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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各家有各家的一本难念的经。
宋湉进得房里,甘雯雯躺在床上,床上被褥十分破旧,雯雯的神色倒是比那天要好些,见宋湉来了挣扎着想起来,宋湉忙按住她,看了看脚下绑的夹板有没有松动,然后解开夹板上的布带取下竹板,见右脚踝肿胀稍有消减,重新将竹板绑好。
端了一条凳子放在床底下,将她的伤腿放在凳子上,自己扶着她坐起来,伤口敷了药。
每日还来看了几次,甘翁感动泪流满面,好几次要面对宋翔下跪,好在宋湉眼疾手快,赶忙将他扶起来。
婚期如期举行,沈思姌虽然带着八分不满意,还是嫁到宋湉家里,宋湉要求婚事从简,但亲朋好友特别多,加之宋湉因为是新科探花,成为当地名人,前来观看的人确实人山人海,整个依兰几乎倾巢出动,大家都以能目睹新娘新郎为快。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极大地满足了新娘的面子感和虚荣心。沈思姌揭开帘子一角,看到的拥拥挤挤的人群,便又放下帘子。沈家也拿了一部分银子来,在石头亭子处开了一家煮粥煮茶的地方,来往客人可以随便喝茶水,吃碗粥,也算给看热闹的人尽一份心意。
婚礼主要是宋翔英夫妇操办,原先宋湉订的规矩就是婚礼钱财的问题,那些穷困人家来的彩礼钱,按理是要原本返回,伯母唐碧玉闹道:“全部返还来的礼金,这场婚礼至少花费上千两银子,家里也要开支,贤侄你把娘卖了还要亏损数百辆银子,去哪里弄去?”
宋湉原本带了很多皇上赏赐回来,因此纳闷这么快这些银子、金子就花完了,伯母时候看出来了继续说道:“湉儿,你甭盯着你伯母了,你看你带回来那些金银,一部分你将来还要去京城任职,刚开始做官的时候薪奉不多,你结交那些达官显贵,要送的礼还得要送,要请的客自然要请。新房装修虽然有人送了银子来,但我们自己也贴了不少。”
这一句话让宋湉哭笑不得,他反复交代了来礼一概不收,但伯母像狗一样贪婪的性子改不了,道:“不是说了不收费吗?”
伯母笑道:“来送礼的人都是达官贵人,贤侄你想想,你伯母、伯父是不能跟着你去做官,还不是呆在这石头亭子,这些有头面的人,我们一个也得罪不起,贤侄将来做官能够给人方便就方便,不能给方便的就给个笑脸人家也是开心,你拒绝人家一片好心意反而得罪人。你看伯母说的是不是这个礼。”
宋湉道:“伯母你要是没经过我的允许擅自收取礼金,别怪侄子不认你这个伯母。”训斥了一顿后还不放心,将伯父和哥哥叫过来,招呼他们,凡事来登门拜访送礼的一定要留下姓名地址官职和礼物名录或者礼金多寡,以便返还礼金或者礼物。
这一场世纪婚礼在依兰以及周边地区产生了轰动效果,宋湉身兼神童、探花和依兰名士的身份与沈家二小姐结成连理,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是郎才女貌也是身份和地位的匹配。
宋家的父母当然是宋湉伯父母,沈家三房悉数参与。婚礼取六月六日,六六大吉之意。迎亲队伍是宋湉组织的亲朋好友和当地名流,哥哥宋清作为伴郎,伴娘原本是选择张迎迎,但张迎迎心情不佳也就作罢,选择与沈思姌熟悉的沈家冲女儿做伴娘。迎亲队伍迤逦三四里路。看上去沈家嫁女给宋家是下嫁,实际上社会名流都觉得是一对十分般配的好姻缘。
到了晚上两个新人举行拜堂仪式,沈思姌一身红色衣服,金银首饰从头巾里垂下来,富贵气息扑面而来,打扮得粉雕玉琢一般。当乐声响起的时候,礼生一旁高声昌和,鞭炮烟花响彻云霄,在伴郎伴娘的陪伴下一对新人缓缓步入婚礼大厅。“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随着礼生的高呼宋湉挽起沈思姌的手对着伯伯伯母行跪拜礼,两人笑得合不拢嘴,唐碧玉一把拉起沈思姌,宋翔英也将侄子宋湉扶起来。礼生又高喊:“夫妻对拜”宋湉首先弯腰躬身行礼,沈思姌也几乎同时躬身对拜。
礼毕又在一片乐声中将一对新人送入洞房之中。丫鬟芳儿早已端来两杯合卺酒,进了洞房不小心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将一个杯子的酒洒了一半。沈思姌端着的恰巧就是那半杯酒,两人交杯喝下合卺酒。宋湉便挑开头盖,见沈思姌打扮天仙一般,不过看不出太多的喜悦。宋湉说道:“姌姌,从今晚开始我是你夫君,你是我的贤妻。开始我们过新生活,夫妻双方要相互谅解,互相扶植,共建和谐家庭。”
沈思姌道:“那你在外头不能有别的女子?”
“这个自然的。”
于是扶着她上床,给她宽衣解带。
过了好一会宋湉听见有人敲门声,沈思姌让宋湉下床开门,开了门只见伯母摊开双手。宋湉还有些不解,伯母道:“贤侄初夜的礼物呢,让伯母看看,也让我们做父母房放心。”宋湉听了一脸懵逼,伯母继续开导说:“就是初夜的红花。”
沈思姌已经懂,了坐起来说道:“伯母,晚点给你。”唐碧玉说罢笑道:“这是大家闺秀必有的呢,我们做家长的也好看的。让我看了以后你才是我宋家好媳妇。”
在这个朝代婆婆要求新婚媳妇初夜见红,也是一个见面礼,也是喜庆的象征,沈思姌自然明白,笑道:“伯母放心,有着呢。”
唐碧玉听了退出房,将门关好。宋湉见伯母走了后也明白了初夜的红花,央求沈思姌道:“你看我还是门外汉,且伯母等着要呢。要是没有见到那朵红花,她老人家多少心里会有个疙瘩。”
沈思姌道:“该给你的今晚都会给你。”说罢找出一块白丝巾垫在屁股后面,依旧躺在床上,试了几回沈思妤叫疼,加满油的钻头在门口边停了下来,宋湉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子道:“再来一回只怕就成了。”
沈思姌突然站起身来,看看屁股下面的白丝巾竟然沾染了一点点红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便宣布今晚节目结束了。宋湉看了小得可怜的一朵小红花,眉头皱起老高。沈思姌一把抢过白丝巾,坐在柜子边喝茶去了,一会她取出一根绣花针在自己手指扎了一下,挤出两滴豆大的血珠子滴在白丝巾上,看见丝巾上的那朵花儿越开越大笑道:“总算完成了!”说罢拿给宋湉看继续说道:“这朵梅花够大了吧?”
宋湉看看这朵梅花哭笑不得,想想今晚的工作未达到预期,沈思姌却鸣金收兵。第二日伯母唐碧玉拿着那块丝巾笑嘻嘻地来找到宋湉,给宋湉竖起大拇指笑道:“侄子首站告捷!加把油啊,明年能不能包孙儿就看你这个臭小子了。”
看见唐碧玉那副得意的样子宋湉摇摇头。沈思姌见了伯母如此说,盯着宋湉故意笑了笑,显出羞赧之态,立即命丫头春香倒茶奉水地招待伯母。钱夫人昨日在宋湉隔壁房里歇息,算是陪伴女儿过大喜日子,吃了早餐吵着要回去,拉着沈思姌的手说道:“闺女,如今你们结了婚成了家,就不再在家那般了,要孝敬公婆,操持家务,公子主外你主内,才是过日子的样子。与公子在一起凡事要迁就一些。”
又把宋湉找来说道:“我家女儿思姌已经与你成亲立家了,你两要相敬相爱,思姌有时会有些小脾气,你做男子汉的忍耐些,有道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你是读书人将来又要做大官的,小事儿就不跟思姌计较,家庭才能和睦。”
宋湉望了一眼沈思姌,沈思姌也白了一眼宋湉,说道:“娘亲说了,凡事你要让着我一些。”
宋湉轻轻一笑:“肯定会让着你的。”
钱夫人嘱托一番后,宋湉和沈思姌将钱夫人和丫鬟春香送出们,唐碧玉和刚赶来的宋翔英将亲家母送上马车,钱氏拿着唐碧玉的手絮絮叨叨又说了一会儿话才让李明成驾马车离去。
下午将所有亲朋都送走了。沈思姌让芳儿打扫卫生,从昨晚的洞房床底发现一个破烂牛仔包,上面有灰尘和泥土,叫从家里带来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叫汈儿小厮,让他爬到床下将破包拿了出来,汈儿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将包裹往地上一扔,灰尘四起,沈思姌用手拍了拍面前的灰尘说道:“把它扔了。”汈儿拿着包裹走到门前大树下将包裹哗啦一声往树下一丢,宋湉此时正在大树边与李沐阳说话。听着响声回头看汈儿正在拍打手上的灰尘,问道:“丢个啥东西?”
汈儿道:“一个破包,小姐要我丢的。”
宋湉心想沈思姌要丢的东西兴许就是自己珍藏的东西,于是往树下花木看去,果然发现是自己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牛仔包。这里面可装的是他的宝物。慌忙下去拾了上来,用一根棍子将灰尘和泥土拍打干净。李沐阳笑道:“这个蓝色包裹最初在松树下就看见你背着。”
宋湉笑道:“这里可装着的全是宝物。”说罢将包裹打开检查里面的东西,都是一些药品,如速效救心丸、硝酸甘油片、氨氯地平片、大颗维生素C片、头孢克肟分散片、头孢克肟分散片等等。他把这些药检查一遍,发现并未过期,将药品摊在太阳下晒一晒。李沐阳觉得好奇,每瓶药物拿在手心里看了看,又拿到鼻子闻一闻,感觉有一股怪味道,嗅了嗅又放回原地。这种味道其实就是药味,只是他从未接触过觉得难闻。沈思姌叉着腰突然出现,指着地上的药品和包裹道:“你还不给他扔了,弄得家里脏得很,且臭不可闻。”宋湉道:“夫人,这可都是宝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