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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温廉纤身体不适,韩佑取消了第二天回校探望老师的行程,两人回九州饭店取到车,直接去了文星双语校门口的“阿双早餐店”。
记得念书时,温廉纤偶尔不想吃家里准备好的早餐,便会拽着韩佑一起来这家店买煎饼和豆腐脑。
温皓白起初对街边小店略有抵触,总担心卫生状况,后来趁某次家长会与庄青裁一起“实地走访”过一回,当即被店里那对老夫妻的秘制酱料所征服,时不时还会让女儿放学后买一个煎饼带回家给庄青裁解解馋。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家店一直还开着。
经营店面的老夫妻也都还健朗。
眼下这个时间点,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学生都在上课,间或还能听见琅琅读书声,结束了早餐高峰期,老夫妻有说有笑,正在准备午餐要售卖的炒面和猪扒汉堡。
示意温廉纤找位置坐下,韩佑站在简易的柜台前点单:“煎饼加薄脆,要萝卜丁和甜酱,不要香菜,豆腐花加醋,还有一份煎饼和豆腐花按正常的做就好。”
还是记忆中的搭配。
温廉纤欲言又止,最后扬了扬唇角,冲深谙自己心意的丈夫比划出“OK”的手势。
做煎饼的阿婆认出韩佑,不由自主看了他好几眼:“毕业蛮久了吧?”
韩佑与她寒暄了几句:“阿婆还记得我们啊?”
“记得!小伙子长得这么俊,妹妹也漂亮!当然记得!”阿婆熟练地将煎饼翻了个面,冲丈夫喊了一嗓子,“老头子,来看看,你还记得不?”
身材干瘦的阿公眯起眼打量着两人,也认了出来:“这不是“反义词”嘛,是表兄妹吧?”
温廉纤掀了掀眼:反义词?
阿公伸出手指在两人间徘徊:“一个姓韩,一个姓温,一个凉的,一个热的,反义词嘛。”
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温廉纤觉得新鲜,转念又想,自己和韩佑性格确实互补??这也是两人能够愉快相处的原因之一吧。
韩佑将做好的豆腐花端到她面前,又递过去一把塑料小勺,冲老人家解释道:“我们不是表兄妹。”
阿公愣了愣:“那是我记错了!我啊,看你们关系特别好,成天一起上学,放学,你又一直很照顾小姑娘......还以为是表兄妹呢!要是一个姓,我肯定以为你们是亲兄妹了!”
校园里响起课间操铃声。
温廉纤抿了口咸香的豆腐花,透过早餐店后窗,看着原本空无一人操场和走廊瞬间多出不少学生的身影:他们身穿蓝白相间的文星双语校服,干净通透如同一张张白纸,无端与记忆中的少年、少女身影重叠........
她和韩佑也曾是其中一员。
曾在国旗下庄严宣誓,也曾在操场上说笑奔跑。
后知后觉,韩佑在很久之前就喜欢上自己了......是在高中时期吗?
间隔太久,温廉纤一时半会儿难以确认对方心动的时间点,只能慢慢拼凑着回忆,企图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惜以失败而告终??细细盘算,无论在自己人生的哪个阶段,韩佑都对她很好。
那种爱不是一蹴而就,而是细水长流。
甚至难以分辨。
正想着心思,耳边却响起韩佑笑着纠正阿公的声音:“我们是夫妻,我当然要照顾她。”
温廉纤猛地轻咳数下,嗔怪着看了韩佑一眼。
店家老夫妻也双双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啊,那么小就......”
韩佑一边替妻子顺气,一边解释:“娃娃亲,前段时候刚领证结婚。”
阿婆撒了一把葱花,像是见着了什么稀罕物,瞄着涨红了脸的温廉纤:“哎呀,这年头还有娃娃亲啊?那不是封建包办婚姻么?”
说的是玩笑话。
韩佑半点不生气,顺理成章地回答:“那我算是??封建包办婚姻受益者了。”
阿婆咧咧嘴,连说了好几句“恭喜”,往煎饼里加了些鸡柳:“送给你们吃的,以后要好好过日子啊,长长久久的!”
温廉纤咳得更厉害了。
只是一想到能吃上免费的鸡柳,稍稍又有欣慰??和韩佑结婚的好处,似乎又多了一条。
简单吃过早餐,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
路过校门口的商业街,温廉纤发现,自己当年最喜欢的那家奶茶店已经换了招牌,忍不住唏嘘:“以前那家店经常有第二杯半价、买二送一之类的优惠活动,还有很多联名周边,你每次都陪着我一起买......”
顿了顿,又小声嘀咕:“班主任有段时间怀疑我们两人早恋,还叫来了家长。”
韩佑忘不了那些事。
更忘不了班主任看到两家人一起亲亲热热回家吃饭时的惊讶眼神。
最后,早恋嫌疑被韩奕一句用“他们两个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给搪塞过去。
温廉纤自说自话,冷不防又想起方才那对老夫妻误以为他们是表兄妹的事,黏糊糊的称呼没过脑子就唤了出来:“小柚子哥哥......”
韩佑眼皮一跳,难以置信地看了妻子一眼。
温廉纤急忙抬手捂住嘴巴,努力调整好情绪:“唔,果然怪怪的??我以前到底是怎么叫出口的啊?”
“后来不是让你改口叫‘哥哥‘了吗?“
“那也是你妈妈的意思,没叫几天,你就不让我这么叫了。”
“现在想叫‘哥哥’也不是不可以。”
温廉纤颇为不满地撇撇嘴:“我才不要,你也就比我大一岁而已。”
桃花眼满含期待地望向她,男人笑得意味深长:“在床上叫。”
温廉纤:“......”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她磨了磨牙,刚想使用“零花钱制裁”大招震慑一下丈夫,谁料,两人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韩佑的座驾是一辆很低调的黑色5系。
他站在车门边,也不知是被无形的手拨动了哪一根心弦,忽而没头没尾、沉沉道了句:“如果当了兄妹,就不能当夫妻了??可我只想当纤纤的丈夫。”
楠丰十二月的风,凉得刺骨。
空气仿佛凝固,那些直白却热烈的字句萦绕在耳边,温廉纤打了个激灵,不断向前追溯的记忆终于有了一些清晰的节点。
确实比她能想到的,更久。
见温廉纤思绪放空站在原地,韩佑拉开车门,示意她别着凉:“上车吧,老婆。”
称呼转变昭然着关系的递进。
男人带着一种得偿所愿的神情,微微扬起唇角。
这几日天寒地冻,再加上温廉纤懒得动弹,两人回到绣园后,过了几天二人世界,买了回隆滨的机票。
临行前一晚收拾好行李,温大小姐又做了两件事:一是下单了先前放进购物车里的那些漂亮内衣和睡衣,二是软磨硬泡让韩佑把胸前两枚金属钉取下来,理由非常充分??如果在机场过不了安检,会很麻烦。
韩佑再三强调:“这个材质可以过安检。”
温廉纤还是不放心:“万一出问题了呢?”
“那就脱衣服让人家检查。”
“如果人家问起来......”
韩佑俯身凑到她耳边,声音带着笑意:“那我就说,是为了讨老婆欢心才弄的。”
温廉纤脸皮薄,光是想象着那般“社死”场面便双颊滚烫,辗转反侧一整夜,出发前,还是将韩佑拖进了衣帽间??整,顿,衣,冠。
好在旅途顺利。
航班准点到达隆滨机场,两人在已经更名为“赚钱赔钱回家过年”的家庭群里报了平安,打车回到御月庭。
空关十来天,家里落了不少灰,韩佑一进门就开始忙活。
温廉纤放好行李,这里转转,那里转转,发现自己实在帮不上忙,只得捏着手机说要下楼去趟物业驿站:“正好有几个快递。”
韩佑压根没打算给她干活的机会:“我晚点去帮你拿,或者打电话让物业管家送上楼。”
虽说那些“战袍”都是两人一起挑的,温廉纤还是想借此机会制造一点惊喜,连连摆手:“不用,我自己去拿,正好顺路去趟会所书吧??之前让他们帮忙定了几本诗集,也不知道有没有到货。”
绝对不能麻烦物业管家送货上门:万一那些商家在快递盒上标注了物品描述,那她不得成为整个物业茶余饭后的谈资?
见妻子坚持要自己去取,韩佑没再阻拦。
物业驿站位于御月庭会所一层。
眼下这个时间点来取快递的业主并不多,温廉纤照着取件码在货架上一一比对,发现除了自己买的四件衣服外,还有一只体积不算小的包裹:是庄青裁前两天寄过来的喜糖礼盒,说是让她送给览星文投的员工们。
温廉纤幽幽叹了口气,有点儿后悔没让韩佑跟过来了。
她尝试着将几只盒子叠放在一起,打算“一鼓作气”搬回单元楼,谁料,刚走出驿站就“再而衰、三而竭”了,幸亏有路过的好心人帮扶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盘算着得借用一下驿站的小拖车,温廉纤张口道谢:“谢谢......”
话音未落,便觉察手里的重量一轻。
那人直接将纸箱抱进了自己怀里,沉声打招呼:“是我。”
看清楚对方的五官后,她愣在原地,疑惑脱口而出:“孟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是孟延川。
他身穿休闲装,也没有携带公文包,想来并不是因为工作原因。
遇见温廉纤,孟延川似乎并不意外,出于职业习惯,他有条不紊地表述着自己出现在御庭的原因:“是这样的,上次送你回家,我觉得这个小区的周边配套很好,交通也很便利,正好有业主急租,我就搬过来了??现在住八栋D单元,周末刚
收拾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没想到这么巧,居然在小区里碰见了。”
她点点头:“我也是下午刚回隆滨。”
孟延川若有所思:“韩先生也和你一起回来了吗?”
温廉纤随口应道:“是啊。”
孟延川笑了笑,没打算将怀里的纸箱还回去:“这箱东西还挺重的......你住哪一栋,我帮你搬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