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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应庭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关于刺客的身份,我也知之甚少。其中牵涉到多位皇子间的暗流涌动。那些人身份隐秘,训练有素,行动失败后,便服毒自尽了,但好像还是留下了线索。不过此事由皇上亲自审理,之后的事我便不知道了。”
说罢,他又问盛柠:“当时事发突然,听说你也去了当时的宴会,后来我想去陆府看看你们,结果他们说你和你父母已经走了。”
盛柠不由地蹙眉,难道是绝命堂的人这么安排的?
她心中疑惑,但面上不显,与江应庭继续寒暄。
渐渐便无话可谈。忽然,江应庭盯着她,目光中带着探究,轻声问道:“盛姑娘,你与表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不会离开她”
盛柠睫毛轻颤,眼神闪烁,轻声道:“我与他已经无任何关系了。当时我趁着乱作一团时逃走,所幸他也没有来追我。”
显然,江应庭信了她的话,然而神色却更加不安,眉头紧锁,道:“表哥近来新任都察院右都御史,再过几日便会到此处查案。或许,与你也有些关系?”
盛柠一惊,手中的被子险些没拿稳,错愕地抬头:“陆承劭要来?”
之前她以为陆承劭已经死了,可现在陆承劭不仅好好的活着,而且还要来洛县,可她才刚刚进了县衙。
难道她就这么倒霉,总是甩不脱陆承劭吗?
江应庭看出了她的忧虑,轻叹一声,对她道:“盛姑娘,你别担心,我知道你当时留在表哥身边并非自愿,你已经进了洛县县衙,我既然是这里的知县,你便是我的人,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盛柠虽然不安,但听他这话仍觉得感动。
她头疼的是过些日子怎么面对陆承劭?看来他没有告诉别人她下药的事,那他是否知道她的行踪?他会不会直接杀了她?
熟悉了一日环境后,盛柠浑浑噩噩地回到下榻之地。
两个多月前,樊小满忽然说有任务在身,然后就离开了,之后再没有出现过。
而她到了洛县也已经有一个月,绝命堂的人也没有找她,这很不合情理。
除非,出了其他的事。
盛柠心中有事,早早睡下,身子蜷缩作一团。
梦中,陆承劭身影高大,面容阴鸷,手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刑具,一步步向她逼近。
她想要逃跑,双脚却如同被灌了铅,抬也抬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近。
刑具猛然落下,盛柠惊恐地闭上双眼。
她从梦中猛然惊醒,汗水浸湿了枕头,仍旧心有余悸。
这时,外面一阵吵嚷声。
她起身披衣,推开窗棂,看到许多官兵站在街上。
盛柠心里咯噔一下,生怕是陆承劭引起的阵仗。
然而当她去楼下用饭时,却听到人们议论纷纷。
“听闻昨晚京城发生政变,皇上被软禁了,九皇子也下了狱。”
“难怪今早街上有如此多的官兵。”
盛柠的心猛地一沉,无意识攥紧手中的筷子。
“那太子也真是狠心,九皇子可是他的亲弟弟啊。”
“可九皇子深受皇上喜爱,又深得民心,对太子来说,可是个大威胁。”
“说不准是九皇子登位在即,太子才不得不反击。”
“谁知道呢,这皇家的事,哪是你我能猜得透的。”
突然,有人提到了陆承劭的名字。
那男子压低声音,道:“我听闻九皇子曾派人刺杀陆将军,昨晚发动政变的便是太子与陆将军,也许就是因为此事。”
盛柠愣了一瞬。此人说的倒是对,只是不知他是如何知晓的,毕竟江应庭都不知道。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陆承劭一定很忙,这段时日也许不会来洛县,倒是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盛柠心情沉重去了县衙,今日衙内人来人往,皆是神色匆匆,院内各房官吏进进出出,偶然有几人低声交谈着京城政变的最新消息。
只是江应庭放了话,不许他们谈论,因此大家都是偷偷议论。
盛柠与众人不相熟,加上她还无事可做,百无聊赖地在纸上乱画。
这时,门房匆匆从门口路过,朝江应庭所在的房里走去。
她蹙了蹙眉,有些好奇,走出去看了眼。
突然,陆承劭的身影出现在眼中。只见众人簇拥着他,一路陪他往前走,其中一人便是昨日她见过的张玉张主簿。
盛柠登时愣住。陆承劭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不是昨晚才发动政变吗?他怎会来得如此之快。
她慌忙回过头背对着众人,余光中,江应庭匆匆赶来迎接。
他与陆承劭虽然是表兄弟,但他还是非常守礼。
盛柠钻进屋内,靠在门上,偷听外面的情况。
然而,好半晌他们都没有谈论正事,不过是说些玩笑话。
从他们的话中,盛柠得知陆承劭是作为都察院右都御史前来的,除了查一个案子外,还称要在这里住一段时日,让洛县县衙做好准备。
盛柠脸几乎皱作一团,陆承劭居然要在这里待很久,那她每日待在县衙,很有可能会与他撞上。
她不敢出去,忽见一个门房进来,告诉众人江应庭让他们出去见陆承劭。
众人连忙整理衣冠,很快就相伴着出去了。
盛柠仍旧站在原地,心里非常抗拒去见他。
待屋内无人之后,那门房上前,低声对她道:“姑娘,知县大人说让你这段时日不必来了,先回去待着。”
盛柠万分感激。这样虽然不好,可比起来还是性命更重要。
眼看着大家都进屋之后,她偷偷摸摸从廊下出去,一路回到下榻的地方。
盛柠突然觉得悲哀,难不成以后她要这样躲陆承劭一辈子。
她思索了一晚上,既然九皇子已经被他们打倒了,那绝命堂的事想必已经暴露。
陆承劭说不准一早就知道她在这里,这样藏着掖着,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既然他来了,她便去见他就是了。
陆承劭要杀要剐也随便他总好过她下半辈子都过得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