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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的。
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帅哥，赤着上半身，如岩石一样坚硬的肌肉表面七零八落挂着水珠，水珠顺着沟壑往下滴，运动裤被淋湿一大片。
又说出一小时五百的话来。
她想歪了也属于正常吧。
她陈朝嘴上说归嘴上说，那是一点都不敢的。
就好像很多网上的网友，在没人认识她的网络上快乐的疯批，现实中乖巧得不行，胆子比小喵还小。
路暮嘴角抽了抽，冷冷看着陈朝，“我看上去不是正经人？”
“一，一点点。”
“我是让你帮忙洗澡而已。”路暮无奈解释道。
什么！
陈朝杏眼内黑白分明的瞳孔大地震，“你还说你不是不正经的人！”
“呸，臭男人，再不松手，我报警了啊。”
路暮：？？？
“洗个澡，五百块不行？”
“要报警？”
“男女授受不亲，你别以为区区五百块我就不会报警，我告诉你，我陈朝是有底线的。”
路暮恍然，“我说的是...帮忙一起给小白洗澡。”
“我一个人搞不定，它在盆里乱动，水溅了我一身，所以我脱掉了t恤。”
陈朝:......
她低着头，四处找地缝，看看能不能钻进去。
老房子除了老，质量还挺好，没毛病。
她讪讪笑笑，“一小时，五百？”
路暮，“嗯。”
“那...没满一小时呢？”
“也按照一个小时算。”路暮松开陈朝手，转过身，“来吧。”
陈朝深吸一口气，眼神游移。
悄悄吞咽口水。
啧啧啧，这宽肩窄背，尤其是肩胛骨周围的肌肉线条，如同刀劈斧砍，柔顺不缺力量感，胳膊甩动之间，肌肉在跳舞。
来到淋浴间，小白已经不在盆里，站在一边，不停甩着身上的水。
路暮弯下腰，大手擒住小白的腰部，把它放进盆中，“你帮我按住它，我来给它洗。”
陈朝蹲下，玉手摁住小白。
路暮就在她的对面，低着头，认真洗着。
淋浴间，只剩下毛巾拽动水流的声音。
小白不太喜欢洗澡，不过也不叫，就是尾巴和脑袋不停挣扎，水珠四溅。
遭殃的就是陈朝和路暮了。
陈朝还好，穿着睡衣，水珠打不到身上。路暮结实的臂膀上和刚毅的脸上就有不少水，顺着肌肉走势往下滴。
陈朝又悄摸咽了咽口水。
还有什么事情比做这个更开心的呢。
既能赚钱，又能看帅哥。
一举两得。
路暮拧干毛巾，把小白身上水珠擦了半干，然后又拿出一块干毛巾，擦了擦，随后示意陈朝抱着小白来到沙发上。
他拿出吹风机，坐在沙发边缘，给小白吹风。
骨节分明的大手来回拨弄小白的毛发，小白闭着眼睛，舒服享受着。
陈朝双手抱着小猫，路暮的手指时不时会擦过她的手指，短暂的接触又错开，接触又错开，陈朝看着，看着，眼前不由得模糊起来。
他曾经也这样给自己吹头发的啊。
她坐在板凳上，路暮微微躬着腰，右手拿着吹风机，先是用左手手掌对准吹风机，试探温度和距离，等距离把控好，路暮才会给她吹头发。
温热的风亲吻每一寸雪白的头皮，带着湿气，长发顺滑清爽。
“你怎么了？”
陈朝的思绪被路暮拉回，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手中的小白成了一个毛茸茸的球，趴在她手上睡着了，偶尔还会伸出粉色的舌头舔舔鼻尖。
陈朝低着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才抬起头看着路暮，“没什么，就想到以前谈过一个男朋友。”
“他也会替我吹头发。”
路暮眸子暗了暗，“他...一夜七次？”
陈朝心里那股子怎么也压不下去的腻歪劲瞬间无影无踪。
她白了路暮一眼，“知道就好。”
说罢，起身便走，还不忘来一句，“记得五百块发我。”
等到陈朝走到门口的时候，路暮沉着嗓子开口，“等一下。”
陈朝回头，视线不由从他脸上落到他腹部。
八块。
块块分明。
要是他躺下来，她从高空俯瞰，像极了乡间的农田，被田埂分得块块分明，彼此交连又互不干扰，视觉上的一种美感。
“怎么？”
“你还有猫？”陈朝浅笑。
“没有猫，有我。”路暮站起来，定定看着陈朝，“帮猫洗澡五百。”
“帮我洗澡，五千。”
陈朝嘴巴动了动，斜睨路暮。
两人就这样对视。
“你要是嫌少，可以加。”
陈朝一撇嘴，“路机长，我手无缚鸡之力，没办法擦灰的。”
说罢，陈朝开门离去。
路暮弯腰，从茶几上拿起一盒烟，从中抽出一根斜叼。
朦胧的烟雾中，陈朝身影逐渐缩小，然后被门隔绝他的视线。
他现在很想知道她的过往，兴趣很大。
......
陈朝穿着碎花长裙，左手面包，右手咖啡，俨然一副大城市精英女白领的标配。
其实不然，她困得眼皮子打架。
但是不起来不行，今天她有课，第一节课，八点钟。
昨晚回去之后，又熬夜追剧，一看手机两点钟。
夜里有多狂妄，早晨就有多狼狈。
白天黑夜，分分钟教她做人。
一节课上完，陈朝无精打采坐在前台，又在外卖平台上订了个三明治外卖，就一个小小的三明治，四十。
抢钱呢。
抢不抢钱陈朝不知道，因为她不是商家，但是送钱的人来了。
为什么说送钱。
因为隔壁五百平装修好的租下来价格确实不菲，她不停压价还价，压一万自己就赚一万，压十万自己就赚十万。
所以说，纪蓝送钱来了。
她看上去比昨天憔悴很多，没化妆，穿得也比较随意。
长长的眼睫毛下，是浓重的青色，不知道是投影还是熬夜熬的。
陈朝更倾向于后者。
“坐。”陈朝示意纪蓝坐下，自己屁股都没抬。
纪蓝拿过一张凳子，坐在前台边缘，语气低迷，“陈朝，你究竟想多少钱租下来？”
“你总得给我一条活路吧。”
陈朝笑了笑，人畜无害，“当初，你想过给我活路没？”
“没了事业，我只能离开海城。”
“一报还一报而已。”
纪蓝眼睛里没有光，“三十，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