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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满这些天和沈谦遇相处久了也发现了一些和他的相处之道。
她虽然算不上完全地摸清楚了他的脾气,但好像一个吻,他就可以既往不咎,不管他刚刚周身的气息是多么地让人凛冽到不敢靠近,只要她主动吻他一下,他所有的重心就都会落在把她吻到喘不过气来这件事上。
他和她一样沉湎在这种接触里,即便只是一个吻,皱巴巴的衬衫褶皱里全是她泛起波澜的情绪和紊乱的呼吸。
她不知道别人的相处模式是怎么样的,但她隐约知道他们是病态的。
病态又畸形地沉溺在窒息的缠绵里。
叶满睡醒后起来,没有和往常一样去行政走廊吃早饭,因为她知道沈谦遇已经一大早就走了,于是她就去了一楼餐厅,碰巧在那儿遇到了于庭霖。
酒店因为考虑到住在这边的艺人会比较多,一楼那儿也是有专门的用餐区的,叶满遇到他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于庭霖吃饭后过来和叶满打了个招呼,叶满回应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她的脖颈上。
叶满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于庭霖却只是勾了勾唇角,笑到:“小满老师。”
叶满不知道他这意味深长的笑是什么意思,直到他最后拿出来了一个创口贴,放在叶满的桌子面前,走之后,叶满才从桌面上的座桌号的反光里看到自己。
她检查着自己的脖颈,才发现那儿有道红痕。
她顿时羞赧极了,也怪她,明知道沈谦遇是个没轻重的,早上起来也没有好好看看,反而还让于庭霖这么尴尬地来提醒她。
她也顾不得吃东西了,拿了手边的创口贴,去洗手间收拾了一下。
叶满回了剧组之后,大家也只是当她哪里受伤了而已,并没有引起怀疑。
叶满看了一眼在那儿眉眼认真和人对戏的于庭霖,有点心虚,好像自己有什么把柄被他捏在手里一样,但想来他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不然的话也不会多事提醒她给她创口贴了。
叶满观察了几天,于庭霖的确没有再提起这事了。
剧组今年的拍摄进度也要进入尾声了,剧组里已经开始放出放假的消息了,就连小陶也开始各种买年货寄到家里了。
“小满老师,你老家在哪里呀?”
叶满:“天台山。”
小陶一听两眼放光:“那可是神仙宝地!你今年要回家吗?”
叶满摇摇头:“我父母搬迁了,家里没什么人。就不回去了。
她隐瞒了师父的事情。
小陶语气落下来:“这样子,那今年剧组放假怎么办,沈先生人又在国外,你一个人,多孤单啊。”
叶满这会儿在那儿单脚战立练着鸳鸯腿,说话之际气息稳地跟躺在床上似的:“我回昌京去,姜弥老师也要回昌京的,我和她一起过。”
小陶:“姜弥老师啊?”
她是听过她的,也知道叶满和她关系是不错的。
但小陶知道姜弥吧,圈子里对她的风评不是很好。
娱乐圈是有鄙视链的,姜你走了这条路本就是不想吃国内市场了,自然也和圈子里的人玩不到一起去。小陶的想法和张珂姐姐是一样的,叶满能不和她一起就不和她一起最好。
“对,今年要回来的。哦对了,小陶,你和珂姐说一声,原先的那个设计师的珠宝品牌的商务我不接了,你让她帮忙和对方联系一下姜弥的经纪人,她脖子漂亮,这种珠宝首饰戴起来是好看的。”
小陶嘟囔一句:“那您戴起来也是好看的啊。”
叶满:“我成天舞刀弄枪的,不符合人家品牌调性,她好看的。”
小陶依旧不太高兴:“好不容易来一个赚钱容易的商务广告,您还给别人,非要吃这些风里来雨里去的苦,你看看你的腿上,全是伤,我有时候都不忍心看,再说了,人家设计师找您也是评估过您和品牌的调性的,姜弥老师,她不太合适吧。”
叶满闻言把抬起来的脚放下来,脸上神情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语气已经变了:“怎么不合适了?”
小陶心直口快:“人家品牌方的定位是给少女的,荧幕形象要纯净漂亮的,姜弥老师她都那样了,未删节版全网飞的,这不合适……………”
小陶说到这里的时候发现叶满的脸色已经沉下来了,她才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她忙改口说:“对不起,小满老师,我……”
叶满:“角色定位是这样,姜弥她为了影片里的角色,努力且优秀的完成了,看客们却只关心那些所谓的噱头,营销公司也把她推上风口浪尖做牺牲品,姜弥做错了什么呢,她只不过按照剧本成功的扮演好了剧中的角色而已。如果对面设计师只
是因为这些事情不符合他们的品牌调性不合作,那我也不想和这些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品牌合作。‘
小陶:“小满老师,我错了,但你这样,珂姐会不高兴的,而且......而且这个品牌,是林助那边的关系。”
林助那边的关系说白了就是沈谦遇那边的关系。
叶满知道沈谦遇是怎么想的,年底了他不想让她在公司的业绩难看,找了一些不费时费力但待遇可观的话给她,她在这个时候把这些活分给别人,实在是有一些不像话了。
叶满只是最后说了一句:“我会和林助解释的。”
小陶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剧组最后定下来除夕加上正月初一初二休息三天,小陶回了老家,叶满最后坐飞机回了昌京。
她去了自己的公寓放了东西就去了原先她和姜弥租的那个房子。
司机放假了,叶满带了个口罩打了个车,司机在车上与她闲扯,说大年三十的,那片居民楼的打工人大多都回去了,荒凉的很。
叶满最后到那幢楼的楼下的时候,果然就看到原先住的满满当当的人只是零星地亮着几盏灯。
她抬头看向五楼,他们原先住过的地方,那儿有一个外置的晾衣架,他们的房子朝向西北,楼层之间的距离太近,屋子里的阳光能照进来的不多,那是姜弥想出来的办法,外搭了一个晾晒的。
窗户太窄了,两个人因为同时在那儿晒衣服被卡在那儿过,笑作一团。
叶满望着那房间已经亮起的灯,把身上的大衣裹了裹着老旧的楼梯上了楼。
楼道里的灯随着她的步伐亮了起来。
叶满最后站在5楼房间门口,刚要敲门呢,姜弥似乎和她有心灵感应一样,刚好开了门。
姜弥瘦了。
她原先本就不胖的瘦出了清晰甚至锋利的下颌线,那生硬的拐角抹去了原来的流畅。
她见到她,向来不大表情的眸子底下亮了亮:“终于把你给等回来了。”
“剧组是在是太忙。”叶满拥抱她。
叶满抱着她,觉得她瘦得只剩下骨头,浑身也没有温度:“你怎么开着暖气也这么冷,多穿点。”
姜弥:“是你体热。吃火锅吧?有你爱吃的萝卜和山药,特地去郊区的山里买的,听说还不错,你尝尝,能不能比的上你师父做的。”
叶满进来才发现屋子被打扫地干干净净的,屋子里的那个电热锅还在冒着气泡,一旁放了很多新鲜的食材,和他们从前一样。
但食材的确是更像样了。
叶满坐下来,依旧把鸳鸯锅的红汤那边朝向美弥,又问她:“阿姨的病最近怎么样?”
姜弥:“都有医生和护工看着呢,不过我爸前段时间去了一趟,把医院搞到人仰马翻的。
叶满正在那儿拆着筷子呢,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一停:“他去那儿干嘛?”
姜弥:“我拍电影的事被他知道了,嫌我丢人,找不到我去我妈那儿闹,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他是盘算了我有钱,还不是让我出钱。”
叶满在面对这些家里的事的时候,总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她算不上幸福,无缘无故消失的父母差点让她成了一个孤儿,她从前总是执着于父母为什么不要她,但长大以后又庆幸自己能活的无牵无挂。
除了师父以外,她不用在意任何人带来的血缘羁绊,不用像美弥一样,被原生家庭的各种是非所折磨。
叶满在那儿小心地放着鱼丸,又问她:“后来呢?”
姜弥:“我报警了,这会儿他在牢里待着呢。”
她说的很轻易,但叶满知道这事没她说的那么简单就摆平了。
姜弥:“行啦,大过年的不说我了,小满,说说你吧。”
姜弥把话题转到她身上,她化了妆后明显明艳很多的眸子看着叶满:“他对你好吗?”
叶满知道她说的他是谁。
她想了一会:“好是好的,但我有时候又觉得那也不是好。
姜弥没说话,依旧望着她。
叶满看向姜弥,在火锅升起冒泡的咕噜咕噜声里,又不解地问她:“姜你,你习惯,习惯这种关系吗?”
习惯?
姜弥只是抿抿唇:“这事没有习惯和不习惯的,只不过各取所需罢了。不管是从前的还是现在的或者是未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些对我来说都一样。”
姜弥:“只需要花一些时间去了解他们的品行和喜好,顺着他们的毛捋,就像一个一个驿站一样,只不过是停靠一下而已,都是很快就要说再见的关系,不必太往心里去。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了。”
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叶满又问:“那你都是怎么样要到自己想要的呢。
姜弥笑起来:“傻瓜,你撒个娇直接要不就行了。
叶满沉默。
姜弥看她那个样子,又问她:“你不会什么都没要吧?”
叶满摇摇头。解释:“就,很多方面,我知道只要我开口,他在能力之内的,什么都会给我,但我又秉着一口气,好像不知道怎么开口,又或者说,我一方面,接受了这种关系,另一方面,好像又抗拒这种关系。好像我真的开口,这种关系就做
实了。”
她抬起头来,满脸是求知和不解。
锅里下的菜随着红汤翻滚,早就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了。
姜弥看她那个样子,心里一揪,忽然就想起她第一天看到叶满的时候,她那双干净的一尘不染的眼睛,喉头涌上一阵苦涩。
她摇摇头:“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