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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派胡言!你在考场频繁打搅考生,考生如何答题。”
“本官例行检查,并无不妥之处!”
宋邦国不想与他纠缠,反剪着手在贡院踱着方步,但他还是注意吴鹏在考场动静,只要他不要太过分骚扰考生,就不会影响到宋湉作答。
经过宋邦国的提醒,吴鹏果然有所收敛。
宋湉拿着考卷便进入状态,题目跟沈思妤拿来的题目差不多,也就是改了几个字而已,这换汤不换药的作文对他来说轻车熟路,写起来无需费太多心思,他搜肠刮肚地将修辞做好。
吴鹏一心要阻碍宋湉作答,眼看宋湉作文行云流水一般,他抓耳饶腮想不出好办法去阻止,冥思苦想之后他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于是对一个衙役俯首附耳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个衙役领命而去,一会儿不知从哪里抱来一只狸花猫放在地上,这只花猫一窜就到了吴鹏脚下。
吴鹏看见这只猫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想这下就靠你了。
一个叫包汉卿的官差见了这个猫咪对吴鹏说道:“下官说句不该说的话,这考试重地,如何能让一只猫进来了呢?”
吴鹏笑道:“也不知道是哪里跑来了一只野猫,待会我让衙役将他放到外面去。”
好不容易熬到快天黑了,宋湉趁着这是时候无人打搅文思泉涌,写得顺手,妙语信手沾来。正在他全身灌注写文章的时候,没想到一只老鼠往宋湉考号里钻进来,一只猫尾随其后。
那只老鼠跳进写字号板上,宋湉伸手去抓,那老鼠长长的尾巴在砚池里一搅动将叫墨汁泼洒在试卷上,那只猫也跟着跳上号板上,宋湉一手抓猫,一手抓住老鼠甩出号板,将老鼠和猫驱赶走了后看着被搅的斑驳的试卷,心掉进冷水缸里去了,摇摇头叹息道:“这次只怕无功而返了。”
他拿出手绢和纸张将试卷墨汁的地方吸收干净,那些被墨汁遮挡的字他又在一旁重新添上,只是笔法更细,字体更小。望着那张试卷觉得还行,因为那些墨点不是很大,每一个字可辨度很高,自言自语道:“兴许这样能圆过去了!”
傍晚时分贡院开始挂起灯笼,坐在考号的举人们也点起蜡烛,宋湉此时才感觉有些饿了,从篮子里拿出面包,放在号板上,在碳火上烤了烤,烤得面包匹发黄后便撕咬一口,味道真香啊。宋湉就这样吃着晚餐,突然听见有人大喊救命。
“有人懂医吗?有郎中出身的吗?”
“有人懂外科技术吗?”
宋湉看着身边一个拿着水火棍的衙役问道:“我可以去吗?在下懂一些医术。”
那个官差点点头道:“我送你过去。”
他将宋湉的号子用布帘封起来,举着一盏灯笼,走在宋湉身后,照着宋湉前行,走了三个号子,转个角一个号子前,吴鹏站在外面,号子里面一衙役差搀扶着一个人,手心尽是鲜血腹部的衣服上被鲜血染红了一大块。看那人的脸部特征性的红色痣,便知道是那位翟秋石。
吴鹏看了一眼宋湉问道:“你会医术?”
“在下略知外科缝合技术!曾经跟当地郎中抢救过外伤病人,兴许可以救他一命。”
“你?一个毛孩子!”吴鹏压根就不相信宋湉会外科救人。
“患者流血太多,只怕不一会儿就会休克过去,到时候神仙也难以…”
“让他试试!”吴鹏回身一看原来主考官曹延科过来了。
曹延科擦拭着额头的汗珠子,他知道这种场合不能再出事了,再出事李阁老都无法保他了。
其他考号的举人似乎也探头出来看看热闹,曹延科呵斥道:“你们归号安心考试,违者当按舞弊论处。”说罢又命宋湉给翟秋石止血。
按照解剖知识,腹部表浅部位无大血管。宋湉仔细查看,原来他的伤口位于腹壁下动脉处,且伤口红肿感染,想必翟秋石为了取出里面的东西自行解开了伤口缝线,感染伤口血管扩张破烂容易造成出血,且难以止住。宋湉用手压住止血点,虽然出血少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渗血。
曹延科道:“需要什么东西,宋举人尽管吩咐就是。”
宋湉想了想,现代止血基本是纱布或者凡士林纱布填塞压迫止血,如今这个世界这些东西只怕是没有造出来,类似用油脂也具有止血功能。
“来二两猪油,干净新的棉布数块。两根腰带。”因为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贡院也有食堂,封院后那些考官巡视人员在贡院食堂用餐的这些东西早已备着。果然一会儿曹延科便命人找来了这些东西。
曹延科亲自守着这里看宋湉如何止血,只见宋湉松了手,搅动着碗里的猪油,糊在伤口的角角落落,满满地糊了一层,然后将布料撕成小块填塞伤口,外面再覆盖两块大的纱布,再用两根腰带扎好。大伙都盯着被他包扎好的伤口,只见伤口严丝合缝并无半点血水渗出。
这样以来倒是虽然花了两刻钟多,但伤口是处理好了。
曹延科见事情处理好了,命各位举人过就各位,考场巡视人员继续巡视,翟秋石仍旧坐在自己考号继续考试。宋湉也回到自己辰字号子里面继续考试,可当他拿起自己的试卷时吓了一跳,自己的考卷被涂抹花里胡哨的,早知如此就不该充当什么救人英雄了,第一场是最重要的一场考试。眼看就要交卷了,宋湉毫无办法。只能跟着稀里糊涂地交卷。吴鹏盯着宋湉的卷纸冷笑一声道:“这卷子废了!你小子再过三年吧!”
“你…”
“我什么我?朝廷明文规定,考卷有污秽者,皆做无效卷宗处理。告诉你也不要紧,只能做垃圾处理了。”
“这事儿就是你搞的鬼!”
“我搞的鬼?你拿出证据来,否则则我告你污蔑朝廷监考人员。”
考了三场,人都考憔悴了,宋湉一下考场便回大相国寺庙,准备收拾东西打道回府去。因为他实在没有心情关心这次能否上榜。他去敲李明成的房门,只见他的房子还锁着呢。“这厮倒是贪玩,什么时候了还在外面野。”
他自言自语一会回房里整理东西,一会儿李明成慌慌张张地跑来对宋湉道:“公子,外面有人找你。”
“谁找我?”
“我也不认识,从穿着看好像是朝廷什么官员。”
“朝廷什么官员?官差吧?抓人的官差吧?”
李明成道:“好像不是抓人的。说话倒也和气。”
宋湉纳闷了一会还是出去会会,只见两个带刀的锦衣卫在大相国门外候着。
为首的一个拱手道:“请问您就是宋公子宋湉?”
宋湉点点头。
“在下奉太子之命,请公子去一趟太医院。”
“太医院?”宋湉纳闷了一会突然想起刘志平被杀之事,再就是科考的几个受伤者。莫不是去太医院给人诊病?他又觉得不对。
“太医院去救人?”
“本官不甚明白,公子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