宣召吧。”盛也陌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她的权利还不够让林如雪和鹤言玉当堂对质。
“程寺，你去大牢，盯着二皇子，别让林如雪与他碰面。”盛也陌坐在马车内，吩咐道。
“是，皇后娘娘。”程寺应下后，拉着缰绳，掉了个头，往大牢处狂奔而去。
等到了宫里，盛也陌站在大殿的后方，看着鹤沉野在里面忙的焦头烂额，正在犹豫，要不要将当堂对质之事告知于他。
鹤沉野揉了揉眉心，余光瞥到了斜后方饭盛也陌，便把头偏了过去，看向盛也陌，招了招手道：
“阿也，你怎么来了？”
盛也陌走了过去，跪在地上行了一礼，鹤沉野赶紧起身，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如今贵为陛下，没有往常亲昵的滋味，缓缓道：
“不必与我讲规矩，还如往常那般相处，可好？”
语气有商有量，他不想让盛也陌心里多想。
“我…”盛也陌还在犹豫，要不要将事情道出，可明日，就到鹤言玉行刑的日子了。
鹤沉野看出盛也陌的犹豫，将她拉到龙位上，一同坐了下来，这样恩爱的场面，很难见。
“怎么了？有什么只管与我说就是了。”鹤沉野语气放柔道，他还贴心的给盛也陌道了一杯不算太热的温茶。
“林如雪让丫鬟替她顶罪，我便提出让她与二皇子当堂对质，想阻断她的退路。”盛也陌抬眸，眼睛亮亮的看着疲惫不堪的鹤沉野，开口道。
“临死前，还要挣扎，那便让她输的心服口服。”鹤沉野语气不自觉的放冷了许多。
他没想到，林如雪还会给自己留有后路，可惜了，她留的后路，根本无用。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她又算得了什么。
“福公公，你带朕的口谕，前去大牢，将二皇子带过来，传林老将军与其女一同前来。”鹤沉野吩咐道。
今日，事情也该有个了解了。
林如雪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不可。
桌子上的茶逐渐变凉，鹤言玉带着枷锁走上大殿，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他跪在地上，哪里还有身为皇子的气焰。
紧接着，林堪和林如雪也走了进来，鹤言玉看见林如雪跪到自己的身旁，心里一慌，但脸上丝毫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来。
程寺默默的走到了盛也陌的身边，压低声音，凑近她的耳边，开口道：
“我瞧见林府马车了，但里面人还未能下来，下人便过来，不知与马车内的人说了什么，林府马车便又折了回去。”
盛也陌微微点头，程寺这才退到一旁去，果然不出所料，林如雪本意想去大牢与鹤言玉对口供，却被鹤沉野的口谕拦截了。
这样，看林如雪还怎么欺瞒下去。
“二皇子，你好好看看，是谁将兵符给你的。”盛也陌端起冷掉的茶，轻抿一口问道。
她一副胜利在握的样子，俯视下面跪着之人，原来坐在高位上，是这种感受。
鹤言玉在殿内环视一圈，并没有着急开口，他不敢答，想必是盛也陌查出什么来，而自己的回答，至关重要。
林如雪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她无疑是紧张的，她抬头，看着高高在上，能与鹤沉野并肩坐在龙椅上的盛也陌，心里极度的发狂。
林府的嫡女是她，就连如今的皇后之位也是她。
留给自己的，不过是一个低贱不能再低贱的养女身份。
“说！”盛也陌的耐性早已被磨了个干净，将手里的茶盏，摔在龙案上，喊道。
鹤言玉抿了抿唇瓣，他真的不知该如何说，这个回答，无疑是想要林如雪的命，而他，无论如何都要保全林如雪不可。
“二皇子……”
“我问你了吗？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盛也陌看向林如雪，打断她的话，冷冷呵斥道。
她不会让林如雪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林如雪便噤了声，不敢再开口说话，毕竟这是皇宫，而盛也陌如今的身份乃是六宫之主，若是说错那句话，那可是掉脑袋的。
盛也陌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
“皇后问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我已认罪，你将全部过错算我一人身上，足矣。”鹤言玉淡淡开口道。
他将命置身事外，把林如雪深深的放进心里。
“皇后问什么，你便答什么，若不然，你母妃可不好在后宫，颐养天年了。”鹤沉野威胁满满的声音响起。
不拿软肋来威胁，人是学不乖的，世上也没有两全其美之事。
就看鹤言玉如何选了。
鹤言玉默默的看了眼林如雪，心里很不是滋味，更不知该如何去选，人自古难两全，他算是体会到了。
“二皇子，我不过一个无足轻重的贱婢，你不必看在小姐的面子上，饶我性命，将我交出去吧！”
子琴挺直腰杆，眼泪满脸道。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挺直自己的腰杆，可惜，面临的是死亡。
盛也陌不悦的看了一眼子琴，她倒真是个好奴婢，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有如此的胆子开口，维护林如雪。
林如雪也并非是一个待奴婢好之人，定是抓住了子琴的把柄，她才会如此效力。
鹤言玉瞬间领悟了子琴话中之意，他没想到，林如雪会想出这么一招保命的后路。
那自己便祝她一臂之力吧。
“皇后，是我联合子琴，让她偷出的兵符。”鹤言玉最近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世上是没有难能两全之事，但事在人为。
“真的好一样当堂对质，到底是没能阻止。”盛也陌脸上充满挫败感，轻叹一声道。
鹤沉野察觉出她的情绪，下一意识握住了她的手，试图让她的心绪缓和些。
“阿也！”殿外突然想起鹤朝慕急促的声音，将殿内沉重的气氛给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