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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之后,盛柠鼓起勇气,又回了县衙。
然而,时辰太晚许多人都已经走了,几个同僚告诉她晚上一同去用饭。
盛柠点头答应。
她既然来了,必要与同僚们好生相处。
然而,到了之后,她才知道今晚是江应庭做东,宽慰大家近来的辛苦。
既然他在,那陆承劭应当也在。盛柠虽然想见他,但并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他相见。
可她没有在这个时候离开的借口。
盛柠硬着头皮进去,然而却没有见到陆承劭,反倒是江应庭早早到了。
看到她,江应庭一愣,招手示意她过去。
“你怎得来了?”
“我,”盛柠欲言又止,“我不想总是这样躲着。”
江应庭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道:“既如此,我同你一起,我定会护着你。”
盛柠抿了抿唇。
这其中还有太多江应庭不知道的事,如今太子即将登基,这世上只怕没人能再护住她。
她这样想着,忽听江应庭道:“表哥今晚不会来,你且安心待着。”
盛柠缓缓松了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推杯换盏良久后,她只觉得头晕,想要出去换口气。
忽然,不知是谁从背后撞了她一下,盛柠失足跌进了池子里。
*
徘徊楼的客房内,盛柠睡得昏天黑地。
房门“咔哒”一响,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
听到动静,她渐渐找回些意识,掀开眼皮,却发现自己被蒙着眼睛。
也许是因为如此,她的耳力此刻极佳,听到有人缓缓走近,在床边坐下,一拂手,衣袖在她脸上轻轻擦过。
盛柠一阵战栗,想要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毫无气力。
是那碗姜汤!
方才店小二给她端来一碗姜汤,她喝个精光,没想到竟是有人要算计她!
来人轻易地将她扯了过去,解开罩在她眼前的布。
突如其来的光让盛柠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待逐渐适应后,她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却是陆承劭。
他皱了皱眉,神色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盛柠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瞪着陆承劭,嘴唇微颤,却发不出声音。
难道是陆承劭给她下了药?
她好奇地看着陆承劭,被不安与忐忑包围着,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结果陆承劭却转身走了。
屋子里仅剩下她一个人,盛柠不能动弹,越来越害怕,紧张地盯着门。
突然,“吱呀”一声,江应庭神色匆匆地赶来,迅速上前给她喂了一颗药。
渐渐地,盛柠感到四肢逐渐恢复了力气。她挣扎着坐起来,望向江应庭:“我这是怎么了?”
“邢县丞见你美貌,心生歹念,给你下药,”江应庭面色凝重,语气愤怒,“幸好被陆承劭撞见,他处理了那人,又让我来救你。”
盛柠一愣,想起陆承劭复杂的神色,不由地蹙眉。
竟然是陆承劭救了她,可他为何直接走了。
从他当时的表现来看,他早知道被关在屋里的人是她,也就是说陆承劭一早便知道她还活着。
“看来他早便知道你到了洛县。”江应庭说道。
盛柠缓缓抬头:“他方才可有说什么?”
江应庭摇了摇头:“给我解药的是莫城,我并没有见到表哥,也不知道他现在去了何处。”
发生这样的事,盛柠实在不想再待在这里,但她浑身无力,最后是江应庭将她送回去的。
她一上马车就又睡了过去,对后面的事一无所知。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时,天色已然大亮。
盛柠登时从床上扑腾起来,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此时躺在客栈里。
她下地开窗看了眼,惊呼一声。
已经到了这个时辰,她错过了今日的点卯。
既然陆承劭已经知道她在这里,那她便不必再躲起来。
都察院的人整日待在洛县县衙内,同僚们告诉她一定要安分些,不要一个不小心被揪住错处。
盛柠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丢掉好不容易得来的差事。
紧赶慢赶的,她终于在刚过辰正时出现在县衙门口。
刚走进去,她便被张主簿拉到一旁的门房内。
“你可算来了。”张主簿焦急说道。
他如此神色,盛柠心里更加不安:“发生什么事了?”
“陆将军一大早便来了,如今正在户房等你呢。”
“谁?”盛柠错愕地看着张主簿,以为自己听岔了。
陆承劭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告诉众人他要找她吗?
“自然是陆将军。”江应庭解释,“他听闻洛县来了个女吏员,一定要见一见,结果你却不在。你快些去,我同他说你近两日病了,待会儿记得装上一装。”
“那江知县可在?”她问道。
张主簿神色凝重道:“江知县方才有事出去了,只怕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
盛柠对张主簿道了声谢后,提起衣摆便往户房跑。
户房门口果然站着几个侍卫,将她拦在外面。
“哪里来的女流之辈?”为首的男子凶神恶煞地看着她。
盛柠微愣,不是说陆承劭要见她吗?
她一脸疑惑,忽然屋内传来声音。“让她进来。”
盛柠惴惴不安地进了门。
一进去,她便看到同僚们都在地上跪着,她办公的案前站了两名男子,而陆承劭正背对着众人翻看架子上的书册。
“还不跪下。”桌案前的男子忽然喝道。
盛柠蹙了蹙眉,跪下行礼:“户房典吏盛柠拜见各位大人。”
“这是陆都御史。”那男子提醒道。
盛柠抬头看去,恰巧陆承劭转过身来,四目相对,盛柠微愣,忙错开眼。
“你就是新来的吏员?”他淡淡开口。
盛柠有些诧异。
陆承劭这是打算装作不认识她吗?
“是,见过陆将军。”她道。
“你倒是娇贵,让我好等。”陆承劭慢条斯理地扒拉着桌上的算盘珠子,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盛柠暗道不妙。
若她说因这两日病了才迟到,那她昨夜就不该出现在酒楼里。她如果解释,便证明张主簿在说谎。
“小人知错,请大人责罚。”她磕头道,不知道陆承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