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321.com,更新快,无弹窗!
这日他忙完自己的正事,正在研读文史,太监周福海便来请他过去见皇上。
皇上吃了宋湉开出的药方,腿脚比原来利索一些,平时由周福海、夏蔚或者其他太监搀扶下在宫殿里戳着拐杖行走。宋湉进去的时候,皇上把拐杖交给夏蔚,指着身边的一条凳子让宋湉坐下。
这种待遇一般大臣都难得,显然皇上对宋湉有着不同寻常的亲近感和安全感才会如此。
宋湉还是跪在皇上身边,皇上笑道:“起来吧!朕见你就如见了亲人一般,就不拘束礼节了。”
宋湉听了皇上这般说就在他身边坐下了。天气虽然有些热,但好皇宫里面确实十分清凉,两个太监抬着一桶子冰块进来,并小心翼翼地将冰块在皇上龙椅下摆上几块,在室内各个地方添加冰块。夏蔚拿着一把扇子扇风,就觉得一股凉气脚底而生。
皇上叹气道:“这里没有外人,朕就直说了,看见你朕心里就像见到晚辈一般,让朕感觉道你身体流着的是皇家血脉一般。”
说罢颤巍巍的手要来触摸宋湉,宋湉站起来让皇上触摸一下,皇上立刻就老泪纵横一般。宋湉不知道皇上为何说这些话,不知道他的母亲为何与皇上有什么瓜葛,如果说自己长得有点像皇上还是说得过去。如果说是皇上留下的后代他是如何都不敢相信的。若真是这样皇上为何不给自己一块土地封个王,岂不更好?显然皇上做不到。
估计皇上思念以前遇见的佳人,有些犯糊涂,看见有些像自己的少年就怀念过去,太监夏蔚拿着一块白净的手帕给皇上擦干泪水对宋湉说道:“陛下对你的爱很深,你作为陛下看中名士当要陛下分忧。”
宋湉默默点头,皇上对他好他回报皇上也是正理。古代读书人都有一颗忠君思想,称皇上为君父,一些忠臣愿意为君父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从这个方向去理解作为皇上子民就不难了。
“家国存亡匹夫有责。北方西夏屡犯我边疆,有些城池至今还没有收回来。皇上心忧啊!”说到这里夏蔚担心皇上又要流眼泪,将手绢伸了出去,但是这次皇上没有流泪,挡回了夏蔚递来的手绢。
宋湉微微点头道:“只要微臣在,山河就不会失守。”宋湉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自己是一个名守疆土的将帅一般。
皇上听了这番表述非常高兴,忧郁的脸色立即露出笑容,笑道:“果然有乃父遗风,朕心甚悦!”边患是历朝历代皇上最忧心的事情,在前朝时期边患纷争,庆隆帝早年四方征战,取得了今日东周版图,如今他老了边患纷争又起。皇上踱着步伐说道:“朕年轻的时候,率领将帅亲征漠北,驱逐鞑靼数百公里,朕如今老迈,边疆的稳定就靠你们这匹忠诚的卫士了。”
宋湉说道:“太子英武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收复失地指日可待。”
皇上摇摇头道:“他呀,胆量有余智慧不足,难以完成平生之愿。”从皇上的谈话中显然看出皇上对太子的担忧,多般这个时候是勉励臣子为将来的皇上出力表忠心,可说道这里皇上就不再言语,坐在龙椅上,沉默下来。
宋湉说了几句勉励的话,看着皇上有些疲乏,宋湉起身退了出去。
………
桂香姐拿着宋湉给他的银子,加上自己的积蓄将自己从清苑赎出来了。赎出来后桂香姐悲哀地发现自己是一个无依靠之人,居住之地成了一个难题,她万般无奈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去宋湉伯父家说明给宋湉做丫鬟。她走到石头亭子的时候发现宋翔升原来的房子已经改头换面,穿戴的衣服都是绫罗绸绸缎,显然已经是富贵之家。家门前来来往往都是一些有钱人,因为宋湉探花的效应,与宋家套近乎的人多。
桂香姐像一条流浪狗一样,看着这豪华的之家却不敢进去。一个家丁像赶叫花子一般将她赶走,这反而激发她的斗志,大胆地问道:“这是不是宋湉伯父家?我是他家一个远房亲戚。”
那家丁想必也是新来的,不耐烦地说道:“这里不需要你送田,去,去,一边去。”
“考上探花的宋湉伯父家么?”
“你找他干啥?”
“我是过来给他家里做丫鬟的。”那人已经极不耐烦,赶鸭子一般将桂香姐赶走,桂香姐这个时候确实有些像叫花子。
但她对宋湉那份情感如何割舍得了,她走到宋湉的房舍边,这一带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来的老房子已焕然一新,而且还增加了两间厢房,房前平地也扩大了不少,显得更加空阔。那天宋湉结婚之日她是过来了,为了不影响宋湉结婚她没敢从人群堆里挤出来看宋湉。
这天桂香姐站在这里愣了很久,看见里面的丫鬟穿戴花花绿绿的,望着自己这一声衣服就有些自惭形秽。她本想进去咨询一些这里还收不收一个丫鬟,但她站在这里没有勇气迈动步伐,心里只有心心念念想念这宋湉。宋湉的形象已经植入了她骨髓。她在这里愣了一会决定还是离开此地,刚好动身的时候,一个穿着时尚的男子走来像一只狗一般从头至脚给桂香姐嗅了嗅,又用猥琐的眼神从脸面到胸到双足打量一遍,然后发现新大陆似的说道:“这不是兰江清苑的名妓桂香姐吗?怎么流落到这一步了?好好的兰江清苑呆不下去了,要上街乞讨?嗨,你这何苦,当初我愿意花五百两银子卖你,你却不依。如今这个样子只值三十两喽。”
桂香姐眼里嗪着泪水问道:“沈公子,这是宋大人的家吗?”
“是啊,也是我妹妹思姌的家呀。现在宋大人可去京城喽,我妹妹过一段日子也要去京城。他们在京城买了房子。”
桂香问道:“宋大人还会回来吗?”
“不会了,想见他只有去京城找他喽。”
桂香其实早已知道这个结果,但她能知道一丁点宋湉的消息心里也是一丝的安慰。若能碰巧见一面宋湉便是她莫大的幸福,这里是一个让她十分留恋的地方,曾经的爱全部抛洒在这里。
如今这里物是人非,知道呆在这里不是事儿,要见宋湉务必要去京城,因此暗暗下定决心要去京城找到宋湉。但她要继续赚钱,如今她已经赎了身子,只能去酒肆卖唱或者弹琴赚点微小收入。
她慢慢走着,沈思姌看见了让丫头春香和芳儿拿着棍子赶她,沈思桓倒是对她有几分怜悯抢了芳儿手里的一根棍子,说道:“一个卖唱女何必为难她呢?那年头谁家公子没有听过她的曲儿?就是因为她兰江清苑成了公子们向往之地,再说妹夫去的不多?”
沈思姌对着沈思桓道:“天天泡妓女还有理喽?”说罢把目光转向桂香姐怒道:“小贱人你不是还要去京城找相公嘛?你若真的去了我定会打断她的腿。”
沈思桓道:“她呀,去京城比登天还难,我不过是气气她而已。”
桂香姐回去后就在酒肆茶楼卖唱,她把自己打扮的有点土,因为她不想做那种招蜂引蝶的女子,也不想总是依赖李沐阳,毕竟她对李沐阳只有感激,没有爱,她的爱全部给了宋湉。这是她自愿的,宋湉是他情感的归宿,也是她心灵的归宿。
桂香挑选那种中上等的酒肆,每首歌或者每个曲儿是五到八文钱,一天运气好的话可以得到四五十文钱。运气一般的话也可以得到二三十文钱。有些好的酒肆请她去唱歌弹琵琶也可以多赚点,但她每天只去三个时辰,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零在外头…”这本是南宋民歌,那时候南宋遭遇战乱,同一片蓝天之下,有人欢乐有人愁闷,桂香恰巧也有这种境遇,经过她口舌唱出来,更显得离愁哀怨,今日这首歌庄长青、赵世还有应候亭等人请桂香姐在新月酒肆唱的,庄长青原本羁押在刑部,不知他爹买通了李灏藩的官家,将他放了出来,虽然还在服刑,但是是监狱外服刑。他在监狱呆腻了,出来找乐子。今日纠集这帮兄弟出来玩耍。
他听了骂道:“又没死爹亡娘,唱哀歌似的。要是这般早晚请兰山名士汤覆庸唱就是…”应候亭道:“桂香姐,换一个,兄弟们出来听歌就是图个快乐。”
赵世吼道:“桂香姐,你若不换一个我扯了你的裙子,你信也不信?”
在客户要求下桂香姐又换了一首歌,他们三人又要求桂香姐陪酒,桂香姐不依,说道:“奴婢只卖唱,不陪酒。”三人人在新月酒肆喝得酩酊大醉,赵世拉扯桂香姐要出了酒肆,外面停着一辆马车,是庄长青的马车,几个人使劲拉扯桂香姐上马车,桂香姐如何肯依,他们三人扶手的扶手,抬脚的抬脚要将桂香姐抬上去,突然一声喝断:“你们干啥?强抢民女?”原来是李沐阳来了,他打听桂香姐在新月酒肆,想着她今晚没地方住才招来的。赵世也看清是李沐阳笑道:“矮冬瓜,桂香姐今晚我们包了,你叫嚷个啥?”
李沐阳道:“你说包了?让桂香姐自己说看包了不曾。”
桂香姐道:“奴家在酒肆只唱歌,不包夜的。”
赵世听了桂香姐这般对李沐阳冷笑道:“我们今晚偏生就包了她,你矮冬瓜想咋样?”
李沐阳怒道:“还有没有王法?人家不同意,你怎的包养人家?”说罢将桂香姐护在身后。赵世见平日胆小怕事的矮冬瓜竟然跟他对干,又想拿出当年那股将蛇在他头上盘旋的那股子劲来,摩拳擦掌的准备教训矮冬瓜一顿。李沐阳大声道:“赵世,我告你,宋大人已经将桂香姐买下做丫头了,你若是对桂香姐有什么想法那你就打错了算盘。今日你有胆从我身边抢走,明日你就在监狱里享受去了。”
“嘿嘿,吓唬我?我在家没听说宋大人卖下桂香姐?”
李沐阳道:“你若不信就去问问兰江清苑那个老虔婆,宋湉花了银子给桂香姐从她那里赎身的。”赵世听了这里问问庄长青,庄长青喝庄贵原先在宋湉面前服软了,宋湉如今成了皇上从宠臣,庄贵和庄长青有畏惧之心的,庄长青听了道:“放了她吧!”
赵世道:“到手的肥肉放了?”
“我说放了就放了,不信赶明日去兰江清苑打听打听就是!今晚就去。要女人兰江清苑有的是女人。”当即三人放了桂香驱马车直接向兰江清苑,到了清苑赵世第一个出来向虔婆何月牙询问桂香姐被谁赎出来的,何月牙自然记得很清楚,是宋湉亲自过来给桂香办理赎身手续的,因为宋湉名动江南,且当地官府都向他俯首,何月牙给桂香姐赎身银子打了折扣,补齐八十两就赎身了。因此说道:“还不是你们烛花巷的宋大人!”听到这里赵世也焉了,无一句话便跟着庄长青找别的女子消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