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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市回沪市的这条路,陈勋庭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熟悉到他抬头看看地点,就能算出来还有多久到目的地。
他这次出差时间将近一周左右。
其实时间并不算长,之前最忙的时候,有连续一个月都在外面跟厂里住着。
家这个地方,在他十八岁以后,不知不觉间好像已经是个非常远的存在了。
其实准确说,小时候父亲人间蒸发以后,家就已经对他而言很陌生了。
不过好在后来有爷爷奶奶的照顾。
只是,现在他年纪上来了,没想到小时候曾经期盼过的“家”,反而再次成了一个陌生的词语。
前年,陈勋庭决定领养陈文杰兄弟两个的时候,其实是考虑过自己这个问题的。
但他发觉兄弟两个在孤儿院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以后,还是去接了他们回家。
虽然平时的关心可能不够。
可至少,能让他们的生活过的好一些。
毕竟对于父亲这个角色,陈勋庭实在是感到陌生。
而母亲这个角色…………………
“厂长,前面站台上的人怎么好像是沈晚月同志啊?”
小王开着车,忽然出声。
陈勋庭抬头看过去,正瞧见沈晚月坐在站台的椅子上,沈天凯靠在她的怀里,而她正小心翼翼的替孩子梳理着耳边的头发。
沈晚月的眼神中,充斥着陈勋庭从没在她身上见过的担忧,这是来自一个母亲的担忧。
“停过去看看。”
“诶,知道了厂长。”
远远的,轿车打了方向盘,贴近行人道后,在站台前面稳稳停住。
“陈勋庭?”
只一眼,沈晚月便认出了这辆车。
陈勋庭跟小王前后脚的走了下来。
“孩子这是怎么了?”陈勋庭走近了一些,目光直接落在了脸色涨红,明显虚弱无力的沈天凯身上。
这孩子他记得,向来活蹦乱跳。
沈晚月也顾不上别的,焦急的站了起来:“太好了,天凯生病发烧了,我正在等公交车去医院,你们......”
“走,我送你。”
没等沈晚月问出来,陈勋庭已经当机立断道。
“好。”
沈晚月顾不得客气,一把将天凯抱起来。
陈勋庭伸出去的胳膊并没有赶得上这位心急的妈妈,他顿了顿,转身去帮沈晚月开了出门,护着母子两个上了车。
调头后,轿车朝着医院驶去。
尽管运气碰到了出差回来的陈勋庭,可沈晚月的心依旧没有放下来。
沈天凯上了车后,便趴在了沈晚月的腿上,看着依旧有气无力的,身子也似乎比刚才还要热。
“凯凯?”
沈晚月小声喊了一声,温柔的拍着孩子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就像是……………
就是是她曾经在孤儿院里住着的时候,一位年长的阿姨拍自己的那样。
动作很慢,也很温柔。
只想让身边这个孩子能够更舒服一些,甚至如果可以的话,沈晚月想??
她或许可以跟小孩子换一换,她来发烧,她来承担生病的痛苦。
这种感情突如其来,就这么一下子钻到了沈晚月的脑海中。
她承认自己一开始甚至对两个孩子没什么感情,可到了现在,她却感觉两个孩子是她最大的支撑点,是她一定要守护的人。
浓郁的情感与日俱增,终于在看到孩子生病之后,沈晚月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早就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至亲。
她一个连亲戚都没有孤儿,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通过脐带将她拉住。
“*3*3......“
也许换了地方,沈天凯睁开沉重的眼皮,“唔,我好冷啊,咱们在哪儿?”
沈晚月梳理着情绪,让自己稳定下来。
“咱们碰见陈叔叔的了,在他的车里,凯凯放心,咱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陈叔叔?”
孩子小小的脸上眉头紧锁。
他想到陈文星的那些话,陈叔叔是个很凶的大人!
沈天凯下意识的害怕,往妈妈怀里缩了缩。
在后视镜看到这一切的陈勋庭,神色却依旧平淡,好似与他无关。
沈晚月在最上面没看见沈天凯的表情,只以为孩子冷了,将孩子的更紧了。
“不行,妈妈我又热了。
沈天凯忍着心里的胆怯,晃了晃胳膊,“能不能开窗户呀,我好热。”
“不行。’
沈晚月安慰道:“热是因为你在发热,忍一忍,马上就到医院了,等医生看了就没事了。”
沈天凯虽然调皮,但在妈妈身边多数时候还是很听话的,听完也不再要求开窗户,但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有些难受的蹭了蹭后背。
“不会又要给我搓葱叶子吧妈妈,会很疼的。”
孩子的话让沈晚月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不怕打针疼,怕搓葱叶子?
沈晚月顿了顿,才从原身的记忆力搜刮出来了以前的画面。
沈家穷,尤其是在乡下,家里孩子生了病,去大队的医务室看完,大多会给开个退烧片。
如果退烧片吃了还不行,为了省钱,沈家就会给孩子搓大葱。
就是将孩子衣服脱下来,大人再拿辣辣的葱叶子,从头到尾给孩子搓一遍。
直到把孩子搓的浑身都火辣冒汗了,再拿被子捂着捂一晚上就能退烧。
这种乡下土方子,科学上有没有用谁都不知道。
但在现实中,能不能治好其实看得是孩子自身的情况到底如何。
简单说,看命了。
沈天凯去年就发过一次烧,那时候,沈满仓为了省钱,就用了这种土方子。
好在沈天凯也是命大,捂了一晚上出了一身的汗后,还真就退烧了。
所以年幼的沈天凯记忆力,发烧生病,就是要搓大葱的。
搓大葱,可比打针疼多了。
沈晚月心疼的苦笑继续拍着沈天凯的后背:“这次不会搓了,要是不严重,吃个药片就能好。”
沈天凯一听高兴了,下意识想要跟以前一样呼喊一声,却因为没有力气,只能蔫吧的哼唧了一下。
眼瞧孩子安静下来,坐在前面的陈勋庭这才开口。
“怎么突然生病了?”
“老师说是中午那会儿淋了雨,我是从服装厂过来的,给我吓得不行,还以为要等公交等半小时呢,幸亏遇到了你。”
陈勋庭只是点点头,从后视镜看着沈晚月担忧的眼神。
“在有四五分钟就到医院了,这一段时间换季确实容易感冒发烧,吃了药很快就能好。”
沈晚月仍是担忧不已:“我就是怕他淋了雨发烧,正巧最近流感严重,万一两个加一起,很难退烧的。”
病毒性的发烧如果不能对症下药,查出问题,可能得半个月才能彻底好透。
这样小的孩子,生病真的比大人生病还难受。
陈勋庭继续宽慰:“流感也不用担心,今年的流感频发,市里已经跟京市那边借调了一批特效药过来。”
沈晚月有些诧异,刚要问,但转眼已经到了医院。
车停下来,不等沈晚月动手,陈勋庭已经先下了车,走到后面替沈晚月开了车门。
“我来吧。”
看着沈晚月想要转头再去抱孩子,非常的不方便,陈勋庭皱了皱眉,主动伸出了个胳膊。
沈晚月一愣,左右看看:“这……………..”
这合适吗?
陈勋庭:“等会儿儿科还要上二楼,我来吧,还快一点。”
“说得有道理。”
沈晚月也着急,顾不了那么多了,转身将沈天凯给了陈勋庭。
孩子接到手里,陈勋庭皱了皱眉。
他将沈天凯竖着抱着,脑袋直接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胳膊看起来很稳。
J......
这姿势虽然没错,但怎么瞧,怎么不像是抱过孩子的人。
“怎么了?”陈勋庭一边走一边问旁边一脸诧异的沈晚月。
沈晚月:“没什么,就是......你这姿势瞧着挺像是抱了个麻袋。”
“......早些年我是在车间当工人的,碰到卸货,也会搭搭手。”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感觉你没有抱过孩子。”她直接道。
陈勋庭也直接点头:“没有抱过,接陈文星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会走路了,这孩子虽然胆子小,但身体倒是很好,一直也没生过病。’
所以也就没机会抱孩子。
陈勋庭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理由。
可沈晚月却有些奇怪,“不生病就不用抱的吗?文星那么小的孩子,平时也不会撒撒娇什么的?像沈天凯跟沈琪琪,每天都要有一会儿时间缠着我,抱一下也是经常的事儿。”
拜托,孩子才刚五岁。
陈文杰虽然大一岁,可去年也才五岁啊。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不需要抱的吗?
沈晚是真的觉得奇怪。
因为她的身世缘故,小时候确实没有跟谁撒过娇,更别说找老师抱抱了。
可她来到这里,架不住两个孩子一天到晚的黏人。
这么一想,沈晚月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变了挺多的。
她的话也把陈勋庭给问住了。
陈勋庭犹豫了一下,才说:“别的孩子不清楚,陈文星并没有缠人过,而且我小时候......也从来不会找大人撒娇。”
陈勋庭当然见过小时候伙伴们的家庭。
可人人都会觉得,自己的生活模式才是正常。
“我小时候也没有过。”沈晚月很自然的开口:“而且别说撒娇了,我都不怎么跟大人亲近。”
孤儿院那么多的孩子,谁也不会单独的去照顾一个小女孩。
可陈勋庭听了,却转过头深深看了一眼身边跟着自己上楼的女人。
沈晚月身边的兄弟,看起来都很在乎她。
可沈晚月父母呢?
陈勋庭不了解,但每次听到沈晚月有意无意的提到自己童年或者家里的事儿,好像听起来都不怎么的幸福。
眼瞧到了二楼。
沈晚月:“我去挂号,你跟天凯等着我。
“嗯。
陈勋庭揽着沈天凯往过道旁边站了站。
似乎是感受到了妈妈离开,刚才无精打采彻底睡过去的沈天凯,哼唧了一声醒了过来。
“*3*3......“
沈天凯闭着眼睛,下意识往旁边蹭了蹭。
怎么香香软软的妈妈,这会儿忽然……………硬/邦/邦的?
“你妈妈等会儿就过来,别担心。”
是熟悉的男人声音。
沈天凯睁开眼睛,转头便一眼看到了被自己蹭了脸蛋的陈勋庭。
“......“
!!!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小小的沈天凯一定要喝上一大瓶。
他又惊又怕,又想躲开。
整个人的身子猛地一僵,随后便用了力气想要挣脱,远离。
可这个据说很凶的男人,力气要比妈妈大好多好多。
沈天凯又生了病,挣脱的力气跟小鸟似的差不多。
陈勋庭根本没有用力,就将沈天凯又牢牢了揽在了怀里。
“别动,你发烧了身体虚,就别下地自己走了。”陈勋庭感受到了孩子的抗拒,说完,又补充道:“你妈妈过来就去看医生,到了就放你下来自己坐。”
男人生意很沉,在耳边炸开,远没有妈妈的好听。
沈天凯嘟了嘟嘴,小声的问:“那妈妈多久才过来。”
“三五分钟。
“三五分钟是多久?”
陈勋庭虽然养了两个孩子,但对付孩子的经验,几乎可以称得上为零。
陈文星乖巧,话又不多,哪儿有身边这个孩子,生病了还这么活跃。
“看见窗户外面那只小麻雀了吗?”陈勋庭忽然开口。
“嗯。”沈天凯将目光投到了窗户外面。
“等那只小麻雀飞走了,妈妈就回来了。”
“真的?”
陈勋庭只是来拿这个安慰沈天凯,闻言,只好点了头:“真的。”
沈天凯来了点精神,“那我现在过去敲窗户把麻雀给赶走,妈妈不就回来了?”
ME:“......“
小孩子比他想象中还要难搞。
“那你看这里。”陈勋庭顿了顿,将手上带了许久的一块儿手表直接塞到了沈天凯手上。
“这个指针转五圈,妈妈就回来了。”
陈勋庭想要安慰怀里这个明显有些紧张的孩子,可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果然,沈天凯一下子就被这个手表吸引了过去。
这是个有着金属表带的腕表,佩戴者并不是经常下苦力的人,所以几乎没什么磨损,也看不来年头。
陈勋庭干脆就着沈天凯的手,将腕表扣到了他的手腕上。
只是因为体型差异,刚戴上去,沈天凯随便一动就滑落了下来。
“我抱着!”
沈天凯已经完全忘了其他,眼巴巴看着腕表,抱在手里,盯着那根指针,“已经一圈了,陈叔叔,这就是一分钟了吗?”
“对。”
眼瞧终于稳定住了沈天凯,陈勋庭终于松了口气。
指针一圈圈的转着,终于在快到第五圈走完的时候,沈晚月回来了。
“你说得对陈勋庭,最近真的很多人感冒发烧,前面排队排了好几个人,而且一大半都是孩子。”
陈勋庭点点头:“咱们快过去吧,科室里面也要排队。”
“嗯。
沈晚月点点头,这时候才注意到,安安静静趴在陈勋庭肩膀上,但脑袋却支棱着的沈天凯。
“凯凯醒了?”沈晚月看过去。
“妈妈!”沈天凯眨眨眼,将手里的手表给沈晚月看:“这个可以看到时间哦,比咱们村里大队挂的钟表还好玩,陈叔叔说的走到五圈妈妈就回来,妈妈就真的回来了!”
腕表一眼看起来便价格不菲。
沈晚月皱了皱眉:“这个......”
这个不适合。
但陈勋庭觉得适合就够了。
陈勋庭:“给他拿着玩,孩子生病本来就难受,还能分散下注意
他这样说,沈晚月眼瞧孩子正在兴头上,也就点了头。
除了妈妈,沈天凯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小孩子。
不过,谁让陈勋庭有钞能力呢?
在钞能力面前,沈天凯也难得能安静下来一会儿。
很快到了科室。
1,走吧。”
医生给沈天凯做了简单的检查,“先打个屁股针退烧,然后给你们开药,不过最近流感严重,你们夫妻俩最好是带着孩子再做个血液检查看是不是病毒性感染发烧。”
夫妻?
陈勋庭眼神看过去。
但身边母子两个完全没有一点意识,好像都没注意到医生说了这句话。
沈晚月:“行,那麻烦医生你先帮孩子打针,等会儿我带他带去化验。
“来吧。”
医生看了看眼前的小夫妻,女同志明艳漂亮,男同志气宇非凡,还是真是郎才女貌。
不过再体面的夫妻,遇到孩子打针的事儿,都免不了把体面给扔在地上。
“小朋友,你先去里面的床上爬着,女同志,你们夫妻俩带他过去,先把裤子脱一半,露一半就够了。”
“好。”
陈勋庭不等沈晚月出手,自己已经熟练的将沈天凯抱了起来,三两步放到了床上。
沈天凯的目光这会儿终于从腕表上挪开。
好了,他已经看够了,兴趣已经快消耗完了。
他现在的目标,是医院科室。
“这里跟我之前见得不一样诶,跟妈妈上次住院也不一样……………”
“D#09090909......“
沈天凯刚说完,里间就立刻传来了一阵孩子的哭闹声。
这哭声撕心裂肺惊天动力,杀猪一样的激烈,可把一直都淡定的沈天凯吓了一跳。
这哭声,比陈叔叔还要可怕!
沈天凯一紧张,手就下意识抓住了陈勋庭的衣服。
陈勋庭任由他抓着,走进去后,将沈天凯放到了床上,这也才看到了对面床上跟沈天凯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一样是打屁股针。
旁边打针的护士针头还没对上呢,就已经被男孩子给挣脱开,随后跳下床,躲在了爸妈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嚎着。
“我不要打针,呜呜呜......妈妈我不要打针呜呜呜......”
“爸爸我就求求你了,我一点也没事儿,咱们发烧吧......不是!咱们回家吧!”
这孩子哭的声音太大了,外面还没准备打针,只是看病阶段的孩子被吓到,也跟着哭了起来。
于是,儿童科室里便很快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声。
趴在枕头上的沈天凯左看看右看看,手里紧张的拽着妈妈的手指。
“妈妈,我、我、不怕疼哦,我一定不会哭的!我是小男子汉!”
一向爱闹的沈天凯,在沈琪琪面前总是显得不那么懂事。
可现在,沈晚月一想到自己小时挨屁股针的疼,便连忙心疼的安抚着孩子。
“凯凯别怕,打针其实没有那么疼,你等会儿要是实在疼了也可以哭,没有关系的,妈妈会帮你擦掉眼泪,但是要记得,千万不能乱动,可以吗?”
沈天凯嘴唇有些发白。
他从来没有打过针诶,旁边的孩子哭得声音更大了,打针......难道比搓葱还疼吗?
那次爷爷给他搓葱,他疼的哭了好久好久。
哭完他当时就想,以后可千万不能哭了。
A......
旁边孩子虽然哭着,但还是被爸爸妈妈联合起来,一把拽到了床上。
夫妻两个一边按一头,将孩子固定在床上不能动。
女同志咬咬牙,跟护士开口:“您动手吧,快刀斩乱麻,也就一下子的事儿。”
“呜呜呜......不要啊,呜呜呜不行我会疼呜呜呜......”
夫妻俩都扭过头,恨着心不去管孩子的哭闹。
护士似是见惯了这一幕,淡定的拿起消毒的棉棒,开始在涂抹。
然后??
一针下去,杀猪一样的哭嚎声响遍了整个楼道。
可能……………连一楼都能听见吧。
沈天凯已经被这阵仗吓得手发凉了。
沈晚月也皱皱眉,严肃的看向陈勋庭。
“陈勋庭。”
四目相对。
陈勋庭眼神倒是平静的很。
“等会儿我按就行。”陈勋庭这样说,他一个人的力气足够了。
沈晚月有些无奈,低声道:“我肯定也要扶着点的,就是等会儿麻烦你按着孩子腿就行,我怕人家给扎歪了。
陈勋庭点头:“嗯,交给我。”
沈天凯竖着耳朵努力听完,眼眶红红:“妈妈,我怎么记得,咱村杀猪匠那大爷每次杀猪就是这么跟旁边人说的啊,刚才我看到了那个针,那么一点点扎下去真的会很疼吗?”
很疼。
至少沈晚月记忆里面是非常疼的。
“来吧,沈天凯小朋友对吗?”
“嗯。”
沈晚月看着护士过来,如临大敌的抓住了沈天凯的双手。
他手里还握着刚才那块儿腕表,但很快被沈晚月放到了旁边。
“小朋友不怕啊,就一秒钟,很快扎一下就过去了,不会很疼的。”
沈天凯立刻想到了刚才在手表上看到的指针,一秒钟,那就那么一下下当然很快啦。
沈天凯扬起小脸,跟旁边哭喊的小朋友比起来,简直英勇无比!
“阿姨,你动手吧。”
护士一愣,这话说的跟英雄赴义一样,她没忍住嘴角扬了起来,“你们俩这孩子,还真是不一样。”