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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伺候到底是伺候了的,到最后每次都是江美舒一败涂地,摇着床求饶,说不要了。
梁秋润一个字不说,这人性格向来这样,话少做事。
在床上也是。
每次都是一言不发,横冲直撞。
然后看着江美舒满面潮红的求饶。
这才作罢。
只是比起梁家的和谐,老梁家却闹开了锅。
先是半个月都没落家的梁父回来了,对着柜子就是翻箱倒柜,看的梁母心烦不已,“你找什么?”
叮叮咚咚,东西落了一地,让人烦闷的不行。
她本来就精神不振,连带着说话都跟着没了力气。
“钱。”
梁父的眼睛有些红,“我的大将军输了,我要翻本,重新培养一只大将军。”
养大将军可不容易,好吃好喝供着,还要找人调训,这些都要钱。
梁母听到这话就嫌烦,她摇着蒲扇速度越来越快,“你把一个畜生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姓梁的,你要是在这样下去,你就和那畜生过好了。”
梁父这辈子招猫逗狗,从年轻到年迈,除去正事他是什么都做的。
梁父脸色顿时耷拉下来,嚯的一下子冲到了梁母面前,“大将军就是我半个儿子,秦婉茹,你见过哪个为人父母的人,说自己的儿子是畜生的?”
梁母听到这话,脸上优雅的神色,也跟着一寸寸冷淡下来,“姓梁的,大将军它就是一个畜生,你把它当儿子是你,可别把我也带进去,我秦婉茹可生不出来这么小的畜生。”
这话一落,梁父当场就疯了一样,上来就掐着梁母的脖子,“你在说一遍?谁是畜生?谁是畜生?”
“我问你钱呢?钱呢?”
发疯的人真是见不的。
梁母被掐的脖子有些窒息了,她呼吸艰难,吐出几个字,“你,畜生。”
她在也没有见过比梁父还畜生的人。
“你在说一遍?”梁父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目眦尽裂,瞧着那样子不像是对待枕边人,更像是对待仇人一样,“你说谁是畜生?秦婉茹,我看你是不是早都想骂我是畜生了?”
“现在终于借着我大将军的嘴巴说出来了,是吧?”
“秦婉茹,你骂我是畜生,你以为你是好人吗?你和那个姓林的不清不楚这么多年,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骂你了吗?老子还不是忍了下来?老子养个蛐蛐,还要被你骂畜生,你真有种。”
梁父歇斯底里的样子,像是在复仇一样,看的人心惊胆战。
梁母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被掐的出气多,进气少了,翻着白眼,像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看到她这样,梁父骤然松了手,“我没打你啊?”
“我只是想回来找点钱,你却骂我是畜生,秦婉茹,这是你自找的?不是我打你的。”
话落,他扔开梁母,转头继续翻箱倒柜起来,在床头柜处翻到了一个红包,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二十张大团结,梁父的眼睛当场一亮,骂骂咧咧,“你还说没钱?这不是钱吗?我看你就是不想给我,还骂我的大将军是畜生,我告诉你秦婉茹,你生
的那几个儿子才是畜生。”
“我的大将军是我亲儿子。”
梁母骤然得到自由,她弯着腰,趴在床边剧烈的呼吸,一边喘,一边骂,“姓梁的,那是小江给我的红包,你有脸拿?”
梁父才不相信啊。
他把那红包顺势往怀里一塞,“还小江给你的,小江家里穷的叮当响,她能给你钱?”
“秦婉茹,你就是找借口也找点像样的。
他塞了钱就要急匆匆的出去。
他从未这样过,梁母趴在床边,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梁父的今天一切都反常。
她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脖颈处还火辣辣的疼,但是在这一刻,她却顾不上了,只是开口诈他,“姓梁的,我看你这不是要买大将军,你是又当爹了吧?”
这话一落,梁父的脚步一顿,他骤然回头,向来儒雅的脸上,此刻却被狰狞取代,他再次转头走到了梁母面前,目光阴翳,“说,你知道些什么?你是不是又派人跟踪我了?”
他和对方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为此,梁父不敢往外透露半分,但是此刻,妻子的反应却让梁父有些恐慌起来。
他怕事实败露。
梁母心里咯噔了下,她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诈,竟然诈到事实真相了,她当即眼睛一瞪,顾不得脖子的疼痛。
“姓梁的?你知不知道你今年几岁了?你还在外面喜当爹?你把秋他们的脸放哪里?”
他的四个儿子,最大儿子的孩子都快成家了。他都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弄出孩子。
梁父面色难看,“他们的脸?他们都不是我的种,我在乎他们的脸?秦婉茹你自己做来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你在外面偷野种,还不许我在外面生一个,我们老梁家正经的孩子了?”
这话说的诛心。
梁母这辈子兢兢业业,在得知梁父泼脏水到老林身上之后,她连老林都断了关系。
在男女关系上,她从未跨越过雷池一步。
她气的发抖,“姓梁的,你龌龊,别把别人都也想的龌龊,我不是你,我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梁父冷笑,“我在外面有孩子的事情,你要是敢说出去,看我不掐死你。”
他又动手了。
梁母避开,一巴掌打到他的脸上,狠狠的一爪子过去,抓了血印子。
梁父吃痛,来了狠劲,就那样掐着她的脖子,“我说过,你要是敢说出去,我掐死你。”
梁母挣扎拿着东西去打他,却不是对手。
正当她觉得气若游丝的时候。
外面一声尖叫,“啊啊啊啊啊。
“杀人了!”
陈红娇想了一晚上,总觉得那钱是她婆婆,单独贴补给二弟妹沈明英的,她不服气,便想趁着梁母晚上昏昏沉沉的时候,好来谈条件要钱。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看到她公公这般掐着她婆婆的一幕。
这一叫。
梁父顿时松开手,瞪了一眼陈红娇,揣着红包踉跄的跑了出去。
他一走,梁母软软的倒在床边,瞧着那样子,竟然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陈红娇被吓的哆哆嗦嗦,抬手去摸梁母的鼻翼,“妈,妈。”
“妈,您别吓我啊?”
都快被吓哭了。
她冲着外面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快来人啊,出事了。”
这一喊不止老梁家的人都来了。
就是隔壁梁家的人也听到了,梁秋润本来抱着江美舒哄她睡觉的,听到外面的动静,他顿时竖起了耳朵,把江美舒藏在了被子里面,解下蚊帐。
“我去妈那看看,你先休息。”
江美舒也听到了,大嫂陈红娇的声音,太过尖锐,以至于她想忽视也难,“我也去看看。”
她声音有些细弱,因为才胡闹过,嗓子都咸哑了。
梁秋润摇头,解下蚊帐的钩子,拉上蚊帐,确定不会有蚊子进来后,他这才低声道,“你先休息,我去看看,一会就回来了。”
江美舒还想挣扎。
梁秋润摸摸她头,“乖。
她也确实没力气,双腿软的跟面条一样,一动就哆嗦。
江美舒找了下被子,“你先去看看什么事情。”她仰头看着他,被子滑落,细白的肩头露在外面没被盖住,她却没注意到,“若是没事,你早点回来。”
梁秋润嗯了一声,穿了衣服出去,刚好瞧着梁锐也被惊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梁说,“你小妈一个人在家害怕,你在这里等着。”
梁锐有些犹豫,不过到底是听话的。
梁秋润大步流星的去了隔壁老宅,只是他到的时候,这边却乱成一团,“妈,妈,你没事吧?”
抢救的,说话的,喂水的,乱七八糟围了一堆。
梁秋润剥开人群,径直走向里面,脸上有些担忧,“怎么了?”
梁母的脖子上有两道很明显的红痕,她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待着。
连水也不想喝。
梁秋润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红痕,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他回来了?”
能在他妈脖子上掐红痕的,不做他想,除了那个畜生在也没人敢了。
梁母没说话。
陈红娇颤颤巍巍,“我过来找妈,就看到爸把妈摁在床上,使劲的掐,我瞧着那架势,像是??”像是要了妈的命一样。
梁秋润的拳头骤然攥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把梁母抱了起来,“去医院。”
“二哥,去开车。”
他们哪里来的车。
梁秋松还有些愣,梁秋润已经抱着人出去了,“打电话去找陈秘书过来接。”
梁秋松恍然回神,他还没动,他爱人沈明英已经跑出去了。
而旁边的梁秋章,还有梁秋叶,以及李敏在旁边看着,几人都没说话。
等待车子的时候,屋内的气氛有些胶着。
不过好在没有等太久,不一会陈秘书就开车过来了。他看到这一幕,瞳孔缩了下,立马把车门打开,“领导。”
梁秋润抱着梁母上车,全程他都没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车子上坐不下,他看了一眼梁家众人,“二嫂,你上来。”
“剩下的人给我去找姓梁的!”
他竟是连父亲都不想喊了。
大家点了点头,等他们走了以后。
梁家其他人顿时炸开锅,“就让秋润去,我们不去,会不会不太好?”
梁秋章身为大哥,总觉得这种时候,他没当起大哥的风范。
陈红娇一听,抬手掐他的胳膊,“你有钱啊?你去,你去了是能照顾妈,还是能给妈出医药费?“
这话一落,梁秋章顿时不出声了。
老三梁秋叶打了个哈欠,又拽着李敏去睡觉了,“好了,这件事有老四去办,轮不到我们管的。”
李敏一想也是,也跟着进屋休息了。大哥梁秋章看着他们都走了,他自然也不去忙了,转头去睡觉了,这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等老二梁秋松一过来,这梁人竟然都散场了,这让梁秋松有些心寒,“秋润刚说了,让我们去找人,你们不找人,这都去做什么?”
“睡觉啊。”
梁秋叶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梁秋松气的发抖,“三哥,妈都快被人打杀了去,你们还睡的着?”
“这不是有老四在忙吗?我们这些人捆在一起加起来,都不如老四的,所以还是不要去给老四添乱了。”
老大梁秋章也赞同,“我爸肯定跑了,明天,明天再去找人。”
眼瞅着大家都没事人一样进了屋子。
梁秋叶指着他们鼻子骂,“妈真是白生,白养你们了。”
可惜,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话。
梁秋叶拽不动这些哥哥和弟弟,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儿子给拽出来,连夜吩咐他们出去找人了。
车上梁秋润对这些丝毫不知情,不过,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各个都是见利忘义的货。
等到了医院后,他抱着梁母进去,还不忘安排陈秘书,“去查。”
“具体去问我大嫂。”
陈秘书秒懂,立马又开车回去。他这人可不像是梁秋叶那个面窝窝,跟在梁秋润身边那么久,陈秘书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当他看到梁秋章两口子休息后,陈秘书折腾人的手段可不少,这一晚上,他领导没睡。
同样的,梁家其他人也都别想睡。
医院。
梁秋润送着梁母检查完后,他问大夫,“我母亲的伤势怎么样?”
“不太好。”
大夫给梁秋润看检查单,“你看这里这里这里,被掐的太过用力,伤到了喉骨,这个地方一旦受伤,不光是疼,还有些不好发出声了。”
梁秋润听到这话,唇角细的越发紧了几分,“除此之外呢?她身上还有其他伤吗?”
他是儿子不好进去,之前全靠沈明英陪在里面做检查。
“身上还要,有些许乌青,但是影响不大。”大夫说,“不过重点是病人喉骨,先住院观察下吧,看看恢复情况,我在给你办出院手续。”
梁秋润嗯了一声。
晚上便在医院陪着母亲。
江美舒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大事,她本来在床上等梁秋润的,但是实在是太困了,后面实在是太困太累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她起来的时候几乎是扶着墙的,等她出来后,瞧着梁在院子里面磨刀,明晃晃的刀在日头下反光到刺眼的地步。
江美舒的瞌睡和疲惫瞬间没了,她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梁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作势要抢刀,却被梁锐避开了,他面无表情道,“找到老头子,砍他!”
这话一落,江美舒顿时一惊,“你要砍谁?”
梁锐垂眼,刀在他细薄的眼皮子上折射出一道冷芒来,“你还不知道吧,昨晚上老头子差点把我奶奶掐死了。”
他连爷爷都不愿意喊了。
江美舒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一懵,“什么?”
“那妈现在怎么样了?你奶奶怎么样了?人在哪里?”
一连着几个问题。
梁锐挑了一个回答,“我爸把奶奶送去住院了。”
“现在梁家所有人都在找那个畜生。”
江美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奶奶在哪个医院?”
梁锐,“协和。”
他没去,因为他加入了找老畜生的队伍。
江美舒听到这话后,立马换了衣服,转头便准备去医院。只是,去了医院的路上,看到有卖炖雪梨的,她特意去买了一罐,带着去见梁母。
她来的也巧,刚好遇到梁秋润从楼上下来,步履匆匆,似乎要出门。
江美舒走过去,喊了一声,“老梁?“
梁秋润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这件事他本来打算瞒着江江的,不是不想告诉她,而是背后太过龌龊。
他的江江心思洁净,不该被这种事情打扰。
江美舒瞪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和我说,回头在和你算账。”
梁秋润默然了下,“江江。”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斟酌了好一会才说,“你既然来了,便上去陪下母亲,她的情绪不太好。”
江美舒嗯了一声,“那你呢?”
梁秋润咬着后牙槽,面部肌肉微微颤动,显然是恨毒了梁父,他也没瞒着,“陈秘书说找到老梁了,我去会会他。
“会会”这个词用的很是精妙。
江美舒没有任何犹豫,她只是抿着唇,叮嘱道,“别放过他!”
“妈受的罪,他全部都要来一遍!”
梁秋润有些意外,但是却又觉得是在意料之中,他妈的几个儿媳妇里面,就属他媳妇和他妈关系最好。
江江会生气他不意外,只是他没想到,他的江江也会报复回去。
梁秋润郑重地点头,“会。”
会什么?
就算是没有江美舒的叮嘱,他也不会放过他。
母亲脖子上的红痕,眼里的哀伤和愤怒,那些新仇旧恨,似乎全部都叠加在了一块。
有些犹豫纠结的事情。
或许是该有个结果了。
梁秋润和江美舒告别后,直接出了医院的大门,陈秘书已经在等候着了,见梁秋润过来,他顿时开了车门,态度恭敬,“领导,人已经抓住了。”
梁秋润嗯了一声,“辛苦了。”
“人在哪里?”
“关在......”陈秘书似乎有难言之隐,“在一个寡妇的屋内,被堵着了。”
见梁秋润看了过来,陈秘书好一会才小声道,“堵在了床上,被抓的时候,身上都没穿衣服。”
梁秋润不意外听到这个答案,梁父纨绔了一辈子,这纨绔里面自然要带风流的,不带风流何谈他是纨绔?
只是,他没想到是他的这个父亲,竟然在杀人未遂后,还敢去寡妇的床上。
他到底有没有心?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发妻,还在病床上,生死不知?
他知道。
只是梁父这人冷心冷肺,自私自利,他只管自己好,他才不会去管其他人。
一如他的原配妻子。
再如他的四个孩子,他从未照料过一天。
就这样也当了快四十年的父亲。
梁秋润闭了闭眼,在睁开时却是一片冷然,“送我去见他。”
最后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
饶是陈秘书,也从他这短短的一句话里面,听出了风雨欲来的压迫来。
他低着头,恭敬的开了车门,眼瞧着梁秋润坐好后,他这才关上车门,绕了车子一圈,跑到前面开车去了。
从协和医院到猫儿胡同,用了四十分钟,这四十分钟里面没人知道,梁秋润在想些什么。
陈秘书意图去揣测几分,好几次他都想从后视镜去看对方,但是梁秋润的神色太过肃杀,太过骇人。
以至于陈秘书和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抵达到猫儿胡同的时候,车子停好,梁秋润已经想好了对策,他沉声,“把妇联和街道办,以及民兵队的人都喊过来。”
这??
陈秘书骤然抬头,带着几分震惊,“领导,若是喊这些人来的话,您父亲男女作风差的问题,怕是跑不掉了。”
到时候,怕是领导也会受到影响。
梁秋润掀了掀眼皮,“照着我说的去做。”
陈秘书立马点头。
在他都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又听到梁秋润说,“弄一副打胎药过来。”
陈秘书低头,恭敬地说道,“是。”
等陈秘书离开后,梁秋润看着那不大的小院,他推门而入,咯吱一声,被绑在一起的男女,从墙角看了过来。
当梁父看到是梁秋润到来的时候,他眼里顿时闪过愤怒,“逆子,原来是你!”
医院。
江美舒推门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梁母脖子上包扎的纱布,那么开朗的梁母,此刻眼神灰蒙蒙的盯着病房的屋顶。
江美舒看到她这样,眼睛也跟着热了下,低低地喊道,“妈。”
她一喊,梁母还没回头,沈明英就跟着回头了,她如释重负,忙拉过江美舒,“快快快,来劝下妈吃点东西,从昨天到今天妈还滴水未进。”
江美舒嗯了一声,“二嫂,我和妈单独说下话。”
沈明英巴不得,她立马让出位置,出去透气去了,她已经把嘴皮子和婆婆说破了,但是对方就是不搭理她。
这让她怎么劝都没用啊。
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错觉。
等沈明英出去后,江美舒坐在病床旁边,她把带来的雪梨水打开。只是,她还没喂,梁母就开口了,声音嘶哑,有些像是破旧的二胡一样。
“你也来劝我想开些?”
江美舒摇头,她看着梁母那一双哀伤的眼睛,她莫名的也跟着难过起来,开口了过来后的第一句话。
“妈,您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