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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其实很有兴趣听这老家伙多讲两句的，有助于他唤醒那份属于莫利亚的记忆。
可惜，老蛇人不懂事。
而他，早就习惯和自己的恐惧做斗争了。
不管是凯多的身影，还是同伴的鲜血，都只能唤起莫利亚的那份记忆，却不能让他的身体僵硬。
做出那副姿态。
只是想在这蛇人老妪这试探出更多的东西。
这老东西也是谨慎得很。
但布鲁斯得势不饶人。
影刀砍下后，立马用剃再度近身，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等来的机会。
“指枪。”
空气弹洞穿了蛇人身体。
“人类！贱种！”
蛇人老妪连连痛呼，她浑身干瘦，不停甩着尾巴招架。
又一招手，光影层层叠叠变化，雪景和狼牙棒都消失，周遭环境要再度转变之时。
伊得斯轻呼了一声。
“雾——”
她并非自然系能力一样能将身体化作雾气或者发挥出各种妙用。
雾对她来说，是一个场地技能。
浓浓白雾凭空笼聚，遮蔽了光线的投射。
强行将蛇人老妪的优势抹平。
而在这种环境之中，布鲁斯才是拥有优势的一方。
他对“隐形”的锤炼早就成为了本能，而见闻色也能清楚观察到对方的举动。
“你到底是谁？！”
蛇人老妪还在不停叫喊着。
她十年前见到的莫利亚身上绝对没有现在见到这样的，如同老练猎人般，狡诈又沉稳的姿态！
“你以前见过我？”
“你绝不是莫利亚！”
蛇人老妪怒极反笑，刚想嘲讽两句时，咽喉却一下被布鲁斯锁住。
影子长出尖刺将她包围。
铁处女。
在对方叫喊的时候，布鲁斯已经完成了铁处女的包围。
“如果是以前，以前的我……”蛇人老妪拼命挣扎着，却发现布鲁斯箍住她咽喉的手腕就跟铁钳一样不动分毫。
她的身体在这黑暗环境中呆太久，已经退化得十分严重了。
更重要的是，她的心气也被时间磨没。
这是最要命的。
“等……”
老妪刚想求饶，铁处女就直接合拢，密密麻麻地尖刺穿透了蛇躯。
“啊——！”
布鲁斯没有留什么情面。
如今的他，对于这种罪犯，都习惯先打一顿再谈。
铁处女合拢之时，他就照着老妪干瘦的脸接连殴打。
“别打、别打了！”
“我可是…我可是天龙人啊！”老妪扛不住痛殴，忍不住叫喊出声。
见布鲁斯的拳头忽然听在半空，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份唬住他了。
可没成想，这拳头竟然一转眼覆上层漆黑色保护膜。
殴打的力气更重了。
布鲁斯把心中戾气都狠狠发泄了一顿。
与凯多战斗的场景，不至于让他恐惧到麻痹，可那种情绪是能切身体会到的。
逃避、自责、恐惧……
一如自己在那个漆黑巷子一样，黑暗萦绕在自己头顶，恐惧麻痹了身体，并随着那几声枪响，一面全家福被撕裂剩下自己。
最终，这样的恐惧和痛恨…
催生出了黑暗和蝙蝠侠。
“我是复仇。”
布鲁斯第一次有了种自己也是莫利亚的感觉。
他不喜欢莫利亚的消沉，他的逃避、他对肉体荒废，对能力的偏科开发。
但在复仇这件事上，他能感觉到……自己就是莫利亚。
两个身份像是找到了交汇点，开始重叠了起来。
对于布鲁斯来说，这绝对是一个重大改变，一个小丑也无法做到的改变。
他在老妪彻底咽气之前勉强刹住了手，掐着她的脖颈，将这个干瘦的蛇人给提了起来。
“现在，我问你答。”布鲁斯嗓音低沉。
“……唔…额”
“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和神又有什么关系？”
老妪小心翼翼地喘了口气，身体像布袋一样摆动，缓了会才道：
“…我们选中了这个国家作为狩猎游戏的场地，我是托普曼家族的代表，但海贼袭击了这里…”
“我找到了他们的伪神，一条大蛇，杀了蛇后躲进它的体内。”
她觉得自己是神，那条大蛇才是冒犯了神的卑劣者。
包括祭司屋里的东西，很多都是她弄出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
“托普曼·多萝西宫…”
被一个海贼这样拷问，对世界贵族来说是极丢脸面的事情，但她早就无所谓了，为了活下去，多萝西宫连干尸都啃过。
“什么样的游戏？”
“杀人游戏，杀一个平民计一分，还有我们投放的奴隶。”
“为了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这是…传统啊。”
咔——
布鲁斯的手指骨在强烈情绪波动下都忍不住闷响了一声。
他以为自己在以往的新闻里已经见识过够多的天龙人事件了，可没想到，自己还是高估了这一群体的下限。
这个世界竟然让这样的猪猡统治了八百年？
一瞬间，布鲁斯觉得自己的人文历史都有些白学了，因为里面根本找不到参照物。
或许有部分类似，但长达八百年…
这个是真没见过。
就算小丑也会极力嘲笑吧？
布鲁斯将怒火压住，“后来呢，神之谷是怎么从西海来到这里的？”
“你真忘了啊？”
多萝西宫在痛苦中又觉得快意，血肿的脸上挤出嘲弄笑容。
她没觉得自己提到的传统有什么问题。
有人觉得只是场娱乐，也有人认为是为了威慑那些非加盟国。
总之，这游戏一直就这样进行了下来。
每三年一次，选择一个非加盟国作为游戏场地进行屠戮。
“你一定不是莫利亚。”
“那个发掘了洛克斯宝藏的胆小鬼，怎么可能舍得忘了这样的宝藏啊！”
“洛克斯…凯多…白胡子…”
“呵呵呵，他们一定努力将洛克斯的存在都隐去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从西海来到伟大航路……
神之谷的来历，也就是恐怖之船的来历了。
布鲁斯闭上眼，在尘封的记忆深处找到了那样的东西。
“一条航线。”
“呵哈哈哈哈…”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生命即将终结，老妪抽疯般的惨笑起来。
“所以、所以你知道洛克斯为什么敢觊觎世界之王的宝座了吧？”
“他用自己的能力，在红土大陆内开凿出一条连通了西海、乐园还有新世界的航线啊！！”
“只有暗暗果实才能实现的事情！”
“伊姆…伊姆大人啊，有老鼠在您眼皮底下钻了个大洞！”
“请您惩处这样大不敬的恶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