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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平眨巴着眼睛道:“那得要多疼啊?”
“为了中个进士,值啊!你们寒窗数十载不就是为了今天能捞个进士吗?”
“中了进士就是分派你去穷乡僻壤做个县令一年也有十来万两银子!更别说穿着官服骑着大马,做上人上人,多威风,受点小痛有何不可?”
刘志平掀开衣服露出白白的肚皮看了看,问道:“就在这里动刀子?”
那位胖子立即过来比划道:“我们的师父是出了名的快刀,刀口锋利吹毛即断,一刀下去便一个窟窿,将红宝书装进去后,用麻绳缝起来。”
“会不会伤到哪里?”
“你放心,他曾经是阉猪阉鸡的一把好手,眼色功夫可准,从不出半点差池。”
刘志平听了皱起眉头,不过他的好奇心更强了,说道:“我先看你弄一个试试。”一副要在这里等下去的样子。
那个胖子笑道:“公子想看倒也不难,只要公子出二两银子我叫他拿一只鸭儿试个刀看看倒是可行。”
宋湉见刘志平被说得有些心动,拉着他要下去,刘志平似乎有些不甘问道:“多少钱?”
“单独这个红宝书的话五百两银子,整套开腹做下来也就三千五百两银子,便宜得很。”
刘志平吓得伸出了舌头,摇摇头拨浪鼓似的:“太贵了!太贵了!”
宋湉拉起刘志平便往楼口蹬蹬地下去,那胖子在后面喊道:“三千二百如何?三千两再也不能少了!”
刘志平还想回头跟那胖子讨价还价一番,宋湉已经将他拉出了那个黑店。到了一处转角处,刘志平停了下来说道:“宋公子,三千两银子一个进士,值啊!”
宋湉道:“一则保不准就考那个红宝书上的内容,二则他要将你肚皮切开你怕不怕疼?万一有什么意外呢?”
刘志平低声说道:“前面走出去一个男子只怕就做了这种手术,将红宝书埋进肚里,你没看见他们肚皮衣服都洇了一块血迹。”刘志平所见到的宋湉也看见了,但他还是拒绝这种危险的弄虚作假,摇摇头。
刘志平问道:“公子带领多少银子?能向你借用一千两银子?”
宋湉道:“哪有那么多银子?再说我就是借给你一千两,你也不够。”
“我再想办法!”
宋湉见他如此当即将刘志平拨开,刘志平又追上来,说道:“不借就不借嘛,干嘛那么生气?”
外面有人摇着铃铛边走边喊:“看相算命,不准不要钱。相由心生,鲤鱼跃龙门在此一举。”
也有一些摇着铃铛边走边喊的货郎,街道十分热闹。走到一处转角处,一间写着进士茶坊的招牌,门口坐着一个看相算命之人,穿着道士袍贼眉鼠眼打量来往人群,当他看见宋湉和刘志平经过的时候,双眼放光。
“算命、看相、抽签、在下精通子平算命,麻衣相法。二位看一个吧。”
刘志平问道:“看相多少钱?”
“看的不对一分银子不取,若是看对了,命中富贵者少则数两银子,多则上百上千两。”
刘志平听了皱起眉头,算命先生不愠不火道:“二位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都是进士之相,前途不可限量啊。”
刘志平听了倒是喜欢问道:“此话当真?”
那算命先生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处,请二位举人随我上楼去。”说罢那算命先生便收摊将桌凳靠在茶坊墙角,刘志平好奇便扯上宋湉跟着他上楼。
进了楼上一个隐蔽的房子,刘志平有些害怕,额头冒虚汗,右手死死地抓进宋湉的手。
那算命先生点燃一根烛台,笑道:“不用怕!”
待二人稳神后微微一笑道:“有道是富贵险中求!二位若是想从此踏上富贵之路,那是要花点心血和银两的。”
“多少银两?”
“不瞒二位,我家老爷主管这次会试,状元榜眼探花都是由他批的,状元定价8000两银子,榜眼6500,探花5500。二甲进士3500.”那人见刘志平一脸惊愕,一本正经地说道:“历来那些状元、进士都是花银子的,你若是不花点银子,文章写得再好,你那张试卷不过是当成废纸一张扔了。”
这种事儿刘志平还是将信将疑,他不敢赌一把。
当下两人出来房子,留下那算命先生摇头叹息。在街上好看的东西实在太多,应接不暇。走到老房子下面只见一个年级五十岁左右的人挑着一面旗子,上面写着卖字。
旗子最下面又一行小楷,代写对联,书信、诉讼等。
那人穿着朴实,衣着整齐,头戴方巾,显然是一个老秀才,老秀才旁边还围着几个读书人正在看老者写字,人群中就有潘文良,潘文良书法在依兰已是名人,但在京城就难说了,京城毕竟云集了各路高手。
宋湉挤了进去,抓住潘文良袖子问道:“这字如何?”
潘文良见是宋湉点头道:“确实是好字,笔力已远在我辈之上。”
宋湉仔细看了他的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朗声问道:“请问尊翁,你的字如何卖?在下求两个字如何?”
老者将刚写好的字吹了吹,房一边凉着,问道“不知公子要什么样的字?”
宋湉想了想道:“就写‘旗开得胜’如何?”老者尴尬笑道:“公子会试一定旗开得胜,位列三甲。”
说罢磨墨一会便摊开一张脸盆大的纸,哈了哈手,开笔便写,启笔、行笔、收笔行云流水,毫无滞涩之感,每写完一个字就有人惊叹一声。
写毕,在看‘旗开得胜’四个字,字体虬劲有力,收放有度。
待到墨干后老者便口袋里摸出一块四方印章在宣纸的一角狠狠地按下去,收起印章将作品恭恭敬敬地递上去。
因印章字体是篆文,宋湉还是分辨不出来,有一个字他还是看出来了,便是‘子’字。宋湉将字收起,潘文良也向老者卖了一幅字,细细端详了一番,宋湉对潘文良道:“兄弟书法了得,不妨也露一手如何?”看热闹的人跟着起哄。
那老者道:“公子便留下一副墨宝让老夫开开眼界如何?”
说罢便给潘文良铺上一张斗方宣纸,潘文良眼看躲不过便捋起袖子提笔便写下两行字,看热闹的人将他们两个字左看右看,大部分都觉得老者的字要好些,不过要评论高下老者和潘文良都将目光投向宋湉。
宋湉笑道:“在下认为老先生的字雄浑而不失灵巧,行文刚劲流畅。潘公子的字体妍眉,刚柔相济也不失是一副好作品,若说要做个比较,在下还是更欣赏黄公的书法。”
潘文良笑道:“在下自知拙作不敢登大雅之堂,实在是献丑了。”说罢抱拳向身边看客致歉便要离去,宋湉拉着他一起去茶馆喝茶水去。
宋湉和老者等人引进一家茶馆,叫了一壶茶水,一列花生,半斤牛肉。老爹也许有些饿了,抓起牛肉就吃。宋湉、潘文良和刘志平在一旁喝着茶。
“你老贵姓?”
“贱姓黄。”
“听您口音像是湖北人士?”
老者笑道:“公子果然好眼力啊。老汉便是湖北人士。”
“你老莫不是沙集镇横山的黄子腾么?”
老者有些惊讶,摸了摸胡须笑道:“公子如何知道?公子是哪里人士?”
“在下来京路上途径贵乡,还在尊府住了一夜。”
“喔,真是缘分呀。”宋湉将在他家歇息的事情,他儿子老管家请他回去的事情说了一翻。他叹气说道:“惭愧啊,不瞒公子我屡试不第的童生,二十二岁上了学,而今做了三十年的秀才了,老汉若是能进贡院看一看,死可瞑目了。”说罢喟然长叹,眼泪直流。
宋湉笑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老的字就是一块招牌。凡文章做得好的,未必就能写出你老这手字。”
“公子有所不知啊,写得好的大有人在呢,要想卖个好价钱,那也是成名之后的事儿。你看我如今半老之人,黄土垒了一截了,这辈子只怕望天无路,入地有门。”
宋湉安慰道:“你每日就在这里摆摊,说不定哪天就有贵人来卖你东西,然后宣传一番,你老的字便值钱了。”说罢递给他一两五钱银子。老汉还咧咧不休说用不了这么多。潘文良也给了一两银子递给老头道:“你老就在这里摆摊卖字吧,在下要是考不上进士也来陪你。”说罢便一起走出了茶馆。
潘文良因应朋友之约去寺庙去了,宋湉和刘志平两人信步前行,走到一处繁华街道,遇上三个读书人,他们骑着马,年长的为三十多岁的男子骑着黄马,他见了宋湉和刘志平从马背上跳下来远远地对宋湉拱手行礼,宋湉看罢原来是刘三公子,两人寒暄了几句,另外一个骑着白马奶油小生的模样,原来也是进京赶考的。一个叫徐轩,衣着华丽,一看就是一个阔公子,最后一个骑着一匹瘦马,衣着朴实。刘志平眼尖早已瞧见那位衣着朴实的是唐鹤鸣,原来唐鹤鸣是去探望他的老师的宋邦国家去。
刘志平也是追星族,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过去问道:“敢问公子就是江南贡院乡试魁首的唐公子吗?”
唐公子收紧吗辔头,停下脚步,拱手问道:“二位是…”
“在下刘志平,这位是依兰名士宋湉!”
“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