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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有徳，朱慈烺并不认识。
甚至在史书上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但朱慈烺拥有自己的情报组织。
他来洛阳已经一个月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
范复粹在京城成立了情报组织暗卫。
暗卫的情报涉及到了宫廷，关内，还有关外。
每当有任何新的情报，都会迅速送到朱慈烺这里来。
乾有徳都在洛阳城外驻扎这么久了，朱慈烺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关于乾有徳的个人信息，甚至他小时候和谁在一起用尿和泥玩，朱慈烺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这种屠城的消息更不可能逃脱的了情报组织。
所以，当乾有徳在下面说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之后，朱慈烺直接戳穿了对方。
戳穿不戳穿，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士气必须得是他们这边的。
如果守城的将士都在想着怎么投降，这城还怎么守？
果然，周围的将士们，还有底下的百姓，听到朱慈烺的话之后，他们的眼神又恢复了坚定。
因为他们知道，朱慈烺说的是真的。
不管是李自成，还是高迎祥，又或者是建奴。
这些人攻破一个城池之后，都会屠城。
下面的乾有徳有些心虚的嘿嘿一笑。
“你谁啊？怎么把老子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是你爹。”
扑哧！
“哈哈哈哈。”
顿时，整个东城城墙上头的将士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乾有徳哼了一声，没有和朱慈烺打嘴炮，回到自己阵中，大声喊道：“给我冲，打下洛阳，喝美酒，玩女人！”
于是，真正的战争开始了。
李自成一万的部队仿佛疯狗一样，朝着城墙冲了过来。
这是朱慈烺第一次见到一万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朝自己冲过来的场景。
曾经他也幻想过，当真正的古代战争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如何应对。
可能会从容，也可能会不屑一顾。
毕竟，他是见识过诸多现代战争的男人。
可当古代战争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刻，朱慈烺的内心才感觉到了震撼。
一万人，嘶吼着，朝着城墙汹涌而来。
虽然他们衣衫褴褛，有些甚至连双鞋都没有。
但却出发惊天怒吼，目中满是血丝。
这些人曾经也只是一个普通流民。
但自从加入李自成的部队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们不再是为了温饱，为了能活下去，就加入李自成部队的普通百姓。
屠城，烧杀抢掠。
所有人性的恶，在他们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也是为什么，军队需要被约束。
轰轰轰！
几台大炮被推了过来，朝着洛阳的城墙开始发射弹丸。
不过这帮人的大炮质量似乎并不怎么好，当弹丸打在城墙上，只是打出了一些痕迹。
反而没有火铳的威力大。
可这帮流民组成的部队，又哪里用得起火铳？
真正有火铳的反而是少数。
即使有，他们也不敢用。
因为火铳的质量同样参差不齐。
一不小心就会炸膛。
还没来及和敌人进行战斗，反而死在了自己武器的手中。
任谁估计都心有不甘。
所以大明的将士战斗的时候，很少用火铳。
李自成的部队战斗的时候，同样很少用火铳。
这是一场几乎趋近于原始的古代战争。
登云梯，大刀。
鲜血，头颅。
这些朱慈烺都没看见。
还没开打，朱慈烺就被曹变蛟和曹彰两人强硬地从城墙上拉走。
“不是，你们看不起谁呢？我又不是没砍过人！”
武大烈就是他亲手砍的。
虽然砍完之后呕吐了三天三夜。
毕竟是第一次杀人。
但杀人对于朱慈烺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了。
“太子殿下洪福齐天，威武强大，我们自然不敢看不起。只不过城墙太过于危险，还请太子殿下抓紧时间回到城内吧。”曹变蛟道。
这一次，不管朱慈烺怎么威胁他，他都没有松口。
对此，朱慈烺也只能选择沉默。
历史真的被他改变了。
当李自成的先头部队打过来的时候，洛阳几乎没有抵挡。
半天就被他们的部队攻破。
可现在，因为朱慈烺和曹变蛟的原因。
洛阳没有了历史上的结局。
福王也成功地保住了他的小命。
曹变蛟的五千铁骑，即使不在马上，他们的战斗力也毋庸置疑。
在这期间，乾有徳带着自己的部队冲了三次，都被曹变蛟给打了下去。
甚至还一度打开城门冲了出去。
这就是关宁铁骑！
如果不是担心对方调虎离山，曹变蛟能直接带着五千人冲到他们的人堆里去。
第一天，洛阳在一万人的进攻之下，成功防守了下来。
洛阳的百姓本来还在惶恐，听到东城城门不仅固若金汤。
甚至还打退了对方三次，百姓们都松了口气。
同时，正在观望的三大粮商，还有其他粮商，都开始小幅度的给粮食涨价。
面对这种涨价，朱慈烺并没有出手调控。
市场不需要太多干预，只要不是过分的涨价，就让市场自己调节。
第二天，第三天。
洛阳始终没有被攻打下来。
朱慈烺松了口气，因为这代表着，他真的改变历史了。
李自成在还没有气势的时候，并不敢和大明的士兵死磕。
如果一个城池打不下来，他就会立开放弃。
洛阳守下来了。
估计再有个一两天的时间，乾有徳这群人肯定会退。
……
乾有徳攻打洛阳的第五天，寅时。
“殿下！新城遭遇进攻了！”
黄麒英突然冲了进来，对朱慈烺说道。
“什么？”
朱慈烺从床上惊坐起。
还没到辰时，外面的月亮亮的惨白。
洛阳已经不似深冬那般寒冷，但房间里仍旧点了火炉，非常暖和。
但听到这个消息，朱慈烺浑身一凉。
“为什么？工人不是都在城内吗？”朱慈烺质问道。
“最近西城门那边一直被举报，三万人拥挤在那里导致城市内部脏乱差。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底下的监工夜晚就把所有的工人赶了出去，让他们做工。
想着半夜在西城做工，应该不会被乾有徳发现，没曾想，乾有徳上半夜派遣八千人佯攻东城门，又派了两千人绕到了西门，西门守将已经关闭城门，但还剩下五千老弱被乾有徳部队俘获……”
黄麒英话音刚落，朱慈烺已经把铠甲穿戴整齐。
“走，去西城门！”
曹彰着急道：“太子，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但朱慈烺没搭理他。
黄麒英和曹彰对视一眼，对曹彰道：“公公，快去找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