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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柯领命而去,他的背影在暮色中逐渐模糊,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
留下周幕也一个人呆立在原地,仿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孤独笼罩。
他缓缓地回头,目光落在颂梨园那扇雅致的门上。原本心中的怒火,此刻已经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他站在那里,任由微风拂过脸颊,带走了一丝丝热意。
“小东西。”
声音呢喃,而又暧昧。
许是周幕也自己也未察觉到,他嘴角早就翘了起来。
微风轻轻吹拂着,带着一丝丝凉意,也带着一种莫名的感觉。周幕也心中微微一动,那种悸动的感觉仿佛还在心底回荡,余味悠长。这种感觉,他几乎从未体会过,如此强烈而真实。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周幕也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说起来,那种悸动的感觉,他确实是第一次体会到。那种突如其来的冲动,那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当时,他对陆娇娘做了那样的事情,完全是出于一种求生的本能。
此刻,周幕也站在颂梨园门前,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可总觉得陆娇娘给他的感觉并不坏,反而让他有种期望。
夜色渐浓,周幕也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愈发孤独而坚定。
今晚,本来是个争吵的夜晚。
结果却让他有些高兴,那种莫名而又悸动的高兴,还有一丝丝期待。
第二日,朝阳初升,周家的院落中已是一片忙碌。
前一日,周家在繁华的何春楼预定的乐娘文月也在周家安歇着。
这文月在京城内声名远扬,不仅技艺超群,更对舞台布置、乐器搭配有着独到的见解,因此周家特地请她前来,希望能为周维安的婚宴增添几分光彩。
文月坐在瑶仙池边,因要交代的事情许告知原柯,但原柯还在周幕也那边忙碌着,她便自行欣赏着园中景色。
她身着华美的衣裳,举止间流露出一种高雅的气质,她的到来,让整个周家都仿佛笼罩在一种别样的氛围之中。
而此刻,陆娇娘却一大早起来便感到心中惴惴不安,很快这不安便应验了。
不出一会儿,陆娇娘便在瑶仙池边上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文月。
她正坐在亭子中,悠然自得地品着茶,仿佛整个世间就她独自美好。陆娇娘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一阵慌乱,她吓得险些软了腿脚,几乎站立不稳。
春华,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她:“姨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关切地问道。
陆娇娘却只是摇摇头,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慌乱。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久留,否则一旦被文月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试图挣开春华的手,想要快速离去。
然而,文月却突然抬起了头,目光如炬地看向了陆娇娘。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锐利和深邃,十分诧异地看着陆娇娘。
陆娇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文月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缓缓站起了身。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计算。她向陆娇娘走来,每一步都让后者的心跳加速一分。
陆娇娘看着越来越近的文月,还有她脸上那仿佛看见了熟人一般的热络,脑中思绪飞快转动,在文月说话之前,开口说道:“这位姑娘仙姿秀丽,气质如兰,该不会就是汴京盛名的何春楼娘子吧?”
文月一愣,刚要说话,就见陆娇娘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裙摆。
前些日子,陆娇娘丢了。
这段时间,她连带着何春楼的一众人,整天小心翼翼地过着日子。
陆代卿那厮就是个疯阎罗,说杀就杀的。
陆娇娘是他的心头肉,她丢了,陆代卿不疯魔才怪。
文月每天都能听到陆代卿寻找陆娇娘的事情,陆代卿的脸一天比一天的黑,可想而知陆娇娘藏得多严实。
可谁也没料到,陆娇娘竟然在周家。
只是,看着陆娇娘此刻的样子,似乎不想与文月相认。
文月不明所以,但她甚至陆娇娘的为人,眼下只能附和说道:“娘子谬赞了,正是何春楼文月。”
陆娇娘只得硬着头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躬身行礼道:“文月姑娘好。”
陆娇娘心中一紧,她知道这是文月在试探她的反应和态度。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和镇定,回答道:“妾身只是府中的一名姨娘,对于大郎君大婚并无太多了解。但妾身相信,在文月姑娘对安排下,大婚那日定会让应天众人刮目相看。”
“那日,妾身暂代周家主母之职,料理琐事,这厢先行谢过姑娘,还请姑娘多多指点,陆与书谢过姑娘了。”
她在说‘陆与书’三个字的时候,明显的说重了一些,并给了文月一个眼色。
文月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顺着陆娇娘的话回着:“原来是陆姨娘,姨娘客气了。”
而陆娇娘则长舒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她知道,如果文月回去跟陆代卿说了自己的下落,那么就是她彻底掉进深渊之时。
陆代卿会把她抓回去,永远圈禁。
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顾及自己的感受不敢用强。
而这次,疯魔的陆代卿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陆娇娘笑道:“外头日头高,且原管家也许还要好久才能来,姑娘不妨先去我的屋子里坐坐,我让丫鬟告知原柯一声,他来了会直接通知我的。”
陆娇娘明晃晃的邀请之意,文月瞬间懂得。
可一旁的春华以为文月不会答应,毕竟一个妾室邀请,何春楼的乐娘不一定能看得上。
谁知,文月说道:“姨娘雅兴,文月在汴京的时候就闻周家女眷们秀外慧中,这次来趟不容易,你我相见,又颇有缘分,却之不恭了。”
陆娇娘松口气,还好文月懂了她的意思,“姑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