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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茶楼，两人随便找了地方吃了饭，在车上休息一会儿，才一起回到培训机构。
今天来的家长还是不多，依旧是宝妈带来的，三名空少上课，四名老师辅助，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路暮一出现，宝妈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她们明显都是精心打扮过的，主动上前和路暮交谈，然后趁机拍照。
路暮也不好拒绝。
陈朝安静地坐在前台，扭头看着窗外发呆。
日渐西沉，西边光从明亮变成了橘黄色，大片大片照在大厅内，楼体挡住部分阳光，成为阴影，于是乎，地面就被整齐地切割，一块一块。
如同陈朝现在的内心。
老师们和空少都已经走了，他们跟陈朝打招呼，陈朝都不知道。
路暮一个人在打扫卫生，打扫好了，外面的天也就黑了。
他来到前台，拿起桌上空调遥控器关掉空调，“下班了，吃饭去吧。”
陈朝坐着没动。
她在发呆，根本没有听到路暮在说话。
“陈朝。”路暮又喊了一声，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陈朝这才回神，眼眸眨了眨，“嗯，怎么了？”
“该下班了。”路暮道。
“哦，好，下班，下班。”陈朝僵硬地应付着，麻木地从椅子上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机，往外走。
路暮看着陈朝的背影，摇摇头。
晚饭就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应付，路暮迟迟没有离开的原因是看看陈父会不会打电话来，一直到晚上十点，陈父那边都没动静。
路暮心情沉重，看来陈父没有骗他们，不仅如此，他还想两头翘。
他现在就像是天平，一头系着陈朝，一头系着背后那个人，两边始终无法保持平衡，即使保持这个微妙的平衡，陈父这杆秤也会将其打破。
哪边加价，沉下去，他就会通知另一边，让对方出更高的价格压回来。
就这样如此反复。
他赚得盆满锅满。
十点半，陈父还是没有消息过来，典型的有恃无恐。
“走吧，送你回家。”路暮无奈道。
黑色奔驰在小区门口停下，陈朝下了车，路暮也下来了，倚在车门上，歪头拢着火点了一根香烟。
“呼...”他轻轻吐出，眼神深邃看着陈朝。
陈朝故作坚强，对着路暮挥手，“我回去了。”
路暮点头。
陈朝转身进小区，刚走两步，路暮像是想到了什么，“等一下。”
“怎么了？”陈朝回头。
“我们俩能拍一张合照吗？”
陈朝错愕，“现在？”
“对。”
陈朝想了想，轻笑道，“你妈又催了？”
“倒也不是，就想着咱们俩认识那么久，还没一张合照呢。”
“好啊。”陈朝这次没拒绝，她的内心已经开始接受路暮。
或者说，已经将路母抛之脑后。
未来会遇到什么事情，她不知道，她只想珍惜和路暮现在的一分一秒。
“我手机没电了，用你的。”路暮又道。
陈朝解锁，把手机递过去，路暮打开照相机，陈朝自然也是倚在车门上，两人距离很近。
路暮横着举起手机，“笑一个。”
陈朝鼻头还红，揉揉脸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路暮连拍好几张，然后又道，“再单独给你拍一张吧。”
他离开车子，走了几步，然后给陈朝拍照。
陈朝抱着肩膀，仪态放松，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和长裙，路暮记录下这一幕。
完事，他把手机递给陈朝，“别忘了发给我。”
陈朝点点头，仰头看着路暮，“谢谢你。”
“不用谢，明天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路暮宠溺地揉了揉陈朝的脑袋。
看着陈朝孤独的背影进了小区，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他没有急着离开，打开驾驶室的门，弯腰拿出自己的手机，凭着刚才记住的手机号码，拨通。
第二遍拨打才接听。
“谁？”
“是我，陈叔叔，路暮。”
“哦，小路啊，那么晚打给我有事吗？”
路暮抽着烟，声音沉稳，“方便出来见一面吗，就我们俩。”
“那肯定不方便的。”陈父拒绝。
“去海城最繁华的会所，五十万现金我也带着了。”路暮抛出诱饵。
那边沉默了好久，才道，“你来接我。”
陈父报了一个地址，路暮在手机上导航，竟然是在海城最繁华的那一片的酒店。
一晚上起码数千块。
他驱车赶去，晚上的海城没有白天那么拥挤，不过四十分钟就到了陈父说的地点。
没一会儿，陈父出现，敲了敲路暮的车门，路暮打开保险，陈父上了副驾。
路暮笑了笑，没想到一天不见，陈父大变样。
发型收拾过了，脸上也干干净净，穿的衣服也是新买的，嘴里斜叼一根香烟，一坐上副驾驶，就拍了拍路暮的豪车，“哇，这车很贵吧，陈朝跟了你是她的福气。”
路暮笑的温和，“还好，一百万左右。”
“也是，你一年就能赚一百万，一年就是一辆豪车。”陈父羡慕道。
“陈叔叔要是喜欢，你就拿去开。”路暮笑道。
“不不不。”陈父连忙挥手，颇有自知之明道，“五十万的车还能开一开，到处炫耀，被刮了也不心疼，勉强养得起。”
“一百万级别的豪车，不是我不想要，是真的养不起。”
“放家里不能开，那有个屁面子。”
路暮附和了一声，踩着油门，车子冲了出去，在街道上疾驰。
很快，到了一家高档会所，陈父站在门口，嘴巴张得大大的，小声道，“这一晚消费不低吧。”
路暮点头，“最低消费五万，最高...没有最高。”
陈父咋舌，眼里流露出向往的神色，“有钱人就是好啊。”
路暮要了一个小包厢，点了三个年轻貌美的妹子，也点了不少洋酒。
他从黑色背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扔在茶几上，“叔，玩骰子。”
陈父的兴致完全被路暮钓起来，两眼放光，左拥右抱，“来，来，来。”
“不许耍赖啊。”
路暮笑的意味深长，“她们赢了，一次五百，我们喝两杯。”
“我们赢了，她们喝一杯。”
“叔，你觉得咋样？”
“好，小路，叔没看错你。”陈父大笑道，“再加一样，输了得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