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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从厨房的窗?一眼就能看见院子。
陈宏伟两口对视了一眼,席巧云翻了个白眼,将沾着面的手在丈夫身上拍了拍。
“昨儿我就跟你提了,你还不以为意,这么些年下来,勋庭也算是咱俩看着长大的,他说过的事儿,什么时候不落地过?瞧着吧,奔你那大孙子去的。”
“二婶儿在说我什么?”陈勋庭走到屋里,只隐约听见了一两个字。
陈宏伟有些尴尬,拍了拍衣服上的面粉走出来:“说你好久不来了,勋庭,今儿是有什么事儿吗?”
席巧云也走过来,只是还没张口,陈宏伟就一直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别提刚才的话。
席巧云懒得搭理他,但也没提,只是笑着招呼:“我说许久不见你了,今儿你来的刚好,家里做水晶虾饺,还是你二叔昨儿才拎回家的,正新鲜。”
“对对对,勋庭,要是没别的事儿,就留在家里吃吧。”
陈勋庭扫了一眼躲在客厅里的陈松柏,又跟陈胜利点点头示意,才说:“二叔二婶儿,今儿还真得去外面吃。”
陈宏伟:“家里谁家亲戚办事儿没通知我还是咋了?勋庭,吃席面也得让我知道缘故吧。”
“二叔忘了?”
“什么?”
陈勋庭语气淡淡:“上次我便说了,陈松柏这孩子合该教育,二叔既然下不去这个手,那我这个做叔叔的着,自然不能看着不管。”
“勋庭!”陈宏伟瞳孔猛地缩紧。
“二叔,不只是因着这个,还一个缘故,这次事件我们炼钢厂是受害方,厂里因着事故投入的可不只是资金,还有不少工人加班加点了好几天,所以………………
“爷爷说的不错,身为陈家的孩子,总该要给别人一个交代才行,我在国营饭店办了两桌的席面,请那些日子加班的工人吃顿饭,松柏跟我过去一趟,道个歉,也认个罚”
“勋庭!!”
陈宏伟再次出声,有些着急。
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这个侄子呢,他就是太了解了,所以下意识不想去提陈勋庭说要亲自教育陈松柏的事儿。
陈勋庭说的轻轻松松??道歉、认罚。
但陈松柏如果落到陈勋庭手里,那到底怎么道歉,又该如何处罚,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陈勋庭是陈铁军带大的。
陈铁军那些教育孩子的手段,跟陈宏伟现在都不愿意提起的家法,要是落在陈松柏身上………………
陈宏伟心里猛地一紧。
他大孙子不能挨打!
“勋庭,你的为人我明白,你要给工人们一个交代我也理解,可这事儿都过去这么久了,要是处罚,当日就该说清楚,就连警方那边也说了,你们当时就直接提要求,毕竟过期不候。”
好一个过期不候。
陈勋庭脸色淡了一些:“二叔,可当我的确说过事后我会再来教育陈松柏,只是没有明文写在赔付文件上罢了,我认为,这也算是家事。”
“家事就在家里解决嘛,干什么要带出去呢?”
“二叔别忘了司机王师傅跟沈晚同志,他们两个因着陈松柏差点连命都没了,不该有个当面的正式道歉吗?”
陈松柏大概听明白了,吓得想要往屋里跑。
“胜利。”
陈勋庭皱皱眉,喊了一声。
“嘿嘿,早等着呢。”陈胜利笑着拦在了陈松柏面前,拎小鸡一样拎着陈松柏走过来。
走近了,陈松柏缩着脖子红着眼眶连忙使劲儿甩开了陈胜利,躲到了陈宏伟的身后去。
“爷爷我不跟着他走!爷爷救我!”
“二叔。”
陈勋庭也走近了,气势逼人,但头却低着,“二叔,您是长辈,您不会为了这次事情,连陈家规矩都彻底不要了吧。”
陈宏伟将大孙子护在身后,叹了声:“勋庭啊,这是何必呢,你要是实在认这个理,我可以让松柏去跟大家道歉,可这处罚,你要怎么罚?”
“自然是家法处置。
“......勋庭!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爷爷提了一嘴家法,我也跟他吵了一架!”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所以今天才必须处罚陈松柏。”
陈宏伟气急了,脸红着厉声说:“你别以为陈家现在都依仗着你,可你到底是小辈!尤其在我面前,你别忘了小时候你天天去谁家里!”
陈勋庭也有些恼了,“二叔,你跟我扯这个有意义吗?你自己仔细想想,看看现在你把陈松柏都惯成什么样子了,如果他不姓陈,我根本不会管他!”
席巧云跟陈胜利坐到了一起,这会儿幽幽抬眼:“陈宏伟,你少扯淡了,勋庭的确没少来咱们家住,但是里里外外,可都是我在照顾着,你最多每天回家看见了陪着勋庭说说话,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我作证!”陈胜利嘿嘿笑着举手。
这可是事实,陈宏伟大男主主义,觉得男主外女主内,可这家里也没什么外面的大事儿。
说白了,席巧云对这个家付出的远比陈宏伟这个男人多,毕竟就连工资,俩人都没差多少钱。
“你少添乱!”陈宏伟瞪了一眼陈胜利。
陈胜利委屈不已:“爸,堂哥说的没毛病啊,你没发现吗?巧云姨这么好的脾气,都不向着陈松柏了。”
“那不怪我!是因为奶奶不是亲的!”
“闭嘴!”陈胜利瞪了一眼哭着的陈松柏,“你个小王八蛋,咱们陈家就没出过你这样不懂事的孩子,蠢笨没脑子!“
“你,你骂我!”
“就骂你!”
陈胜利骂完了,不自在的看了看席巧云。
他见席巧云没什么表情,心里更有些不是滋味儿。
陈宏伟也有些紧张,连忙捂住了陈松柏的嘴,这才又看向了陈勋庭。
“勋庭,你别逼你二叔了行不行,你二叔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爸妈都在外面,要是孩子在家里受了欺负,他爸妈肯定得吵架。”
陈胜利笑了起来,“爸,松柏再不管,我大哥大嫂将来吵得更厉害!”
陈宏伟瞪了一眼陈胜利,咬了咬牙,继续道:“勋庭,上次跟你爷爷吵架,你可能不知道你爷爷为什么没有坚持到最后,因为我提了你父亲,你父亲………………”
“我知道的二叔。”
陈勋庭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听奶奶说了,可这两者不一样,我爸当年再大的错误,也不过是没有听爷爷的话去当兵,可陈松柏......二叔,这是两条人命啊。”
“不止。”陈胜利在旁边数了数手指头。
“哥,加上松柏自行车后座上那个孩子,还有他自己的,这是四条人命。”
陈宏伟:“......”
陈勋庭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二叔,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没了今天,还有明天,我既然把话放出来的,自然也要做到,除了为了工人,二叔,我也是为了你跟松柏。”
陈家早年有陈铁军顶着。
到了第二代,原有个陈勋庭的父亲还算出众,可他早就失踪,有了老三做了警察,可那又是个整日里不着家的。
到了第三代,好不容易有个陈康健去当兵了,结果还是去林坝上当文书的。
陈家现在,也就有个陈勋庭在,不然一个也拿不出去。
陈勋庭执意要动家法,背后便一定有陈铁军的同意。
“二叔,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他再次开口,目光带着寒意,轻飘飘却又令人胆怯。
最后,陈勋庭目光落在了只露出脑袋的陈松柏身上。
“这孩子都十四了,一点轻重都没有,将来要是酿成大错,连累整个陈家,我不可能就此罢手的。”
陈宏伟心里一颤。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把大哥搬出来都没用,看来是真没得周旋了。
陈宏伟长叹了口气,竟然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
陈勋庭皱眉:“二叔,你这......”
“我理解你了勋庭,你说的对,松柏是我惯坏的,要是早点下手管他,也不会现在吃苦了,但是......你也说了是家事,家法能不能就在家里办了。”
陈勋庭皱眉想了想,“原本是怕在家里您看不了这场面,但既然您愿意,那......”
“不要??”
陈松柏大声哭了出来:“你们,你们所有人都欺负我,要去找爸妈,我要离家出走!”
“小兔崽子!”
这次,不等陈勋庭开口,陈胜利率先走了过去,再次把人拎了过来。
陈松柏哭着抬头望着陈勋庭。
如果从前只是胆怯。
那他这次真的知道怕了,慌了,急了。
“叔,叔叔,你饶了我,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找陈文杰麻烦了,求求你了!”
“拿绳子。”陈勋庭没搭理他,淡淡吩咐。
陈宏伟一愣,咬咬牙,主动上前,“我按着松柏的手,别,别捆了。”
陈勋庭重重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拎不清的二叔。
“嗯,那就辛苦您了。”
“......不辛苦。“
陈松柏已经吓得瘫软在了地上,左右求饶,却没人理会。
陈勋庭说话间,也从包里抽出来一片三指宽的竹篾子。
陈胜利仔细端详了一下,回味无穷。
“哟,这不是小时候我把隔壁鸡踩死后,哥拿来打我那片吗?还没换啊,这能用不?不能用了......”
陈勋庭挑眉:“能不能用你来试试?“
“......哈哈哈!说笑呢哥,您忙您的哈。”
陈勋庭这才将目光挪回来。
他望着地上还在不住哀求,还提了陈文杰的陈松柏,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陈松柏,脱上衣跪好。”
陈松柏从小到大最严厉的处罚就是打手板子,跪更是不可能的。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跪。
“扑通”一声,陈松柏规规矩矩的跪好,哭着:“叔,你,你.....呜呜呜,你要是真打,你就轻着点行吗?“
“多少下?”陈宏伟颤着声音问。
“一条人命十下,共四十。”
“……...成,打吧。”
“叔………………你,你轻点求你了,我真的知道怕了,知道错了。”
陈勋庭只是看着他:“你错哪儿了?”
“我,我不该说去找陈文杰,也不该去骑自行车。”
“还有吗?“
“......还,还有啥?”
陈松柏眼泪汪汪抬起头。
陈勋庭光更严肃了。
“你听好了,陈松柏,你不该在面对救命恩人时没有礼貌,不该不尊重炼钢厂的工人跟司机王师傅。”
“最重要的,你不该轻视人命。”
“你现在这个状态,别看顶着陈家的名头在外面嚣张,可你如今做所得一切都是漂浮在空中的状态。”
“陈松柏,如果没人再来管教你,现在你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那将来呢?”
“现在偷针,将来杀人,别再不以为意了。”
“......你如果真的知道错了,就该什么也不说,闷声受着。”
言罢,陈勋庭举起了竹篾子。
竹篾子是陈铁军早年想出来一个法子。
轻飘飘的竹篾子虽然看着没什么重量,但打下去的时候却比棍子还要疼。
但竹篾子却不比木棍会伤了筋骨。
虽然说疼的厉害,但最多也就是皮外伤。
这伤打上去以后,一开始只是疼,但是后面会逐渐肿胀起来,甚至鼓出来一条条的血印子。
打在后背上,皮肉不破,可却终的钻心。
陈松柏不知道怎么了,听完陈勋庭的话,竟然真的不再吭声儿。
他被爷爷拉着手腕不能挣扎,就这么跪在地上挨了十几下。
但抽到一半,陈松柏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喊了出来。
“呜呜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记住了,我以后会尊重人命的我鸣鸣不会被抽死吧呜呜呜......”
“松柏,忍忍就好了。”陈宏伟不忍心的红了眼眶。
陈勋庭停了一瞬,皱皱眉,再次扬起了胳膊。
院墙外面,刚放学的陈文杰恰好走到门口。
陈文杰的腿不至于没办法走路,提前跟陈勋庭说了让同学带他到巷子口,所以自己回的家。
“哭喊啥呢?我……………
我艹!
陈文杰走到了门口,愣住了。
等陈勋庭这边终于结束了家法,他松了松胳膊,将竹篾子收了起来。
同时,陈勋庭也看到了脸色发白的陈文杰。
旁边,陈松柏已经哭得稀里哗啦没了力气,被陈宏伟心疼的扶到了沙发上。
席巧云本想去帮忙你拿碘酒,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动一下。
陈宏伟又想指使陈胜利,陈胜利却干脆站起来走到了门口。
陈胜利:“文杰,别看了,你先回家去。”
陈文杰脸色依旧发白,看向父亲的眼神,忽然有一瞬的害怕。
不对,是恐惧。
陈文杰恐惧的将目光看向自己这个养父。
他就算是再讨厌陈松柏,也最多就是干干把他裤子拉下来这种事儿。
要说动手,他也就是想想。
就算是想想,也根本不敢往这么严重的方式上面想!
陈文杰的声音带着颤抖。
陈勋庭皱皱眉,“你来的正好,我……....
“爸我错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陈文杰自觉是个大俊杰,他连忙道了歉,又小碎步跑到了早已经哭的眼眶红肿的陈松柏面前认了个错。
“爸。”陈文杰咽了口唾沫:“我不该不该那么做,我,我道歉了,我……………“
“哈哈哈哈……………”
陈胜利愣了愣,捂着嘴笑了出来:“文杰,你忙着什么?这跟你也没关系啊。”
“B......“
“是为了上次陈松柏差点闹出人命的事儿。”
“可我昨天……………”陈文杰看向了父亲,手还是有些抖。
陈勋庭看着儿子眼里的恐惧,缓声解释道:“你们俩的事情自己算,这是为了上次。”
陈文杰猛地松了口气。
劫后余生。
可尽管如此,刚才陈松柏后背上的红印子那场景,他还是深深刻在了脑子里。
这幸亏是自己看见,要是陈文星看见,不得当场吓哭。
吓尿裤子都有可能。
突然,陈文杰又想到了自己之前犯错的场景。
这么一对比,自己又是翻墙又是带冰刀去学校,只是被罚关禁闭,属实算是客气的了。
“......“
陈文杰挪动到了陈松柏身边,看着他还在哭个不听,“你,你还好吧?”
“你试试?!”
“......那还是不试了。”
陈勋庭看着陈宏伟给孙子涂好了药水,又看陈松柏的精神状态还不错,清了清嗓子。
“走吧,还得去道歉。”
“刚打完就去?”陈宏伟心疼不已:“要不缓一缓?等会儿你们吃完了我带他过去?“
陈勋庭看过去,皱眉:“现在坐车过去,陈松柏还能舒服点。”
“......那我跟你一起。”
“嗯”
陈文杰在旁边听了个大概,又跟旁边的陈胜利聊了两嘴,有些想跟着一起过去。
“你跟过去要看我笑话?”陈松柏满头大汗的扭头瞪着陈文杰。
陈文杰摸摸脑袋:“我还替你爸妈说话了呢,你对我这么大恨意干啥?你这次家法处罚也是自己作的啊。”
陈松柏说不出话来了。
陈文杰说的其实他现在能明白一点了。
尤其刚才被打了以后。
真疼。
如果当日车祸,没有晚月的即使出现呢?
他陈松柏会不会比现在还疼?
甚至可能已经感受不到疼了……………
陈松柏低头想了想,又问:“那你跟过去干什么?”
“我吃饭啊,我……..….我去看看,顺便警示自己以后少犯大错。”
陈松柏打量着陈文杰,下一秒,竟然笑了出来。
“陈文杰?你竟然也知道害怕?”
陈松柏这么一笑,扯得身上更疼了,“嘶嘶哈”的吸着冷气。
陈文杰看他这样却笑不出来。
啧,看着他自己都感觉到肉疼了。
国营饭店。
沈晚月单独坐在一个小包厢里,她面前摆着一盘糕点跟茶水,已经来了十分钟了,却不见陈勋庭的身影。
她是得了消息后,等沈立民下班到家才过来的。
因为叮嘱了最好别带着孩子怕吓着他们,所以难得清闲的自己步行走了过来。
隔壁两个包厢似乎人很多,这会儿已经热热闹闹的聊起来了。
沈晚月在旁边听得有些无聊,拖着下巴险些睡着。
“沈晚月。”
“......?“
陈勋庭推门进来,便看见沈晚月露着皓白的手腕,双手托着两腮。
抬眸时,还带着一丝困倦很迷茫,水雾蒙着似的,勾着人往她眼睛里瞧。
陈勋庭清了清嗓子,将门关上。
“不好意思,来晚了。”
沈晚月回过神,眨了眨眼睛,“没有,我才到十分钟,我电话里听冯秘书说今天司机师傅出院是吗?”
“嗯,我把陈松柏带来了。”
沈晚月一怔,彻底醒了。
“啊?真带来了?那......那陈叔叔呢?”
“陈松柏在家里挨了打,这会儿二叔正带着陈松柏去道歉了,等会儿也会过来这边。”
“挨打?“
沈晚月皱起眉,“陈叔叔这么舍得啊?“
上次她可眼瞧着呢,陈宏伟很心疼自己这个大孙子。
陈胜利都动手了,陈宏伟也不舍得碰孩子一下。
陈勋庭摇摇头:“我打的。”
哦,那就不奇怪了。
不过嘛………………
“你是怎么打的?”沈晚月托着下巴好奇的追问。
陈勋庭看着她:“很感兴趣?“
“没有没有。”
顿了顿,沈晚月又笑着点头:“也有一点,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说话办事规整认真的厂长,倒是有些好奇你生气的样子,而且,我也学习一下管孩子的经验。
陈勋庭想想自己包里还放着的竹篾子,一时笑了:“我这个经验,你怕是用不着。”
“为什么?”
陈勋庭说着,将陈家家法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
除了竹篾子,饿肚子都是小事儿,早些年陈铁军还罚他跪过板砖之类的。
直到后来,才慢慢只使用竹篾子这种不伤筋动骨却又很疼的东西了。
“老天奶啊……………“
沈晚月听完,忽然有一瞬庆幸自己小时候没有父母。
“咳咳咳......那这么说,陈勋庭,你小时候经常挨打咯?”
“刚去爷爷奶奶家里时倒是挨了几顿打,后来就几乎没有惹爷爷生气过了,都是......”
“都是什么?”
“都是我教训别的弟弟。”
那您可真棒。
陈勋庭顿了顿,解释道:“是我的话,一般不会动手,除非是惹了什么大事儿,像陈松柏这次差点把几条人命都搭进去,而且还毫无悔过心,所以才该教训。”
沈晚月倒是颇为认同:“其他孩子就算了,这孩子一看就是被惯坏了,要是再不及时纠正他,将来确实容易酿成大错。”
“是这个理。”
“快快快,轮到沈晚月了。”
外面有人催促。
陈勋庭皱了皱眉,开门便看见了陈松柏跟陈文杰。
“陈文杰,我说了,注意礼貌。”
陈文杰连忙点头,看了眼沈晚月:“我刚没说完呢,是沈阿姨。”
沈晚月调笑的看过去:“不叫姐?”
陈文杰愣了一下,咬牙切齿:“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来给我爸刚闺女。”
MME:“......“
陈文杰感受着来自头顶的寒意,连忙摆手:“那什么,爸,我我我......都是沈晚,沈阿姨惹我的。”
“行了。”
虽然弄不清自己这个大儿子跟沈晚月之间有什么前因后果,陈勋庭还是出声打断了,毕竟陈松柏还在。
“阿、阿姨。”
陈松柏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站在了沈晚月面前。
沈晚月目光落在他肩颈出的红印子上,微微皱起眉。
耳朵听到跟亲眼看到到底不同。
换了是她,可能就不忍心动手了,倒不是觉得陈松柏不该被教育,而是她下不去这个手。
“阿姨,上次在医院对你不礼貌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是我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随后,九十度的鞠躬。
这样看过去,陈松柏后背的红印子更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