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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区礼士路58号,峨眉饭庄静静伫立在此,承载着半个世纪的烟火气息。自1950年创立伊始,何雨柱便踏入这方天地,跟着师傅王友德潜心研习厨艺。那时的他,青涩稚嫩,满心满眼皆是对烹饪技艺的炽热向往,就此开启了与川菜相伴的漫漫学徒生涯。
何雨柱的师傅王友德,堪称川菜界的翘楚,厨艺造诣登峰造极。经他之手的每一道川菜,皆是色、香、味俱全的艺术品,那独特醇厚的风味,引得无数食客竞折腰,在岁月沉淀中创立了自成一格的峨嵋派川菜,让峨眉饭庄声名远扬,在京城餐饮界稳稳占据一席之地,成了有口皆碑的川菜名店。何雨柱日日受师傅悉心点拨,加之自身勤加钻研,练就了一手地道川菜手艺,做出的菜品滋味竟隐隐有赶超谭家菜之势。
不过,并非川菜就全然盖过谭家菜一头。彼时,谭家菜作为昔日官府菜,传承严苛,做法繁复,食材讲究,如今却因时移世易,几近失传,鲜有人敢轻易尝试烹制;反观川菜,取材广泛,调味多变,麻辣鲜香,契合大众口味,有着顽强蓬勃的生命力,得以在民间广为流传、发扬。何雨柱看中川菜这一优势,笃定心思投身其中,直至改革开放的浪潮涌起,他才重拾对谭家菜的探索钻研。
这天,何雨柱站在峨眉饭庄门口,仰头凝视那古朴门匾,往昔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时间竟愣了神。“柱子,你搁门口傻站着干啥呢?咋不进来?”峨眉饭庄的二掌柜瞧见何雨柱发呆,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
“哦,李掌柜,没啥,刚想起些旧事。您瞅见我师傅没?”何雨柱一边抬脚迈进饭店,一边随口应道。
“这会子你师傅不在后厨还能在哪?麻利着点,今儿咋来得这么迟?待会儿小心你师傅收拾你!”李掌柜半打趣半催促着,脸上挂着一抹笑意。
“嗐,别提了,我先找师傅去,待会再跟您唠。”何雨柱脚底生风,麻溜朝后厨奔去。
后厨里,王友德师傅正围着炉灶忙活,锅铲在手中翻飞,菜肴在锅里滋滋作响,烟火升腾间满是鲜香味道。见何雨柱进来,王友德瞪了他一眼,高声数落:“你个小兔崽子,胆儿肥了啊!来得这么晚,瞅瞅后厨都乱成啥样了,还不赶紧切墩去!”
何雨柱没听话乖乖去切墩,反倒是径直走向放茶缸的地儿,给王友德倒了杯水,端到跟前。巧的是,王友德刚炒好一盘菜,正装盘呢。
何雨柱双手递上杯子,满脸堆笑:“师傅,下道菜是啥,我来炒呗,您老歇歇。”
“就你?还炒菜,拉倒吧!切了两年墩,怕是连自个儿姓啥都快忘了。”王友德掀开杯盖,轻抿一口,挑眉说道。
“师傅,您可别小瞧人!我平日里在家没少练,家里一日三餐都是我掌勺,我爸都直夸我手艺能出徒了。不信您瞧瞧,这么着,这道土豆丝我来炒,就算炒砸了,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大不了咱自个儿吃了,我掏钱还不成吗?”何雨柱也不跟师傅客气,撂下话就利索起锅、倒油,动作一气呵成。
王友德还没反应过来,何雨柱已将辅料下锅,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他操作。瞧着何雨柱那熟练架势,王友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微微点头:“行啊柱子,瞧这模样,有点意思。”
何雨柱边翻炒土豆丝,边瞅着师傅说:“师傅,跟您说个事儿,打明儿起,我来不了咱这上班了。我爸昨儿晚上跟白寡妇跑了,我今儿去轧钢厂应聘,定了个主厨的活儿,一个月32块钱呢。”
王友德听闻,重重叹了口气:“这个老何啊,唉……早劝过他,雨水还小,非得找个保城的女人。这四九城这么大,作孽哟!”
“师傅,我爸也是奔着自个儿幸福去的,做儿子的也不好拦着。我都这么大了,能照顾好自个儿,就是苦了雨水。得嘞,师傅,菜出锅了,您尝尝咋样?”何雨柱把炒好的土豆丝装盘,端到王友德面前。
王友德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入口,细品之后,朝外面喊道:“栓子,酸辣土豆丝,上菜!”
放下筷子,王友德看向何雨柱:“行,既然你都想好了,饭店这边我去跟李掌柜说。你在这干了两年,师傅没啥拿得出手的,晚上来我家,我把这些年写的做菜心得给你带上,往后有空就翻翻。”
何雨柱心头一震,上辈子只当师傅和父亲那些师兄弟都是一路货色。父亲何大清一走,第二天下午,那些人便带着何雨水去了保城,回来自己就病了好几日,在峨眉饭庄辞工还是托贾东旭办的,哪有这心得笔记的事儿?这可是实打实的宝贝,凝聚着峨眉川菜派创始人的心血与智慧。
想当年,何大清虽有家传谭家菜手艺,奈何解放后,谭家菜作为官府菜,没了施展空间,便拜王友德为师,学了一年川菜。1950年峨眉饭庄开业,何大清顺势把何雨柱送来当学徒。
“师傅,今儿下午我打算去趟保城,晚上怕是去不了您家了。还得麻烦您,放学的时候让栓子接雨水到您家,住上一晚。”
“成,你去吧,误不了火车就行。”王友德边说边走向橱柜,从里头拿出一包桃酥,塞到何雨柱手里,“拿着,路上饿了吃。事儿办完早点回来,有啥难处吱声。”
“成,师傅,我就不客气了。从早上到现在,粒米未进,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那我先走了啊,师傅!”何雨柱接过桃酥,出了后厨。抬头瞧一眼大厅钟表,已然一点,他匆匆跟李掌柜打了招呼,拔腿就往火车站赶。
从峨眉饭庄到火车站,足有10公里路。何雨柱要是纯靠跑,累个半死不说,铁定得晚点。正巧,路上瞅见一辆三轮车,他忙伸手拦了下来,张口就问:“师傅,去火车站多少钱?”
“3毛!”车夫惜字如金,眼神透着股精明劲儿,上下打量着何雨柱,仿佛在问“你有钱吗”。
何雨柱二话不说,一个箭步跨上车,喊了句:“走着!”
哪料车夫纹丝未动,伸出手来,冲他晃了晃:“先给钱。”
何雨柱白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3毛钱递过去,撂下狠话:“十分钟要是到不了,你可得倒找我三毛!”
见着钱,车夫立马换了副嘴脸,满脸堆笑:“瞧好吧您呐,您坐稳喽!”说罢,车夫卯足了劲蹬车,车轮飞转,差点冒了烟,总算稳稳当当抵达目的地——四九城站。停下车子,车夫还邀功似地问:“怎么样,这三毛花得值吧?”
何雨柱跳下车,笑呵呵回道:“嗯,还行,同志还得加把劲!”说完,他拔腿冲进火车站,留下车夫在人群中一脸懵圈。
进了火车站,何雨柱寻到售票窗口,排队的人不算多,没一会儿就轮到他。不得不说,这年月售票员办事效率就是高。何雨柱攥着车票,走向检票口,随着人流缓缓迈向站台。
临近站台,何雨柱傻了眼,眼前乌泱乌泱全是人,摩肩接踵,寸步难行。正发愁咋挤上车呢,瞧见有人把行李往车窗里扔,接着人也跟着往车窗爬。何雨柱灵机一动,打听清楚这趟车是去往保城方向后,撒腿就往后车厢跑,瞅准一节人少的车厢,手脚并用,三两下就翻进车厢。瞅一眼车门上的车号,再核对手里车票,嘿,正是这节车厢!“可算省事了!”何雨柱暗自庆幸,找到座位坐下。
没多会儿,车厢里就被塞得满满当当,大包小包把行李架堆得严严实实,没地儿放了,有人干脆把行李塞到座位底下。那会儿的火车座椅还是木质的,结实厚重,底下空间大,倒也能塞不少东西。
何雨柱刚坐定,对面靠窗位置就坐下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模样生得极为精致,眉眼如画,肌肤胜雪,恰似春日枝头初绽的娇花,明艳动人,让人瞧一眼就挪不开眼。何雨柱一时看得入神,不过瞬间就回过神来,这年头,直勾勾盯着姑娘看,可不是啥明智事儿。虽满心不舍,他还是强行收回目光,肚子适时“咕噜”叫了一声,他这才想起还饿着,忙打开桃酥包装吃了起来。
许是饿极了,何雨柱三两口就吞了一块桃酥,可刚咽下就后悔了——忘带水了,噎得他直翻白眼。没法子,他把桃酥搁桌上,起身一边艰难嚼着,一边朝厕所方向挪去。
到了厕所,何雨柱伸手接了两捧凉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冬天刚下完雪,那水冰得刺骨,激得他浑身一哆嗦,差点没呛着。回到座位,他可不敢再吃了,把桃酥包好放回桌上。
“呜——”一声长鸣,火车头喷出大股白色烟雾,缓缓启动,拖着车身缓缓驶出站台。这会儿的火车速度不快,从四九城到保城,得晃悠四个小时左右。何雨柱抬手关上车窗,单手撑头,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思绪飘远。重生回来这一天,诸事繁杂,紧赶慢赶,好歹没出岔子,基本照着预想的走下来了。
可为啥明知上辈子那些糟心事,他还执意要去保城呢?一来是有些事儿得跟何大清当面确认,二来是关乎给雨水的钱。上辈子,易中海替他俩领了小20年,却一分没给何雨柱,何大清一走,兄妹俩日子过得紧巴巴,吃了上顿没下顿。何雨柱在食堂还能勉强填饱肚子,何雨水就惨了,只能眼巴巴盼着哥哥带饭,打小就营养不良。
何雨柱正想着,困意如潮水般袭来,靠着车窗就沉沉睡去。
待他一觉醒来,火车已经到百沟站了。睁眼一瞧,对面那精致姑娘正低头看书,身旁却站了个三角眼男人,眼神贼溜溜的,盯着姑娘的口袋,那模样,一看就没安好心。何雨柱顺着望去,瞧见姑娘口袋露出一角包着东西的手绢。他心里“咯噔”一下:坏了,碰着小偷了!
何雨柱紧紧盯着那男人,只见他慢慢伸出手,一点点朝手绢挪去,眼瞅着就要得手,何雨柱猛地大喝一声:“孙贼,干啥呢!”喊罢,他蹭地一下站起身,飞起一脚踹在男人身上,直接把人踹倒在地。
“哎哟!”三角眼惨叫一声,车厢里乘客纷纷扭头看来,离得远的,还站到椅子上抻着脖子张望。
何雨柱大步上前,一脚踩在三角眼身上,夺回手绢,转身递给姑娘,顺势扭住三角眼双手,高声喊道:“这是个小偷,赶紧喊乘警!”
不一会儿,两位戴着红袖箍的乘警匆匆赶来。年长那位先让何雨柱松开小偷,开口问道:“同志,咋回事?”
何雨柱冲着年长乘警一五一十说道:“同志,是这么回事,我刚睡醒就瞅见他偷这位女同志的东西,我喊了一嗓子,把他踹倒了,怕他跑了,就先把人控制住了。”说着,何雨柱看向姑娘,示意她佐证。
姑娘连连点头,急切说道:“没错,帽子叔叔,就是这位同志说的这样!”
“是这样吗?”年长乘警看向三角眼,三角眼嗫嚅着“我,我……”,半天说不出句完整话。
“把他带到值班室去!”年长乘警对年轻同事吩咐一声,转头又对何雨柱说:“同志你好,我是这列车的乘警队长,叫陈伟海,多谢你见义勇为,这会儿麻烦你跟这位女同志去餐车做下笔录。”
“没事,陈同志,我叫何雨柱,这都是我该做的,换谁碰上这事儿,都会出手的。咱走吧。”何雨柱瞅了姑娘一眼,三人一道朝餐车走去。
餐车内,乘客们的嘈杂声透过薄薄的隔板隐隐传来,陈伟海队长寻了处空位,示意何雨柱与那姑娘坐下,随后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又拔去钢笔帽,神情严肃又认真:“咱开始吧,姑娘你先来,说说包里都装了啥,方便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