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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去见见那位神。”
有祭司，那自然会有祭坛。
祭坛上有神。
这是布鲁斯刚刚在屋内的参观搜寻后确定的。
他们的神是真实存在的。
而洛查理号的人也确实抵达了这里。
与那堆神像格格不入的航海图，应该就是他们留下的。
“……也许不用去了。”
布鲁斯的步伐还没迈出，面前又忽然明亮了起来。
是火。
城镇里忽然有火烧了起来。
并在眨眼间，发展为蔓延整个城镇的大火。
没有温度的大火，但那橙黄的光线实实在在映照在人脸上。
枪炮声、喊杀声也同时响起，布鲁斯仿佛又一下回到了顶上战场，海贼和海军的人同时出现。
但在这战火的阴影处，还出现了几个穿着白袍的人物。
“天龙人……他们为什么会在这山谷？”
布鲁斯摸着下巴。
这是见温馨的场景行不通，那位神又转头给他们塑造了一个残酷的、真实发生过的场景。
是这城镇遭遇战争时候的场景。
“海贼？”
战火中，一个短发中年人忽然偏过头，看到了突然出现的布鲁斯。
他的拳头攥得死紧，滚烫的血液还在滴落。
眼中还有在激烈战斗不断昂扬而起的炽热斗志。
不会认错的，这幅打扮……还有对天龙人不屑一顾的眼神…
在布鲁斯点头的瞬间，这中年人的拳头就猛地击去。
如果说布鲁斯的战斗充满了技巧性，是诸多武术的集大成者。
那面前的拳头就是力量的代表。
单纯而极致的力量，将空气和火焰都扭曲。
这一拳绝对可以轰断山峰！
布鲁斯眼神明亮，直视着一拳轰来，由视觉传达给大脑的危险闪避信号被他一再屏蔽。
仔细观察着这位强者对力量，对武装色霸气的运用。
他虽然已经具备了武装色霸气，可在这方面，和泽法、卡普这样专精的人还是存在差距。
有差距很正常，学习后补上就行。
“卡普....”
布鲁斯没见过中年时候的卡普，但莫利亚的记忆里面。
比起顶上战争时候心气消沉的卡普，现在的中年人才真是气势不凡。
不过拳头在沾到布鲁斯额头上时，所有投影又同时消失了。
是见这样假象对自己不起作用吗？
可惜了，他还想再学多两招呢。
“都只是光线投射制造的假象啊。”
布鲁斯心下遗憾，如果是真实的，那他就等于抓住一条跨越时间的线索。
“不会只有这些手段吧....”
他拿出那枚特殊指针，指向了城镇中央。
“走。”
祭司的房屋离着城镇中央的祭坛并不远。
但在他走了一阵后，城镇却一下消失。
天空变得白蒙蒙，有雪花不停飘落。
刚落到地面，却一下被血色浸染。
同样的战争场景，不过这次换了地方。
“这是哪？”
伊得斯还一脸不解。
布鲁斯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和凯多交战的场景，那一场将莫利亚意志彻底打击到消沉的战斗......
“......和之国啊。”
一瞬间，布鲁斯都有些难以压制记忆的涌现。
被刻意遗忘，被潜藏在莫利亚潜意识中的画面，在面前场景的牵引下都涌了出来。
那一个个倒地的人影填充了雪地的空白。
“我的....同伴？”
这句话对布鲁斯来说有点拗口，他能信任的，能称作同伴的人屈指可数。
可偏偏这些人是真实存在于他的记忆中，他们的面貌、眼神、声音、过往的记忆，变成巨石压在了布鲁斯肩头。
这绝对是莫利亚人生最为灰暗的时刻。
他在恐惧、在惶恐、在害怕！
昔日同伴一个接一个倒在自己面前。
淌着浓稠血液的狼牙棒击碎了他的佩刀，也将他的意志轰入谷底！
恐惧到极致后，身体已然僵硬。
“莫利亚，我还以为你找到可靠的同伴了呢.....”
一道老迈的声音在雪地中响起。
伊得斯转眼看去，是头发花白的老妪，半身是人，半身则是蛇躯。
“你就是那个神？”
她左右看了看，没如何明白。
伟大的主人不是头一回来这里么，但听着老妪的口气，似乎不是第一次见到莫利亚了。
另外，这个场景，还有那道拿着狼牙棒的身影，为什么可以硬控莫利亚这么久的？
伊得斯本能往莫利亚身边靠去。
在她的见闻色感知中，莫利亚虽然十分淡漠，但很少会有什么恶意。
但面前的老妪就不一样了，那双眯起的眼睛让人很不舒服。
“只是一场交易。”
“我给他们提供保护，他们给我食物供奉，就这么简单。”
“直到这里被选作那场游戏的场地.....”
“你有兴趣听听吗？”老妪脸上挤出笑容，“将一个国家选作杀戮场地，以杀戮人数来决定输赢的游戏......算了，我没有兴趣再讲。”
“要不我们来聊聊你熟悉的那批人怎么样？”
老妪很有耐心，知道得更多，用光影塑造出来的形象也就更真实。
洛查理号的人确实找到了这里，找到了陷在黑暗之中的家乡，也住这里住了有两天，可惜…
“他们非说没有人，就不是家乡了。”
“来了没几天就要离开……这么行呢？”
老妪的牙齿张开，露出两根腥臭的獠牙，眼睛泛着绿光：“他们离开了，我吃什么呢？”
这里实在太贫瘠了，连干尸都给他啃过许多口。
“人鱼也许很美味啊！”
伊得斯心头一跳，所谓神的恶意赤裸裸毫无遮掩。
“雾——”
她刚想要发动能力，那股腥臭的味道就从自己身边传来了，很近很近。
“眼睛，是会欺骗你的！”
远处的老妪身影如同泡沫幻灭，真实的她已然处在伊得斯身边，蛇躯正要将这人鱼卷起之际。
又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整个人匆忙后撤，一把影刀切过她身处的位置，险之又险地切下一截尾巴。
蛇人老妪痛得连声嚎叫。
“你不是莫利亚！”
“你是谁？！”
那深入骨髓的阴影，不过十年前，她就才见过莫利亚恐惧得浑身发抖的模样。
不应该的！
体型差距也那么大…
“我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