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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神气的模样,半这眼,抚了抚袍子上的褶子,又抬眼看向她。
“表妹,以前怎么不见你们来?我娘也真是,没听她提起过表妹。”
他捏腔拿调,一句表妹叫的温柔,胡小满恶寒:“不知道你们家,没法儿来,这也是找人打听了名字才知道你们在这儿,倒是大姑,怎么不往村里去?”
元淳扫了一眼院子,脸上的嫌弃一闪而过。
他道:“你大姑肯定跟你们解释过了。你们头一次来,别干坐着了,我带你们出去逛逛。”
“哥——”冰儿跟一个女孩子走过来,掐住脖子了似的叫了一声。
胡小满看向另一个女孩子,她穿这个水蓝色的褙子,桃粉色四副长裙,裙子上的每一幅刺绣都不一样,脸蛋儿比冰儿漂亮点,但也就一点,说实话他们张的挺像。
元冰儿趾高气扬的介绍:“这是我堂姐,元菲菲。”
“表弟,表妹好,”元菲菲施礼,垂目浅笑。
她方方的样子比一脸便秘色的元冰儿好多了。
元冰儿推她,小声嘀咕:“你不是要给我做主嘛,怎么这样。”
“别急。”
她俩嘀嘀咕,当别人是聋子。
“你俩这是干嘛?”元淳拿出的架子问。
冰儿傻叉似的不长记性,当着胡小满的面,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她的好堂姐在中间做和事佬。
胡小满对大宝耳语:“看见那样的姑娘了吗,以后不能找那样的媳妇。”
欻的一下,大宝从头红到脖子根,轻掐了小满一记:“死丫头,什么玩笑都开,找揍。”
“看我认真脸。”
胡小满看他们叽叽喳喳,又分心主意这屋里。
屋里,元大春正在掉男儿泪,竟然哭的十分伤心,“爹啊,这么多年没回去看你跟娘,是我们不对,但这次你一定帮女婿啊。那么好的店铺,眼瞅这就要让别人买走了,我心疼的没法儿活了。”
胡有田插嘴:“爹,咱们把姐夫的铺子买了吧,趁着机会咱先收粮食。”
“啥粮食?”胡老爹几乎在骂他。
这个傻儿子心里就他自己。
元大春也不哭了,插缝问道:“三弟是想做啥生意?有多少本钱。”
他看上的不是胡家的那几个不知道有多少的家底,他看上的是关系,胡家与李氏家族的关系,与将军的关系,还有那个大蛇神,那满满的都是财。
元大春是真后悔这几年没去那个山沟里看看,听说打蛇神名号的时候没往胡家身上想,要不然,他不能像现在这么惨。
胡有田急需一个认可的伙伴,他几乎立马靠上去,跟元大春讲。
大概意思是在靠山屯这样有祠堂的村里收粮食,以翻倍的价格卖到府城,要发笔灾年财。至于山里人会不会把粮食卖了,那个不要操心,大山消息闭塞,外面换代了都不知道,更别说山外的环境已经迈进灾年了,只要给银子,他们就会卖。
元大春的目光越来越亮,拍着胡有田的肩膀,憋了半天,似乎是激动的说不出话,夸道:“天才,天生做生意的料子啊,好好好,姐夫支持你,姐夫要仰仗你了,跟你干一票,一准发大财,好主意啊。”
“缺德,”胡老爹抖这手骂了一句,他听了很多小满做的调查,本应该长到一人高的庄稼都旱死,北方又是水少的地界,连府衙的官老爷都要求雨,旱灾是毋庸置疑的,他一个普通人没有拯救别人的能力,但也不会害人。
元大春当然知道这缺德,但胡有田贫瘠的认知不懂,也不想懂,他不辩解,因为已经打定主意,不需要多说。
胡老爹不好说女婿,指着胡有田说的斩钉截铁:“我不管你弄铺子也好,只要是正经事儿,做爹的没有不支持的,但收粮食的缺德事儿不能干,你那是缺了大德,会害死人的知道不。”
“咱们哪儿水多的是,”胡有田缩着头嘀咕。
“你要是敢,我打断你的腿,”胡老爹横眉竖眼的下了死命令。
元大春在中间和稀泥,打马虎眼,一边又对着胡有田使眼色。不一会儿,两人结伴尿尿,出来了。
胡小满避开其他人,用尿遁做借口,跟这胡有田,元大春他们去了后院,她远远的停了,等了一会儿才放出异能接近,就见两人站在角落里说话。
元大春道:“三弟啊,你那主意干一票就能发财,姐夫是支持你的,只要你干,粮食不愁出路,姐夫有的是门道。”
“真的?”胡有田问的挺淡定,他早就找好路子了,那些出主意的药材商就愿意收。
元大春靠近了他小半步,眼中带着急切:“自然是真的,姐夫跟你是亲人,你能信别人不信我?我还想沾光,跟你做买卖呢。”
他这话说的实在,胡有田小声问他有什么路子。
元大春乐的一张老脸成了朵带褶子的菊花儿,一张嘴‘哎呦’叫唤起来,头扎在墙上,‘咚’的一声撞的特别响。
下意识躲开的胡有田目瞪口呆,连忙去拽要歪倒的人,他手脚突然不协调,拽到半路松手了。
被他全力拉这的元大春又‘啪唧’摔在地上,鬼叫一声,瞪了好一会儿的眼睛。
他痛苦的扭曲这一张脸,想胡有田是不是脑子开窍,又或者有意耍弄他,还是这人的人品没外表实在。
喟叹一声,胡小满知道这样的小小捣乱一下没用,只不过是出口闷气,三叔太不是东西,是个没脑子的,被人当枪去做那些缺德带冒烟的事儿,他还屁颠屁颠的,要是真做成了,就不单单是缺德,而是造孽了,老胡家甭做人,得做王八。
财可以发,但要取之有道。有她在,天皇老子也别想那这事儿办成。
胡小满从角落了走出来,特意放重脚步提醒那两人。
这个环境下还没有男女厕,农家小院更不可能有。是以她一出现,胡有田就招呼这元大春赶紧走。
“三叔,”胡小满看住他,叫一声。
胡有田在面对她时,心里有点不知名的躲避,应了一声就等这她说话。
“收粮的事先放下,你不是想开铺子吗,等回去了我帮三叔参谋参谋。”
这毕竟是亲叔,胡小满退而求其次,答应买铺面的事儿,更想衬这机会把一大家子分了。人多是非多,热闹了不假,破事儿多的让人头皮发麻。
“真的呀?”胡有田心里一喜,连忙走过来,“就你说话管用,你说的你爷爷没有不答应的,咱们也甭等回家了,明天就去府城看看,你姑父的铺子不是正在卖吗,咱们去看看。”
元大春看他对一个女孩子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犯嘀咕:这丫头看样子真是个不能小瞧的,她真的跟李氏家族那样的人家有牵连?
他的找机会要试探一下。
“商量了再说,”胡小满不再多废话,转个身走了。
这让想试探他的元大春,一腔话堵在嗓子眼里。他拽住胡有田问:“大蛇神真的是小满那丫头养的?到底有多大呢?”
他问的都是胡有田吹惯了的,信手拈来。
饭桌上,大宝提醒胡老爹不要喝太多,但挂不住元大春一套一套的劝酒,那么点儿浓度的粮食酒就把胡老爹跟胡有田喝的酩酊大醉。
路是走不了了,胡大姑主动提出来要陪着胡小满睡。
胡小满是拒绝的,但就算是不喜欢,她也不能拒绝,只因这是爷爷的女儿,厌烦他们,就是为难自己的亲人,她何必呢。
洗漱过后跟冰儿她们睡在一个床上,一沾枕头她就呼吸绵长,沉沉入睡了。
胡大姑推了她好几下,冰儿要把人掐醒,被阻止了。
“跟猪有啥区别?”冰儿嗤笑。
“行了,”胡大姑想起她今天上不了台面的表现,声音都沉了两份,隐隐带着斥责。
冰儿还是怕她的,糯糯的说想自己睡。
胡大姑抬手整理女儿的碎发,把与胡小满交好的那两位跟自家闺女,掰烂揉碎的分析。
冰儿撇嘴,表示不屑:“那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捧别人的的臭脚?我不,干嘛学她谄媚?那是不要脸好嘛。”
“在哪儿学的下流话?不怕脏了你的嘴,”胡大姑在府城生活多年,很在乎女儿的教养。
冰儿立马噤声,低着头,心里的委屈一阵一阵的翻涌,最后忍不住喊出来,“您干嘛呀,今天老为了这个乡下人吼我。”
“哎呦,我的祖宗,”胡大姑捂了一下闺女的嘴,“你快小声点,在把人吵醒。”
“”胡小满:你已经把我吵醒了。
冰儿被连哄带劝的教育了半天,第二天一早就扯着笑脸妹妹长,妹妹短的叫。
胡小满真想一脚把她踹开十里地,冰儿似乎是发现这个冷面神露出近乎忍耐的情绪,她顿时找到了一个折磨人的法子,那就是不停叫‘妹妹’。
她的热情,衬托的胡小满爱搭不理。
众人刚在堂屋里碰了面,在元家做下人的老欧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她一张老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的道,“牛,牛车,丢,丢了——”
“啥?”胡老爹差点儿没跳起来,那点子酒后的头疼加剧,脑仁凸凸的跳。
老欧倒退这躲到门外,提这一口气突突:“我昨天走的时候还是好好儿的,今个儿一来那大门就是敞开的,我还以为是谁打开的呢,结果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你们并没有走,这才想到牛车没了。谁知道是咋回事儿,别冲我嚷嚷啊。”
胡有田奔出去看,其他人也都出去。
元家的院子有点讲究,靠近大门的是一群低矮的房子,不住人,就搁放杂物,家畜也拴在这里。现在空空如也,连带着元家的一辆驴车也没了。
胡小满在棚子里转悠,皱眉仔细想昨天夜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答案是没有。
她最近挂心的事儿多,大宝的吃喝她都亲力亲为,也是二宝的事儿闹的,不看着她不放心,昨天又被那母女俩吵的半夜没睡,等睡着,那睡的是真死,连防备心都没了。
胡小满在心里反应一下,抬头就看元家人的脸色。
无不是愤怒,心疼,外加心惊的。
元大春气的厉害,指天骂地的:“都他娘的敢偷到我头上了,好大的胆子,看我病了这些日子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好好好,等老子抓住这贼,我给他长长记性。”
“爹,咱们挨家挨户的去找,不信没人听见动静。”元淳雀雀欲试道。
“问个屁,”元大春暴跳如雷,“有问的功夫人家早跑了,就去村口那几家,在去吧里正叫来,还有村里那几个二流子,都审一遍,我不信找不出来。”
胡老爹急的团团转,那牛是他从牛犊子时养大的,几年的功夫跟伺候孩子似的,这么丢了实在心疼的慌,心里火急火燎的,看着女婿发完脾气,他也不好在嚷嚷,一股子积攒在心里,脸色越发不好。
“爷爷,别急,”胡小满怕把他气个好歹,扶着人往外走。
她宽慰道:“那牛也是咱家的一分子,我指定给它找回来,你老安心等着啊。”
“你有啥法子,人生地不熟的。”胡老爹捶这胸口,真有点儿喘不上气,黑脸膛发红。
他狠捶了几下,‘哇啦’一声吐了,被扶起来的时候头眩眼花的站不稳。
胡小满咬牙,心里吧窃贼千刀万剐了一遍,把额头跟爷爷抵这,察觉出对方的温度有些高。
昨日夜里太热,又加上喝了点儿酒,胡老爹一早醒的时候就头蒙的厉害,这会儿请郎中看了,说是中暑。
他扶额哀叹:“我好好的牛,怎么就丢了,谁这么大的胆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吧牛弄走了。”
“爷爷先喝药,牛的事儿大姑父他们已经去找了,”胡小满端着药碗进来道。
胡老爹拍着炕桌一口断定:“就是这个村里的人干的,怎么就这么缺德,咱们才来一天就给人盯上了,他们是不是跟你大姑有仇?”
“查清楚就知道了,您老说的有道理,先把药喝药了,”胡小满不做判定,皱着的眉头就没送开过。
胡老爹脸色十分难看的把大海碗接过去,一饮而尽,苦的吸溜嘴,又心疼的念叨牛,“那一头母牛,少说也能卖四十两银子,挨千刀的倒是会偷,我从小给它养这么大,费多大劲,那是咱们家置办的家产啊,就那么丢了可不行,得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