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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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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321.com,更新快,无弹窗!     暗卫夜里来报,晏翊才知杨心仪今日与杨昭在屋中的谈话。
    听到杨昭所言时,要翊唇角不自觉向上微扬,那小子在习武方面资质其实平庸,但胜在刻苦,也胜在眼明心亮,也不枉费他耐下心来教他这么多日。
    在听到杨心仪与杨昭说好要来看他,可最后又改口时,翊先是蹙了眉头,可随即便反应过来,他又低估了她。以她那聪明劲儿,又听杨昭这番夸赞,自然是能觉出不妥来。
    “她可是生气了?”姜翊问。
    暗卫道:“卑职辨其语气,应是有些恼意。”
    晏翊挥退暗卫,起身在房中踱步,他脸上神情时而带了一丝温笑,时而又变得沉冷。
    一连数日,晏翊未曾踏出松韵轩。
    陈华因是女眷不宜总来探望,便会让每日过来的杨歙或是杨昭带些东西过来,以表心意。
    阖府上下,未有杨心仪迟迟未曾露面,只象征性让婢女送来一盘糕点,说是她腿脚不便,便不来叨扰王爷。
    晏翊对梅花糕实则无感,但那一盘六块,他只是片刻便一气吃完,立即差了侍从送空碟去悦居,且还带话给杨心仪,王爷夸赞了这糕点。
    但凡不是蠢笨之人,皆知此为何意,她那般聪慧,岂会不知。
    然第二日,晏翊从晨起便开始等,一直等到入夜都未见到再有东西从梧悦居里送来。
    当真是不喜他,且还要故意避他。
    论冷绝,她也不比他差多少,便是那他不该揽她,可到底也是因她倒地,且还是她偷听在先,虽这偷听也是他故意说给她听,但最后总归他还是救了她,否则他完全可以袖手旁观,冷冷看她摔在地上。
    见杨心仪是铁了心不愿与他接近,私下里也是待他不闻不问,有时杨昭寻她时与她谈及翊,她也会没有任何兴致,岔开话题谈及旁的事情。
    他想见她,有的是法子,只要随口朝杨歙提一两句,或是让卢太医说,她如今身子已经彻底康健,她必然是要来探望他。
    可翊不想她被逼,或者以她的聪慧程度,万一觉出是因他出了手,日后只会与她越来越远。
    最终,在王良回到杨府这日,翊还是又一次败给了她,败给了十五岁年华时的杨心仪,纵然是没有经历过那些苦难,她依旧还是那个骨子里倔到极致的女子。
    半分面子也不肯给他,哪怕他是杨家的救命恩人,哪怕他是高高早上的靖安王。
    晏翊没有恼,只是带着几分无奈地笑,不住摇头叹息。
    他叫人寻了轮椅过来,既是要装病,便要装得像,翊坐在那轮椅上亲自寻去了竹园。
    他知道王良在今晨回了汝南,自是被杨歙邀在府中小住,杨心仪也在每日清晨会去竹园散步,这二人定会在竹园碰面。
    他岂能不管?
    清晨幽静的竹林小路上,林影绰绰,晏翊一眼便认出了亭中那二人。
    几乎与那时在江陵山间的小院一样,他们二人在不远处,她依旧没有看他,而他的眼神却是落在她的面容上。
    果然,从一开始他待她便心思不纯。
    当初没将他自杀了。
    晏翊脸上的沉郁变得骇人,他大学已是在不知不觉中隐入袖中,只需稍一抬起手臂,便可再次将他除去……………
    然等了许久,等到那二人说完话,齐齐离开了亭子,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翊那袖中的短箭都未曾射出。
    他合眼长出了一口气,大学从袖中而出,对身后从道:“去正堂。”
    正堂内,杨歙正在煮驱寒的茶汤,见这茶汤快要煮好,便差人去将那二人叫回。
    片刻前,杨心仪看到王良进了堂中,便说要出去透透气,带着婢女前脚刚走,杨歙便抬眼朝王良所坐的方位看去了一眼。
    “去与她说一声,给她也煮了茶汤,让她莫要直接离去,待会儿过来一道喝些。”
    杨歙这番话,没有点任何人的名字,这屋中除了他与王良,还有两人各自的随从。
    杨歙身旁随从并未回话,王良的人不得他吩咐,自也是垂首默不作声。
    到底在杨歙门下学习七载,王良几乎瞬间便能意会其中含义,其实早在此番回汝南之前,看到杨歙给他的回信里,特意写明了家中晚辈及笄礼的日期时,王良便已是猜出几分来。
    此刻杨歙已是敛眸,继续煮着面前茶汤,屋内只有炭火噼啪作响之声。
    若王良没有回应,这便只是想与他做师生,若他应声起身而出,往后二人之间便并非只是师徒。
    王良并未让杨歙久等,只是略微顿了一瞬,便站起身拱手,带着随从一道离开。
    竹园内有长辈坐镇,双方身侧也都跟着人,不算孤男寡女,便是相谈不欢,往后再生变故也不会坏了各自名声。
    王良很快就寻到了杨心仪,从前两人只是打照面,并未如今日这般站在一起说话。
    杨心仪自幼体弱鲜少出门,便不善交际,看到王良寻到,也知是父亲意思,她脸上是淡淡温笑,很少主动开口,只站在一旁静静听着王良说话。
    很奇怪。
    杨心仪不知为何,听到身侧王良的声音时,心头又泛起了那股酸意,那酸意从心底蔓延至鼻腔,她很想落泪,很想哭。
    她眼眶有些控制不住地变得湿润,她不敢抬头,怕吓到王良,便一直垂着眼盯着地面。
    王良只以为是女儿家羞怯,怕自己冒失或是唐突了她,便不动声色退开了半步。
    两人满共也只聊了一盏茶的工夫。
    多是王良在说,杨心仪在听,直到王良问她身子可好些时,目光朝她面容上落去,杨心仪才恍然抬起了眼,朝林中一片阴影处看去。
    那一瞬间,她心头莫名一紧,仿佛被人狠狠捏了一把,先是慌,再是痛,最后是惧。
    “我……………我好多了。”她收回视线,带着几分仓促道,“起风了,咱们回去吧?”
    王良愣了愣,虽未感到风凉,但还是笑着与她温声道:“好,我们回去。”
    两人刚进正堂,杨歙便立即抬眼朝两人面容上打量。
    自是先看自家女儿。
    女儿神情淡淡,眉眼间似藏着心事,有些辨不出喜恶。
    弟子脸上的那抹不同于以往的温笑,却是已能道明心意。
    杨歙笑着轻轻摇头,女儿家的心思他怕是摸不准,还得让夫人私下里去问。
    “你们回来得正好,这茶汤此时品来最为合适。”杨歙含笑着给二人各舀了一碗茶汤。
    王良先取一碗放到杨心仪面前,这第二碗才给了自己。
    见女儿并未与王良推拒,而是客客气气点头接住,杨歙脸上笑意又深几分。
    却在这时,屋外起了一阵寒风,吹得窗纸都跟着咚咚作响。
    杨心仪眼皮莫名跳了几下。
    很快,随从掀开帘子进屋传话,是靖安王来了竹园拜访。
    屋内三人皆是一愣,随即起身朝外迎去。
    这是杨心仪第三次见晏翊。
    头一次是在?悦居,她的那句“畜生”将他引到院中。
    第二次是在竹园的亭子外,她险些摔倒,被他抱在身前一并倒地。
    这是第三次,她依旧对他还有畏惧与不喜,始终未曾抬眼看他,只乖顺地站在杨歙身后,规规矩矩地朝他行了一礼。
    翊抬手让众人起身。
    杨心仪起身后却是又欠了欠身,借口不扰他们议事,要先行告退。
    晏翊却是忽地将她叫住,“杨心仪。”
    他直接唤她名字。
    那微沉的嗓音,让杨心仪心头又是咯噔一下,哪怕他再是刻意舒缓语调,可这声音与那噩梦中男人的还是太像,可谓是一般无二。
    见她忽地面色有些发白,晏翊让自己尽可能再度将语调温缓起来,“孤想听你见解。”
    院里氛围一时有些诡异,谁人能想到,堂堂安王竟要听一个臣子之女的见解。
    王良眼皮微掀,眸光在这二人身上飞速扫过。
    杨歙心中微觉异样,但面上极为平静,还带着几分笑意地回过身来,似是为了安抚女儿,抬手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两下道:“之前与王爷议事之时,为父曾将你从前所记批注拿出来给王爷阅过。”
    言下之意,靖安王并非迂腐之人,是因那些批注才赏她才华,留她一道议事。
    可纵然这般解释,杨心仪心口悬着的石头还是未曾落地,然翊已是开了口,以她身份没有拒绝的道理,便只得颔首应是,跟在杨歙身后再次回到堂中。
    屋内侍从皆已挥退,杨歙又倒一碗茶汤给了晏翊。
    他接过茶汤,吹了吹上面浮沫,轻呷一口后,让几人围炉落座。
    “有几日未曾来寻夫子,对夫子这煮茶的手艺倒是颇为想念。”晏翊语气平缓地与杨歙客套了几句。
    片刻后,他才将目光落在杨心仪身上,“那日夫子将你所记批注拿出时,当场便让孤连连夸赞,孤还从未见过如此绝妙的见解。”
    杨心仪垂眸道:“王爷谬赞。”
    晏翊沉冷的目光中,一旦有了她的身影,便会瞬间生出几分柔和,“不是谬赞,是当真赏你才华。”
    此刻他也不必避讳,迎着杨歙与王良的目光,就这样直直望着她道:“孤断你他日定能继承夫子才华,做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屋内三人皆被此话所惊。
    可这世道于女子而言太过艰难,便是男子才华却无权势,也难以谋得一番出路,更何况是女子?
    晏翊此话说得未免太过笃定。
    片刻的沉默后,杨歙最先出声,他捋着胡须笑着颔首,“臣亦盼子女成才,既蒙王爷吉言,愿以此为勉。”
    杨心仪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她起身朝晏翊行了一礼,顺着父亲的话与晏翊道谢。
    晏翊又是凝望了她许久,才淡淡收回视线,看向了王良,“入京一年,便至尚书郎,可谓前途无量,怪不得夫子时常在孤面前称赞于你。”
    这是王良第一次见到翊,尽管他面容看似和缓,但那股强大的气场与威压感还是难以掩盖。
    只是没有想到,传闻中那般令人闻风丧胆的靖安王,竟不会小觑一个女子,还是这般岁数的女子。
    且先前王良也知,师长此番能够得救,正是因为靖安王肯出手,否则此事整个杨家怕是都难以善终。
    王良虽还有几分忌惮,但心底已是对这位王爷生出敬意,他站起身来,恭敬拱手言谢。
    “孤知你乃王奎之子,原也是武将世家出身,是不可多得的能文能武之才。”晏翊一面夸赞王良,一面还能将他对兵法的见解道出。
    王良没想到靖安王会对他这般关注,表面镇定,心头情绪却是不住翻涌,一时难辨究竟是好是坏。
    两人聊了半晌后,晏翊忽然话锋一转,问他,“可想去幽州?”
    “幽州?”王良当即愣住。
    晏翊看他道:“男儿志在四方,你这一身文武皆备的本事,若留你在洛阳,才是真正的屈才。”
    尚书台那样的地方,勾心斗角必不可少。
    王良在里面待了一年,自是心中知晓。
    且此番杨歙入狱,尚书令得知他要奏表求情时,当着众人面将他厉声责骂,让他莫要拖累整个尚书台。
    然最后王良还是力排众议,不顾同僚劝阻与冷嗤,依旧要替杨歙求情。
    若非当时靖安王忽然横插一脚,只用了不到一日时间就帮杨歙翻案,恐怕不光是杨家,连王良也要难逃追究,轻则将他撤职或是贬官,重则会直接丢去性命。
    看到王良眉眼间情绪的变化,晏翊便知此策可行,他未着急寻王良要答案,而是继续缓缓道:“幽州边境常年遭乌恒冒犯,广阳侯年事渐高,世子赵凌虽是承他一身武艺,但到底年少缺乏历练。”
    三人皆是眉宇蹙起,认真分析翊所言。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杨歙,他恍然大悟,明白为何晏翊会在今日寻来。
    这两年幽州兵力愈发强大,没有哪个帝王不会忌惮手握重兵之臣。
    杨歙不好直接言明,便只试探性问道:“王良资历尚浅,若入了幽州又要作何打算?”
    晏翊道:“此事孤已与陛下有过商议,自是要给如此才华的忠良之士施展拳脚的余地。”
    说罢,晏翊抬眼朝王良看去,“幽州刺史如何?”
    刺史二字一出,面前三人又是一惊。
    王良甚至已是骇然。
    他不过刚至弱冠的年纪,从尚书郎直接跳至一州刺史,可谓前所未有,但他亦是很快反应过来,晏翊并非是要让他直接越级而升,否则将他送去幽州也只会成为幽州的活靶子。
    王良端立起身,先是朝着洛阳的方向拱手,再朝面前翊拱手道:“谢陛下与王爷赏识,只是卑职人微言轻......”
    晏翊表面是在对王良说话,实则在用余光朝一直闷不做声的杨心仪扫去,“屋内皆不是外人,孤索性与你直言,此番若你愿去幽州,便先以尚书郎身份而入,奉诏巡察幽州诸郡县吏治,核其施政功过。
    王良瞬间明白过来,他表面领旨在幽州考核官吏,实则是给了他摸清整个幽州官僚体系的机会。慢则三五年,快至一两年就能将门路摸清。
    杨歙缓缓颔首,也觉此法才为稳妥。
    看似区区一个尚书郎,实则在考核期间握有重权。那些幽州的大小官吏,恐怕都会设法结交王良,谁不想让他回洛阳后为自己美言几句?如此往来,王良便能在幽州迅速建立自己的人脉网。
    可在此期间,若稍有不慎让人觉出他意在幽州刺史之位,便会打草惊蛇,以广阳侯的手段,安能将他轻易放过。
    杨歙也为弟子忧心,不免蹙眉轻叹,又听翊平静道:“待从幽州回京复命之后,可再差你暂任幽州太守事。”
    毕竟这一年中,没有谁比王良更了解幽州官场,让他任命太守事也完全合乎常理。
    这一阶段,只要他能领上功绩,想要跃上刺史之位,便不再是难事。
    王良听至此,情绪愈发难以平复,他眉心紧锁,那脸颊也因内心的澎湃而逐渐泛起红光。
    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他才刚刚涉足官场一年,便被圣上与安王看重,还要对他委以重任,且每一条路皆已为他铺好。
    要知那可是幽州,是坐拥数万兵力的幽州,是连皇上都忌惮的幽州。
    此番重任中的凶险王良自也能够想到,然他在意的并非是此,而是另有其事。
    王良抬眼朝杨心仪看去。
    若他一旦去了幽州,便是少则六七载,多则十年之久,甚至终身都要留于幽州。
    意识到王良在看杨心仪时眸光中隐含了一股炙热,晏翊手心又开始发痒,他将茶碗咣当一声落在桌上,那眉眼间的冷沉不知不觉重了几分,但那唇角还是挤出了一丝笑意。
    “这数月以来,孤与夫子相谈甚欢,夫子赏识之人,孤也自然安心,你可莫要让陛下,让孤,让夫子失望啊。”
    此话表面是对王良寄予厚望,实则落在王良耳中,却能读到另一番含义,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先前杨歙入狱,王良求情未果的最根本原因,便是人微言轻。而皇上明明早已忌惮广阳侯,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不正是因为惧他幽州兵力?
    眼下不到一月,杨歙便要启程入京任职,此番升官是福是祸,谁人能知?
    王良合眼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睁开时,眼中已是不见半分犹豫,他站起身来,朝着要翊跪拜谢恩。
    如此便是彻底应下。
    晏翊满意颔首,眸中冷意也逐渐散去,“那便随孤一道,还有些事要与你叮嘱。”
    临走前,王良下意识又朝杨心仪看去,却是在那月白色衣角刚入视线的刹那,强逼自己立即移开目光。
    堂内只剩杨歙父女。
    他们久未说话,只各自喝着面前那早已凉透的茶汤。
    也不知过去多久,杨歙才轻叹开口:“可知,王爷此番为何?”
    杨心仪语气平静地与父亲分析道:“幽州兵力强势,陛下自然会忌惮,女儿猜测,王爷的确赏识王良兄长,才会培养他来牵制幽州势力。”
    “那你觉得,以他之能,可有几分成算?”杨歙问道。
    “广阳侯年事已高,在幽州威望极深,兄长年纪轻轻,自是与他没有任何胜算,能在他眼皮底下站稳脚跟便已是难事。”杨心仪原本还在认真分析,可不知为何,心头那股怪异感再次袭来。
    她匀了个呼吸,继续道:“兄长年纪尚轻,早些时候难以平衡牵制,可若他立足之后,晚些年待广阳侯年事已高,世子赵......”
    她紧紧蹙眉合上了眼,杨歙见状,正要关切询问,便见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道:“赵凌,他......他接替之后,若兄长那时已经在幽州掌握一定权势,便能替陛下解了后顾之忧。”
    这个后顾之忧,便是赵凌。
    杨心仪所言,正是翊所想。
    前世他在幽州斩杀赵凌如此行径之下,广阳侯都只是想要置他于死地,并未生出反义,翊便觉他不足为惧。
    但那赵凌却不一定,要翊这一世不想杀他,可也不能由他胡作非为,自是要想办法将他压制。
    王良便是那能压他之人。
    堂内,杨歙又问杨心仪道:“那你可能猜出,王爷除了赏识王良以外,为何非要用他?”
    杨心仪垂眸望着面前空了的茶碗,语气低道:“兄长敢于冒险为父亲求情,说明他与父亲师生情谊深厚,如今父亲要入洛阳为官之时,让他前去幽州,表面皆是看重,实则互为牵制。”
    于王良而言,尊敬厚爱的师长还在京中,他在幽州便不能肆意妄为。
    杨歙合眼颔首,他的女儿果然才智过人,只短短片刻就将一切分析透彻。
    “伴君如伴虎啊。”杨歙又是一声叹息。
    杨心仪却是忽然弯了唇角,朝父亲看去,“父亲莫要忧心,我们一家人这次会在一起,陪着父亲共同入京。”
    杨歙却未接话,而是又问她道:“你......可想去幽州?”
    若是她与王良成婚,日后自是要随夫婿前去幽州,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杨家。
    杨心仪没有半分迟疑,直接道:“不,女儿不去,我要随父母家兄去洛阳。”
    经那噩梦,她醒来后的每一日都觉庆幸,她不愿再与家人分离,若王良要去幽州,他们之间便再无可能。
    杨歙却是不免觉得可惜,王良的品行千里难寻,容貌与女儿明明也是这般相配,眼看两人就能将婚事定下,却没想只一碗茶汤的工夫,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杨心仪才不觉可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王良兄长也有对自己前程追求的权利,她祝愿他便是。
    晏翊与王良离开正堂后,两人在林中又是聊了片刻,他没有再给他待在汝南的机会,直接书信一封让他今日便启程带回洛阳。
    王良既已应下,自是不敢耽搁工夫,但依照礼数,还是先去了主院拜见陈华。
    陈华尚不知正堂内的事,还说备了午膳要款待这已是帮女儿相看好的夫婿,可谁知王良直摆手,说忽然有了要事,要即刻返京。
    陈华也不敢细问,只温声挽留道:“心仪的及笄礼就要到了,可能再缓个几日?”
    “师娘不知,此番事宜重大,不敢有片刻耽误。”王良拱手,拒了她的挽留。
    陈华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只叮嘱他路上平顺注意安全,便将人送出了院。
    看着那俊朗身影逐渐远去,陈华长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左右我女那般好,何愁寻不到良人,便是当真寻不到,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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