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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他眉头跳了跳，再一转头。
西极军团士兵单膝跪地，在嘶吼着，尖锐的音浪汇聚一处，响彻云霄:
“吾等拜见大将军！”
时间剥夺了它们的生命，但本能已经融入骨肉灵魂，化作存在的信念。
“列阵！”
姜羽一拉缰绳，身下战马人立而起，在无声嘶吼。
阿柠怀抱着西极战旗，双手狠狠一挥。
哗啦啦——
蛇形旌旗猎猎作响。
呜呜呜——
悠扬苍凉的号角声，与沉闷厚重的战鼓声，同时响起。
肃杀之气激荡天地间，升腾着惨烈刺骨的气息。
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的重骑兵在快速汇聚成方阵。
“跟我冲，凿穿它们！”
姜羽提剑而起，纵马跃出。
轰隆隆--
碗口大的马蹄，重重轰击在大地上，震的整片地域都在颤动，掀起惊涛拍浪的恐怖气息。
西极军团化作一道血色矢形，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接撞上蜂拥而来的黑色浪潮。
所到之处，蠕动的阴影尽皆被踏碎，并且吸收进血色军团中。
西极军团中，响起一道道扭曲音调，汇聚成瀚海音浪：
“西极荣光，与世长存！”
“裂土封侯，就在今朝！”
“——斩神！”
血色军团，势不可挡，径直没入黑色浪潮中。
轰隆隆——
马蹄声逐渐远去，很快就消失在这片区域。
啪嗒——
硕大的马蹄，重重轰击在地面上，打破万古不变的死寂。
姜羽勒马驻足，静静凝视着远方。
身后是一片黑暗虚无，如天幕般切断世界，横成在天地之间，如同光影交接的世界尽头。
一道道血色的身影从黑暗中迈出，无声无息站在他身后。
哗啦啦-—
阿柠怀抱着西极战旗，任由旗帜在天地间猎猎作响。
她抬起视线，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是到了吗？”
视线尽头，有光柱散发着莹莹白光，照耀着这方空间。这是一片干枯的大地，入眼尽是褐色的石土，如被浸泡在血中，带着刺鼻的血腥味。
残破的古战车，腐朽的铠甲刀剑，断裂的旗帜，以及惨白的骸骨，随处可见。
一眼过去，望不到尽头。
天空中，飘荡着云朵，都是血红的，带着悲凉的气息。遥远的彼方，隐隐有一座庞大的轮廓，浮现在云层中，闪耀着琉璃光华。
“到了。”
张小哥轻声点头，遥指着远方的故土，喃喃自语：“我想起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姜羽眼底交织着血纹，凝视着那片轮廓。
这是一片宏伟的建筑群，云雾缭绕，金碧辉煌，磅礴大气，让人不得不顶礼膜拜。
这才是真正的云顶天宫！
就如它的名字一样，屹立在云端之上。
踏踏踏——
马蹄交错，姜羽行走于血色大地上。
旌旗猎猎作响，身后是一支血光缭绕的军团。
一连行军三小时，周围的大地始终如一。
破败，悲凉，遍布着腐朽的尸骨。
他们距离那片天宫，也没有任何的拉近。
“会不会是海市蜃楼，天宫只是从别处投落的阴影。”
阿柠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天宫是真实存在的，只是距离我们很遥远罢了。”
姜羽摇了摇头，视线在周围转动，又接着道：“这一片失落的古战场，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庞大与复杂。”
他脚步不停，目光停留在一具特殊的骸骨上。
这具骨骼晶莹如玉，散发着朦胧的玉质光泽，经历数千年，依旧不朽。
手驻着残剑，半跪在地面上，却与他齐高。
粗略一看，至少有五米只高，和三才风水势守卫的那具骸骨一模一样。
“这是青铜文明的某一任大祭司！”
阿柠打量着，拧紧眉头，“他们也参与了这场古老的战争，我居然没有一丁点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
“多想想，没准就记起来了。”姜羽收回目光。
显然关于这场战争记忆，都被无形的力量给抹除掉了。队伍不断深入，前方开始出现大量青铜文明的族人尸骨，随意扑倒在地面。
而另一方，也很容易分辨出来。
西极之国的军团。
两个文明，曾在这片未知的地域中，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却不知道，为何而战。
“全速前进！”
他高声喝道，血色光晕笼罩在西极军团。
身下战马刹那间冲出，在这片血色战场上纵横。
这一走，就花费了三天时间。
地势也逐渐高低起伏，无尽骨海在稀疏，古战场的痕迹在退散。
姜羽勒马驻足于丘陵上，举目眺望远方，眼中有着许些惊讶。
因为，有建筑群出现在视线中，并且有人影在周围走动。
“这个鬼地方，居然有人生活？”
阿柠眸光流转，也是惊愕不已。
“我们过去看看，这些到底是人是鬼。”姜羽面带着微笑，瞬间就来了兴趣。
他翻身下马，脱下身上古老的战甲，说道：“打开里世界，将这支西极军团送进去，带它们离开这个地方。”
“好的。”
阿柠点了点头，一根青铜权杖出现在手中。
轻灵悠扬的铃声响起，一座门户出现在一旁。
西极军团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有条不紊的迈进这座门户。
姜羽耐心等待着，直到血色军团消失，他才挥手道：“走吧！”
三人徒步前行，靠近这片区域。
这片建筑群约莫一个镇规模，外面有身穿盔甲的士兵守卫着，里面嘈杂喧嚣，似乎在举行什么大型的活动。
姜羽并没有选择进去，而是在外面观察。
等待少许，张小哥提着一个人回来，已经昏迷不醒。
他低头一看，这人长相略微怪异，面容狭长扭曲，如毒蛇一般阴冷，但大体上和他们相似。
唯有臀部位置，凸出了一根尾骨。
这种人，之前姜羽就已经见过。
西沙墓中那具干尸，以及灵宫下那片藏尸阁。
“语言不通，我无法与他交流，但这个古镇中，似乎正在举行某种祭祀仪式。”
张小哥将这人扔在地面上。
“我来吧。”
阿柠俯下身，手掌按在这个的额头上：“我能够感受到，他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传递的复杂密集的信息。”
“他们正在向神明祭祀，祈求神明的庇佑，希望能越过永恒魔境，抵达外面的世界。”
“他们选中了一批人，正在改造，样子就和我们之前见过的万奴王一样。”
姜羽点了点头。
东夏王国权利更迭，新一任万奴王会从地底深处爬出，原来就是从这里来的。
他对这东夏的历史起源并不感兴趣，但对于另外一个信息，却非常在意。
姜羽思忖着，开口问道：“他们祭祀的神明是谁？”
阿柠细细感受了一下：“他们将这片大地称之为神明，居住在云顶天宫中，用血肉灵魂养育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