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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这话一落,梁母骤然抬头看了过来,眼眶湿润,“你说什么?”
江美舒一字一顿,“我说,您离婚吧。”
“这日子既然过不下去,那就不过了!!”
她来自后世,从来不觉得离婚是一件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梁母不一样,她受的是传统教育,封建思想,她觉得离婚会被人瞧不起。
孩子也会被人脊梁骨。
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日子过成了这样,却仍然不离婚的原因。
听到江美舒的话,梁母喃喃道,“我离婚了,到时候不止我会被说,就是连秋润他们在亲朋好友面前,也都抬不起头。”
她都奔六十的人了,哪有六十的人还离婚啊。
江美舒握着她的手,低声道,“如果不考虑外物呢,不在乎名声呢?妈,你想离婚吗?”
梁母眼含热泪,“想。”
“但是。
“没有但是。”江美舒看着她的眼睛,“妈,只要您想,就能离婚。
她原以为自己这样说了,梁母就会答应,但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开口,“我不止想离婚,我还想丧夫。”
江美舒,“......”
她的婆婆果然不是寻常人吗?
就说丧夫这一条,有几个人敢想啊,就是江美舒自己都不敢想。毕竟,她是从法治社会穿过来的。
江美舒咽了咽口水,“怎么丧?”
梁母眼泪已经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有没有办法让他悄无声息的死掉?”
这还真是触及了江美舒的知识盲区,她两辈子都没学过杀人的法子。
见她不说话,梁母还以为她不同意,便实话实说道,“我和他结婚四十年,这个家我也住了四十年,替梁家生了四个孩子,我不瞒你,那畜生在外面有了孩子,他也想离婚,离婚后把这房子抢去,好给他那未曾谋面的小儿子。”
“小江。”梁母已经没了之前的软弱,哪怕是声音嘶哑,她却仍然继续在往外说,像是要把肚子里面的怨气和难过,以及她想做的结果,全部都说出来一样。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这房子我是不可能给他的。”她嫁到梁家的时候,梁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她用嫁妆养活了全家人。而这房子是梁家留下来的唯一东西,也是她的家。
她不可能搬走的。
也不可能把这个房子让给那畜生的。
尽管,这房子本身就是畜生的。可是她在那畜生身上这么多年来花的钱,早都够买几套房子了。
江美舒不意外梁母不想让出房子,毕竟,就算是上辈子两口子离婚,也都会为房子撕扯的。
江美舒问她,“您想丧夫的原因是,您想保住房子?”
“对。”
“这是我的家,我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江美舒,“不用丧夫应该也能办到,但是具体怎么操作,我要和秋润商量。”
“你有办法?”梁母眼睛一亮,声音嘶哑地问她。
江美舒摇头又点头,“有是有,但是前提是要看梁秋润,那边怎么处理他的。
这个他,自然是指梁父。
猫儿胡同,梁父在暴怒的边缘,他甚至忘记了害怕,他赤着臂膀,都快六十岁的人了,儒雅的面庞上竟然还能看出几分风流来。
他厉声喝道,“梁秋润,我是你老子,你想对你老子做什么?我劝你趁早放了我,我还能认你是我儿子。
梁秋润站在门口,他背着光,温润的面容上藏在光的暗影里面,明明灭灭,他对于父亲的话充耳未闻。
他只是抬脚踏进了高高的门槛,一步步走到了梁父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是梁秋第一次用着俯视的目光,来对待梁父。
那是他儿时需要仰望的人,也是他最为渴望的存在。
但是梁父从未回头看过他。
或者说是梁父从未回头看过他,四个儿子里面的任何一个。哪怕是最为优秀的梁秋润,也不会让他回头。
梁父被他这种审视的目光,看的恼羞成怒,他试图抬手去挥舞,却忘记了,自己的手膀子还被绳子捆绑着,因着动不了,他越发像是一头暴怒的老狮子一样,要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你看什么看?”他色厉内苒,“还不放开我?!”
梁秋润看着外强中干的他,他不懂,自己儿时为什么会崇拜,仰望这么一个垃圾的男人。
他收回目光,搬了一个凳子,坐在梁父的面前,欣赏够了他的恼羞成怒和无能狂怒后。
他这才冷淡道,“不放。”
“你说什么?”梁父暴跳如雷,“你见过哪个儿子绑了自己的老子的?”
“梁秋润,我命令你放了我!!!”
梁秋润抬眸,看着发怒的梁父,他重复,“不放。
他搬着凳子,微微朝着梁父面前又去了一步,从一米的距离,变成了五十厘米,他看着他,就那样近距离的审视着他。
他不明白。
“你为什么会对你的发妻,下这种重的手?”
梁秋润不明白,就是五岁的他都知道,母亲一个人撑起一个家的艰难。在他记忆里面,父亲是从来不着家的。
他生病,家里灯坏,家里的柴米油盐没了,家里的孩子们长大了,读书上学,打架斗殴,娶妻生子,寻找工作。
这些一切的一切,都和梁父无关。
面对儿子的质问,梁父冷哼一声,“打人还需要理由吗?”
“你妈就是欠揍,我让她给钱,她不给,你说她是不是欠揍?”
梁父这人年轻的时候,花花肠子多,人也暴躁,那个时候才打梁母呢。只是那个时候梁秋润小,他不记事。
梁秋润听到这话后,手顿时攥成了拳头,他上前,一拳砸在梁父的面庞上,砰的一声。
梁父被砸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一低头鼻子上的鲜血直流。
旁边的薛寡妇被吓的大叫,梁父强忍着痛意,擦了擦鼻子上的血,流了一胳膊,他愤怒道,“你做什么?”
梁秋润,“揍你。‘
“你!”
梁父被气急败坏的指责他,“你这是不孝。”
梁秋润面无表情,“跟你学的。”
梁父被堵了个没话说,他鼻子疼的要命,下巴也疼的要命,感觉整个头都在嗡嗡响,但是他却更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要怎么才能放我出去?”
梁秋润起身抬起手腕看了看,“你出不去了。”
当他这些话都是白说的吗?
他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旋即,他回头看了过去,果然看到陈秘书带着大批的人进来。
梁父也察觉到了不对,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顿时目眦尽裂,“你举报我?”
“梁秋润,你举报你老子?你别忘记了,我是你爸!“
梁秋润冷漠道,“我希望你不是。”
他无数次希望自己是林叔的儿子,但是他不是。
“你??”
梁父看到这样冷血的儿子,他当即怒极反笑,“好好好,我以前还怀疑你不是我的种,如今我瞧着,你必然是我的种,也只有我梁家的血脉,才能生出你这样冷血的人。”
“你连亲生父亲都能举报,你说还有你什么做不出来的?”
“杀了你。”梁秋润逼近了他,那一张向来温润的面容上,此刻却不满了阴翳,像是玉面罗刹一样,眼神冰冷,“如果杀人不犯法,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不止母亲想杀了他。
同样的,他也是。
但是杀人犯法,为了这种人赔上自己后半辈子不值得。
梁父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当即目眦尽裂,“你敢!?”
梁秋润没回答他,而是走到门口,准备打开门。他还没动,薛寡妇一下子扑了上来,她也被绑了,但是双手却还能微微活动,她抱着梁秋润的腿,哭的梨花带雨,“梁厂长,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您看在我肚子里面还有您弟弟的份上,给一条活路啊。”
但凡是外面的那些人进来了,不说梁父了,就是她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这年头严打男女作风问题,她是寡妇,还偷人,这要是被妇联工会还有民兵队知道了。
她怕是要下农场的。
梁秋润很厌恶别人触碰他,在薛寡妇抱上来的一瞬间,他就把她给踹开了,“让开。”
声音冷淡。
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他父亲一样,见到一个落难的女人,就开始怜香惜玉了。
薛寡妇没防备,一脚被踹了出去,顿时唉哟唉哟的叫了起来。旁边的梁父心疼她肚子里面,还有自己的孩子,当即滚过去,用着肩膀撑着她,转头指责梁秋润,“她是你小妈,她肚子里面有你弟弟,你是不是打算想害了你弟弟?”
梁秋润从来没觉得小妈这两个字,这么恶性。
明明,他之前让梁说叫江江小妈,也叫的挺好的,但是到了这里,他就是觉得生理性反胃。
让人厌恶。
他理都没理,开了门。乌压压的人头就这样露出来了,有陈秘书,有妇联的,还有工会,带着红袖箍的民兵队。
此刻,一群人的眼神,顿时看向屋内。
或者说是看向赤裸着上半身的梁父,以及只穿了一件红肚兜,露出雪白皮肤的薛寡妇。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去。
梁父也没料到,自己的这个儿子会做的这么绝,说把门打开就把门打开了,刺目的阳光和震惊的目光,几乎快把他给剥干净了去。当然,他本来就是干净的。
“出去。”
梁父下意识地咆哮道,“都出去!”
他还不忘挡在尖叫的薛寡妇身前。
梁秋润理都没理,把门大开,“都进来,这里有人乱搞男女关系。”
梁父一听,顿时顾不上薛寡妇了,他猛地转身看向梁秋润,目光震惊,歇斯底里,“梁秋润,你这是要害我不成?”
梁秋润冷静道,“我这是大义灭亲。”
“劳主任。”他朝着妇联主任喊道,“这位是我父亲,这位是我父亲偷情的寡妇,二人在一起已有半年,且目前这位寡妇的肚子里面,还有我父亲的种。”
这话一落,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更或者说是一片死寂。
谁都没想到,梁秋润会当着这么多的人,说的如此直白。
或者说他不用说,大家也看的到。
妇联劳主任的脸色当场就拧巴了下,“梁厂长,这这这,是乱搞男女关系啊,真要是彻查起来,这两位可都是跑不了下农场的。”
梁秋润嗯了一声,“按照规矩来。”
他话刚落,梁父就一下子冲了起来,别看他都六十的人了,这年头日子过的好,养的白白胖胖,高高大大,“梁秋润,你真是置你爸死地吗?”
梁秋润冷讥道,“不是你先置我妈于死地吗?”
“姓梁的,你怕是忘记了,我妈的孩子长大了。”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弱小的样子了。
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优柔寡断的自己了。
这一次他会帮母亲,一次解决了他这个祸害了。
如果梁母在这里,听到梁秋润的话,她一定会感动,也一定会欣慰的。那些年她带着孩子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在多年后她的孩子都能理解她,并且能站在她的身前护着她。
她这些年在梁家的苦熬,没有白费。
梁夫听到梁秋润的反问,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梁秋润也不打算和他废话,他直接走到民兵队队长面前,“徐队长,这人可以带走了。
梁父一听顿时挣扎起来,“梁秋润,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爹。”
“我是你爹。”
梁秋润充耳不闻,“还有这位薛寡妇,能不能耽误十分钟?”
徐队长点头,押着梁父出去,梁父开始求饶,“秋润,我是你爸啊,我是你爸啊,你救救我,救救我。”
真要是被民兵队带走了,他这辈子也没回来的希望啊。
梁秋润看着他,一字一顿,“你不是。”
他从来都没有把梁父当做过自己的父亲。
等梁父被带走后,哪怕是隔着门,还能听到外面的求饶声,谩骂声,他是那样的狼狈。
一点都看不出来,昨晚上他在梁母面前,那逞凶斗狠的样子。
这让薛寡妇听了,越发害怕起来,她穿着一件水红色肚兜,大片雪白的皮肤就那样露出来,她哭的梨花带雨,“梁厂长,我是被逼的,我真是被逼的,我不跟你爸,你爸就打我。”
她露出雪白的脊背来,那都是梁父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梁厂长,求求你放过我。”薛寡妇仰着头,白皙的面容上落下泪,满是可怜,“只要你放过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二十一岁做了寡妇,如今才二十九岁,正是最好的年纪,像是一朵盛开的花一样,艳丽中透着几分成熟的韵味。
那不是青涩的小姑娘能比拟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副楚楚可怜,勾人的样貌,这才迷的梁父和她生了孩子,要知道梁父以前虽然胡闹,但是他从未在外面留下过种。
薛寡妇是第一个。
梁秋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旋即朝着背后伸手,“给我。”
他背后站着的是陈秘书,陈秘书秒懂,立马把的手里的药递过去,“去药店买的现成的。”
他把头低下去。
梁秋润接过药碗,刚抬脚走了一步,陈秘书追过来,“领导,要不让我来吧。
到底是一条生命。
他不想让自己的领导手里沾着血。
梁秋润头都没回,语气冷然,“我来。”
他父亲种下的孽债,他来毁!
陈秘书听到他这话后,顿时往后退了一步,把位置让出来。眼见着梁秋朝着自己的越来越近,薛寡妇不住的往后退,她的双脚在地上摩擦,捂着肚子,一个劲地说,“不要。
“梁厂长,我求你不要。”
“这是我和你爸的血脉,是你爸的儿子,也是你的弟弟啊。”
“是你亲生的弟弟,梁厂长,我求求你,给我留个念想。”
这是她嫁给梁父的筹码,她跟了梁父那么长时间,这才怀孕,没有了筹码,她就不可能嫁给梁父了。
梁家那套四合院,她知道,里面的女主人,她也知道。那里面的女主人已经人老珠黄。
早该让位出来,让年轻鲜嫩的她进去了。
只是,她那一张脸什么都暴露了,梁秋润一步步逼近到她的面前,就那样掐着她的下巴,一碗堕胎药就那样灌了进去。
薛寡妇一直往外吐。
不过没关系,陈秘书本就要了三倍的剂量,哪怕他不是梁家人,他也知道薛寡妇肚子里面的孩子,一定不能出生。
薛寡妇想吐,但是她的下巴和喉咙被人掐着了,那些苦苦的药顺着她的喉咙管,进了她的胃。
她能感受得到,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在向她求救。
薛寡妇鼻涕眼泪一大把,不断的往外吐,求饶,“梁厂长,我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我不会去打扰你们的,真的,孩子也不会和你抢东西,真的,求求你,饶了我们。”
梁秋润的心在看到他母亲脖子上的红痕时,在抱着他母亲往医院路上急救时,早已经冷的像是腊月的冰棱,又硬又尖又利。
带着锋芒,恨不得能要人命。
对于薛寡妇的求饶,他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只是平静的用力的灌下,那一碗堕胎药后。
这才扔了碗。
砰的一声。
瓷碗四分五裂,一如梁秋润,又如梁母和梁父的婚姻,碎的干干净净。
梁秋润松开手,“好了,走吧。”
这话是对陈秘书说的,自始至终,他都没去看薛寡妇。薛寡妇倒在地上呕,想往外吐,但是吐不出来。
陈秘书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才跟紧了梁秋润的身后。
梁秋润出来后没离开,而是立在原地,他站在屋檐下,看着阴沉的天空,像是要下大雨了,整个天空都是乌云密布。
猫儿胡同像极了取灯胡同,四处都是杂乱的物件,根本下不去手。
而原先还在屋内嚣张叫嚣的梁父,此刻被踹到在曾放着煤堆的地上,赤裸的身体蘸着黑色的煤灰。
狼狈不堪。
显然,梁秋润不在的这一会时间,梁父已经领教了民兵队的厉害,他浑身疼的厉害,却顾不上自己,而是朝着梁秋润大喊道,“逆子,你做了什么?”
“你对你小妈做了什么?”
“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还只是一个蝌蚪,又或者是一滩血迹。
但是在梁父的口中却是极为真切,极为珍贵的儿子。
梁秋润站在台阶上,豆大的雨滴砸在他肃然的面庞上,如玉面罗刹一样,他微微一笑,“你没有野种了。
他母亲的婚姻,不该有野种的出现。
梁父一听这话,顿时目眦尽裂,“梁秋润,你不是人,你怎么能对你起你弟弟下手?”
他谩骂着,企图把这辈子所有恶毒的词语,全部加注在梁秋润的身上。
梁秋润闭了闭眼,雨滴打湿了他的睫毛,在睁开眼时,他朝着民兵队的余队长走去,就那样当着梁父的面,递过去一包烟。
“余队长,男女偷情,还弄出野种的情况,这种处罚不小吧?”
余队长接过烟,站在屋檐下躲雨,“是,他们这种情况极为严重。”
梁秋润嗯了一声,若无其事道,“我记得陕省黑煤窑好像缺人?”
余队长本来在点烟,听到这话的手一抖,手里的烟差点都没掉下去,他颤颤巍巍道,“是。”
“那就送黑煤窑好了。”
梁秋润语气平静,就像是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这位姓梁的同志,养尊处优的了一辈子,有着一把子的力气,特别适合去黑煤窑挖煤。”
有去无回。
余队长头上冷汗下来了,“是。
梁秋润嗯了一声,非常有礼貌,“那就麻烦余队长了,请您务必一定将他送到黑煤窑。
梁父一听这,顿时破口大骂起来。
梁秋润根本不在乎,他安排好了以后,转头就出了猫儿胡同。
坐在车上一言不发。
外面落着大雨,天色像是黑了一样,他整个人都藏在阴影里面,像是一个砚台,被打湿了一样,浑身上下都在冒着黑色的墨水。
陈秘书踌躇许久,他才打断他,“领导,我们现在去哪里?”
“民政所。”
陈秘书啊了一声。
梁秋润没解释什么,只是等他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张离婚证。
不知道梁秋润是怎么操作的。
梁父和梁母都没在场,但是这一张离婚证,却被他弄到了手里。只是,后面陈秘书细心观察,这才发现他领导身上,竟然随身携带了父母的结婚证,以及户口这些证件。
在加上民兵队和妇联开的证明,梁秋润去民政所这一趟分外的顺利。
等梁秋润再次见到梁母的时候,脸上已无之前的玉面罗刹的样子,又的只是如同往日一样的温和。
他
信步走到病房,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水滴顺着裤管潺潺往下流,有些狼狈,他却不在乎。
梁秋润停在病床面前,顿了下从怀里取出一张被护的很好的离婚证递过去,声音嘶哑,“母亲,恭喜你,您离婚了。
不??是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