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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得明显意有所指,可袁富林就是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架势比陆征铭和关林拉得都足。
“……”但谢美萍突然谨慎起来,一改往日颇有点“虎”的人设。
“怎么?有顾虑?”袁富林还在自以为是地诱导着,可看都不去看陆征铭的脸色,他知道,这时候他那脸子必是没眼看的。
“……,那倒不是,就是……,就是,就是我平时不大跟她来往,不怎么留心她的动向,就算,就算她真出去了,我也不见得知道,再说,我来得晚,不清楚她的习惯,还是之前那个莉莉更了解她吧,哦,对了,张蔷也是最早搬来这儿的,她俩应该挺熟的。”
谢美萍自证完之后显然是不想再搅和进别人的是非中,所以对检举叶筱曼只做不知道去推诿。
关林已然听出谢的门道,又觉得这里面还夹着陆征铭,于是对谢美萍摆了摆手:
“知道了,你去吧,记得把黄蓓蓓叫来。”
关林开口袁富林就瘪了气,顿时落了一脸的没意思,怏怏不乐。
黄蓓蓓还是那副模样,胆怯声细,小小的团团脸上布满了令人不愿多看的不安,所以问话也就改为关林了:
“你把最近这段时间院里人员进出的情况说一下就行,不止你一个人,整个院里的。”
这话问得其实很精简了,一点多余的都没有,还说明了范围,但可怜兮兮的黄蓓蓓还是说得结结巴巴,不着四六:
“我们都不怎么出去!关科长你不是提醒过,在这儿要少出门嘛,我是路痴,就认得回局里的路,还有巷口的公厕,其他地方不敢去,对了,张蔷早上会出门散步,一出去就是好半天,那天她开大门把我惊醒了,结果我起来洗漱完以后都没见她回来,她那人喜欢溜达,这片特别熟,我都托她买东西,她知道哪家小店的东西又好又便宜,对了,筱曼就爱跟她逛,她俩可爱凑一块儿逛街了,还去过马路对面的那家高级商场,她们叫我一起去,我没答应,我不敢,怕迷路……”
“好了,好了!”陆征铭实在听不得这姑娘如此啰嗦,终于忍不住制止了她的滔滔不绝。
“照你这意思,这个张蔷和叶筱曼都挺爱出门,那你回忆回忆,自打你搬来这边,这院里来过什么生人没有?要是有的话,是谁带来的?”袁富林听到了点苗头,赶忙跟进。
这下不用陆征铭或关林去拦,黄蓓蓓立刻就傻了,摇摇头脸上的不安转为紧张。
“你这孩子,年纪轻轻正该记性好的时候,怎么还一问摇头三不知呢?”袁富林故意搞激将,希望最后在这笨姑娘的嘴里再诈出点什么来。
可结果这个黄蓓蓓被这么一说,嘴一瘪,眼角一拉,鼻子尖抽搭了两声,那眼泪就无声无息地落下来了。
“老袁,你这是干什么呢!搞刑讯逼供呢!小黄姑娘说了这么多,没有就是没有,什么‘一问摇头三不知’!我问你,你前天中午吃的什么现在能说得出来吗?”关林马上严厉数落起袁富林,语气重得也是一反常态。
这下黄蓓蓓原本硬憋在腔子里的低泣突然有了支撑,抽泣声高两个八度不说,眼泪也跟决了堤似的,哗哗往下流。
“……,我……,我说我不知道,你们非得问,我,我是来干刺绣的,不是来盯梢的,你们也没让我看着谁,怎么能记得住她们来来去去的?……”说到这儿,底气足了些的黄蓓蓓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又不抽搭了,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睛在空茫中一转,半哑着嗓子道,“那天,有个女的来找叶筱曼,又瘦又高,烫的头发,从没见过,来的时候她手里还拎了只袋子,不知道里头装的什么。”
“哪天?说清楚。”袁富林原本已经不做妄想,这下又来了精神。
“好像就是前两天。”黄蓓蓓说出来点干货,顿时就止住了眼泪,边说边忙着用手背抹干脸上的泪。
“瘦高个儿,烫头发?骑没骑自行车?”陆征铭追问。
“那就不知道了。”
“那是巷口的租户,美院那个牟森的女朋友,应该是特意过来给叶筱曼送她男朋友作品的。”陆征铭联系时间地点还有人的外形,很快猜出了黄蓓蓓嘴里的生人是谁。
关林也风闻这边要进人,只是没想到走的是叶筱曼的关系,只好颇为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让黄蓓蓓回去,见房间门关了才长叹了口气:
“都说自己没问题,别人的不知道,这么问有什么用!”
“她们就是不愿意互相检举揭发,生怕以后查清楚了没事,把自己搭进去。”袁富林说着把记录本丢回桌上,意意思思想去兜里掏烟,可一看关林那脸色也就只好算了。
陆征铭这时站了起来,走到核对过的那部分古董丝织品前,仿佛无意识地翻看起来,可他看着看着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拿起一只玻璃盒走到检出的那二十件跟前,把这部分的每一只都拿来和手里的这只比对着,等全部二十件看完比对完,他若有所指道:
“不用问了。”
“?”袁富林听得一脸问号。
“你这是什么意思?”关林也是不解。
“让她们写下来。”
关林这时和袁富林几乎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分享惊诧之余,还是没有领会出陆征铭这么打算的深意。
“具体原因我回来跟你们解释。”说着,陆征铭从木架上取了一叠印有局里抬头的横格稿纸,快步出了修复室。
袁富林一看陆征铭走了,马上也站起来跑到修复台另一边,也拿起没问题的那部分丝织品玻璃盒看了又看,接着再去细瞧那二十件有问题的,左比划右比划半天也没看出门道来,只好问一旁还沉默不语的关林:
“关科长,陆主任这是抽的什么风?他在这里头看出什么来了?这每件都不一样,有什么可比的?”
正问着,陆征铭已经通知完那四个回来了,手里的稿纸也下去了一半。
“怎么?没看出名堂来?”他一进来就发现老袁在拿两边的玻璃盒比对,但瞧得出来,应该是还没找到问题的关窍。
“是啊,你这一惊一乍的,看这个就看这个,怎么还跟问话扯上了呢?”袁富林有些不耐道。
关林这时也站了起来,走到玻璃储物盒前,低头去看,边看边问:
“是啊,哪儿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