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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早餐、送礼物、制造偶遇、当众表白,甚至趁午休时间偷偷跑去校园广播站念情书??当然,年级倒数前十名的文笔确实不太行。
至于结局嘛,自然是被教导主任抓到,进行了一番深刻的思想教育。
说不清是幡然醒悟,还是迫于校方给到的压力,赵清歌被批评后便再也没来打扰过她,甚至开始主动避嫌??连在学校里迎面碰见,都会自动绕道走开。
温廉纤并没有将对方那股子青春悸动放在心上。
只是没想到毕业多年,还能在这里遇见。
在陆晨辉的怂恿下,略显醉态的赵清歌端着酒杯、扭扭捏捏往包厢里走,一见到温廉纤,双眼猛然一亮,连粗犷的声音都下意识夹了起来:“嗨,温廉纤,好、好久不见………………”
招呼声戛然而止。
余光不经意扫到温廉纤身边笑容和善的韩佑,赵清歌脸色突变,顾不上陆晨辉阻拦,当即转身就往外跑??或者用“逃”来形容更为贴切。
大概是毕业后疏于锻炼,他看上去比高中时“发福”不少,身材壮实的男人像是中邪狠命般往门外挤,连杯子里的红酒都险些洒出来,场面着实滑稽。
包厢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温廉纤却微微蹙起眉头,浑身不自在。
陆晨辉拽着赵清歌的胳膊,逼问缘由:“不是,赵哥你是什么情况?温大小姐在这儿呢,你跑什么………………”
赵清歌结结巴巴:“那你,你也没说韩佑在啊!”
陆晨辉笑得更大声:“韩佑在又怎么了?他们两人一起出现,那不是很正常吗?再和你说个好消息,他们八号刚办了婚礼,还给我们发喜糖了呢!赵哥,你要不要去敬杯酒、祝福新人长长久久、沾沾喜气啊?”
彼时的赵清歌已经躲进了走廊,隐隐约约能听见他的责骂声??当然,骂得是陆晨辉,骂他没把话说清楚,故意戏弄自己。
温廉纤算是明白了:那几位大少爷不过是想找点乐子,无所谓是韩佑的乐子,还是赵清歌的乐子,只是不凑巧,两者都牵扯上了自己。
喻娴小动作打断了她的思绪:“那个姓赵的以前和韩佑是有什么过节吗?看起来,好像很不想见到韩佑的样子………………”
同样疑惑的温廉纤第一时间望向身边的男人。
韩佑握着她的手,神情无辜地摇了摇头,打消了妻子的顾虑:“我和那人都没见过几面,哪里有什么过节?”
同学会的即兴节目到此为止。
酒过三巡,温廉纤婉拒了众人要去KTV赶第二场的邀请,与韩佑一起提前离席。
喻娴原本也想走,只是听陆晨辉和王天昊商量着一会儿要再把赵清歌“请”过来,她揣着一颗吃瓜的心,又默默坐回原处。
同学们的盛情难却,两人今晚都被迫喝了不少酒,肯定是没办法开车回绣园了。
温廉纤裹紧身上的毛呢大衣,顶风站在九州饭店门口开始碎碎念:“马叔得留在我爸那边随时待命,再调别的司机过来也很麻烦,找代驾的话,我担心人家没办法下山,而且,我不想回玉玺公馆或者玲珑华府......”
理由挺多,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想住在外面。
韩佑弯起唇角,顺着她的心意往下说:“找个宾馆住一晚吧,明早再来取车,顺便去文星双语逛逛,吃顿早饭?”
安排到了温大小姐的心坎上。
她欣然应允,催促着韩佑订了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观景套房。
夜幕如同悄然滑落在城市上空的黑色绸缎,让万物逐渐归于寂静,目的地与九州饭店相隔不过五百米,两人决定步行过去。
或许是被学生时代的记忆裹挟,或许是酒精作祟,温廉纤这一路都很欢脱,旁若无人地边走边哼歌,间或还会踩着地砖上的圆形花纹转一个圈。
楠丰十二月天寒地冻,路面返潮似有薄霜,韩佑担心她那小高跟鹿皮软靴打滑,寸步不离守在身后。
然而。
走近细细聆听才发现,温大小姐唱的是:“开房~开房~开房~”
韩佑莫名好笑,又觉得微醺状态下的小青梅着实可爱。
抬起长臂,他将正在兴头上的温廉纤扯回到身边,不容分说,把带着自己体温的围巾系到她的脖颈上:“开房这么高兴?”
半张脸都被羊绒围巾包裹住,温廉纤耷拉着眼皮,难得坦诚:“是啊。”
他旧事重提:“不是说不喜欢吗?”
难为情地垂下睫毛,她纠结半晌才替自己辩解一句:“也......不讨厌。”
好在,韩佑没有乘胜追击。
只是牵着她的手,冲马路对面的24小时便利店抬了抬下巴:“先去买点东西。”
这一次,某人的脑回路连接飞快:“宾馆里不是有吗?”
韩佑投其所好:“宾馆里的贵。”
温廉纤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声赞许:“韩佑,你果然持家有道。”
持家有道的男人笑而不语。
第一次进超市买计生用品,温大小姐异常紧张,眼神不知道往哪儿落,只恨随身的包包里没装着口罩。
她跟在韩佑身后,打掩护似的买了许多零食和饮料,最后,眼睁睁看着那家伙站在货架前挑选了“颗粒”和“超薄”,随手丢进购物篮。
直到结完账走出超市,温廉纤才长舒了一口气,确认四下没有人认识她,这才低头查看塑料袋里的小盒子:“这些和普通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韩佑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这是一会儿我要问纤纤的问题。”
温廉纤:“......”
酒店三十六楼套房。
透过落地玻璃窗,整座楠丰城如同画卷般在脚下铺陈开来,只是,温廉纤此刻无心欣赏。
刚脱下鹿皮短靴,她就收到了喻娴发来的语音消息,背景音非常嘈杂,想来,那群人应该是已经专场到了KTV包厢:“赵清歌也过来了,正在向陆晨辉他们诉苦呢!我靠,信息量有点大,我要消化一下,再告诉你......”
室内很快暖和起来。
知道温廉纤不喜欢自己浑身烟酒味,韩佑第一时间走向浴室:“要不要一起?”
温廉纤直言“不要”,一来是因为酒店的淋浴间比较小,实在很容易擦枪走火;二来是因为这个房型的浴室与大床之间仅有一墙之隔,墙面上还嵌着大块的透明玻璃,不妨碍她欣赏韩妲己入浴。
韩佑好像知道她在看自己,也很乐意成为箱庭里的风景。
他不疾不徐脱掉衣服,拧开花洒。
温水自头顶倾泻而下,流过凸起的喉结和紧实的胸膛,在腹肌上短暂停留,又顺着肌肉线条滚落……………
温廉纤的注意力被那具充斥着雄性荷尔蒙的身体所吸引,无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透过氤氲水汽,好几次与对方视线相触。
她飞快低下头,心猿意马重新点开了和喻娴的聊天界面??或许是不想让韩佑窥听到闺蜜间的聊天内容,她特意改发了文字。
喻娴:你还记得赵清歌当年跑去广播室给你念过情书吗?
喻娴:他和我们说,那天放学就在篮球场被韩佑堵住了,韩佑借口切磋球技,结结实实把他修理了一顿!
喻娴:最?人的是,赵清歌说韩佑好像都琢磨过往哪儿推,往哪儿撞似的,一场球打完,他浑身都不见伤口,愣是在家里躺了两天……………
温廉纤发了一个问号。
想了想,又发了一长串问号,然后是质疑:你确定赵清歌说的是??韩佑打他,而不是他打韩佑?
喻娴:我确定!
喻娴:你没看见赵清歌今晚看到韩佑时的反应吗?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喻娴:说起来,韩佑他是不是从那时起就开始默默扫除一切竞争对手了.......
温廉纤:竞争对手?
喻娴:情敌。
喻娴敲的每一个字温廉纤都认识,放在一起组成句子,却让人糊涂。
只是凭借对竹马二十多年的了解,她笃定地发了条语音,提醒闺蜜别被误导:“韩佑怎么可能动手打人?肯定是赵清歌他喝多了,胡说的………………”
喻娴心领神会??韩佑此刻不在温廉纤身边,立刻回过来一条语音:“宝贝儿,你别那么肯定,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李呈呈他也说过差不多的话,说韩佑那天晚上在捕梦酒吧门口把小洪往死里打!”
温廉纤默了几秒钟,依然持怀疑态度:“我宁可相信韩佑有个叫韩左的双胞胎兄弟,也不相信他会和别人打架,你不知道,他在隆滨那边的乐团挂名演出,都能被团里的其他小提琴手组团排挤……………”
她还没来得及把韩佑遭人偷拍的闹心事告诉喻娴,正打算组织一下语言,却听见浴室方向传来开门的动静:韩佑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现在视野中。
淋浴声干扰了听觉,他疑惑询问:“纤纤是在和我说话吗?”
温廉纤按灭手机:“我在和喻娴聊天呢,他们去KTV了,而且赵......”
她停了停,没把话说完。
发现韩佑只在腰间裹了条浴巾,温廉纤呼吸一滞,一时间不知是该先看他的人鱼线,还是胸前那对金属钉。
喉咙莫名干涩。
她从购物袋里翻找出一次性内裤,有意避让对方:“我去洗澡。”
韩佑笑了笑,从购物袋里取出别的东西。
只是。
两分钟后,温廉纤满脸纠结地从浴室里探出半个脑袋,沮丧地唤了声:“韩佑......”
他掀眼应声。
温廉纤鼓了下腮帮,垂头丧气:“我......我来例假了,突然提前了好几天,可能是这段时间情绪起伏太大。”
她略显无措地站在那儿,看看丈夫,又看看丢在床上的小盒子。
韩佑先是一愣,随后“噗嗤”笑出声来。
温廉纤生闷气:“你笑什么!买的那、那个,用不上了!”
桃花眼中没有失落,全然是对妻子的关切:“总能用得上。”
扯掉浴巾,他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歇着吧,我去楼下给你买卫生巾。”
温廉纤抿了抿唇,扭捏道:“那你知道买哪种吗?“
韩佑“嗯”了声:“你常用的牌子和型号,我都拍照记下来了??不放心的话,我一会儿到货架前拍照给你看,你自己挑。”
“好吧,那我还想要......”
“热饮和暖宝宝。”
“还有......”
“巧克力。”韩佑没急着推门出去,再一次与她确认,“还需要什么?”
温大小姐摇了摇头,关上了浴室的门。
直到韩佑离开房间,她才又羞又气地捂住了脸:乱七八糟的约会经历,加一。
幸好韩佑是体贴的、温柔的、绅士的、永远不会笑话她的。
恍惚间又想起喻娴说的那些传闻,温廉纤深吸一口气,愈发觉得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